第175章
皇姐,一定要当心啊。
原本,他以为皇姐离开了北幽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回来一定会对他有怨气,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好了。
却不曾想,皇姐还是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一心为他着想,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今日孤身去摄政王府,和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
可恨他自己胆小又怯懦,实在不敢跟她一同前往。
苏苡安到了摄政王府,独孤照命管家紧急去准备出来比赛场地。
为了拖延时间,他还特意让护国公主的准驸马来给她奉茶。
准驸马的父兄都效忠于摄政王,他本人则因为容貌出众,昨夜被紧急送来了摄政王府听候教诲。
本来,他听说护国公主都二十五六高龄了,还非完壁之身,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当这份差。
以他的家世和容貌,阙都的世家贵女随便挑,干嘛要委屈自己尚公主。
可是,现下一见护国公主本人,登时就被惊艳得移不开眼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惊艳出尘的女子啊,明艳大气,荣光万丈。
她站在那里,好像会发光一样,让他的心不由得噗噗直跳起来。
准驸马喜不自胜,脸一红,低下了头,嘴角的笑容压不住:
想不到,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有一张脸说得过去,有朝一日这么大的狗屎运也能落到他身上。
苏苡安看了看摄政王给她选的这个驸马,
“走近点。”
准驸马又上前了一步,更加地躬身,再高举了茶盏,一副情窦初开少年郎的羞涩模样,都不敢去看公主。
苏苡安抬手,没接茶杯,而是去摸他的脸,微笑道,
“模样不错,是本公主喜欢的长相,你多大了,谁家的,叫什么名字?”
第227章 这个狗东西,到底是哪伙儿的?
准驸马回头瞥了一眼站在人群里自己的父兄,
“回公主的话,小人年十七,是虎师主帅靳戈的幺子,靳廷骁。”
苏苡安顺着靳廷骁的眼神,看向人群里的虎师主帅靳戈。
七年没见,靳戈将军外表没怎么变,只是,心变了。
从忠于皇上,转投到了摄政王的麾下。
“原来你是靳戈将军的儿子,我们之前见过的。”
“啊?”
靳廷骁一脸不可思议,抬眸狐疑地看向公主。
他可不记得自己的记忆里有一位如此惊艳绝绝的女子,若是见过,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苏苡安又继续道,
“你的满月宴,我去了,我还抱过你呢。”
靳廷骁一时语塞,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靳戈却是低下了头,看自己的官靴。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小公主赏脸来了他幺子的满月宴,还送了一把她自己用的宝剑做礼物。
说希望这孩子长大了能和父亲一起保家卫国,效忠皇上。
可是,现如今这小皇上,实在哪哪都不行,若是让他亲政,北幽怕是有亡国的危险,他真的效忠不了……
现如今,北幽一共有五支大军,分别是:
太后掌握的玄机营,主职负责戍卫阙都,也会执行细作任务,收集别国情报。
名义上由护国公主执掌的玄铁营铁骑,负责在北幽的南疆开疆拓土,攻打南离。
以及分别驻守在北幽东部,西部以及北部的虎师,熊师以及狼师。
其中,靳戈执掌的虎师人数最多,实力也最强。
苏苡安又看了看站在靳戈将军身边的那两个人,正是熊师和狼师的主帅。
北幽一共五支军队,三支都倒向了摄政王,也难怪他嚣张成这样了。
苏苡安没有让靳戈将军尴尬,只是扫了一眼就撤回了目光,又转向了摄政王,微微一笑,
“小皇叔给我选的驸马用心了,我很喜欢。”
摄政王也挂着一脸假笑,
“公主喜欢就好,你们后天就可以拜天地了,以后好好在府里过日子,多生几个孩子才是正事,不要总是抛头露面。”
苏苡安不回摄政王的话,只是笑盈盈地用指甲尖划过了准驸马靳廷骁的手,才接过了他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又递给他,
“廷骁,本公主是军旅之人,不拘小节,今日,你我同饮一杯茶,这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以后,我主外,你主内,咱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她勾的哪里是靳廷骁的手背,简直是他的心。
几句甜言,迷得少年郎五迷三道,心旌摇曳,毫不犹豫地就把这杯索命茶灌下了肚。
苏苡安抿唇浅笑,腹诽着:
我过你大爷啊!
姓靳的,下辈子投胎注意点吧,投个好人家,别被人推出来当棋子了。
你这愣头青在本公主的手里,活不过一招。
好好看看今日的太阳吧,明日,你就看不到了。
苏苡安心里喊打喊杀,表面却温温柔柔地对靳廷骁说,
“廷骁啊,一会儿,你就陪在本公主身边,为我呐喊助威,可不能让我输给摄政王哦。”
“是,公主~”
彼时,靳廷骁已经美得找不到北了,沉浸在了自己的狗屎运中无法自拔,满脑子都是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
摄政王准备的弓马骑射比赛,是猎人。
放出一群带着手镣脚镣,赤足蓬发,衣不蔽体的男奴,往山坡上爬。
摄政王和护国公主两个人则站在山脚下,往林中射箭,一炷香的时间,谁射杀的奴隶多,谁就赢了。
猎人,是在北幽贵族里很流行的一种狩猎活动。
这些奴隶的祖先曾经都是生活在北幽西部游牧民族,于一百多年前当年败给北幽以后,从此就世代为奴了。
他们平日里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却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大冬天都不配拥有一双草鞋,一旦犯一点点错,就会被送去贵族的猎人活动做活靶子。
苏苡安眯起眼睛,看着这些脸上印着奴隶标记的人,他们都是青少年,最多是中年,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健壮。
因为弱小的奴隶就早就累死了,是不配拥有后代的,而且,奴隶在北幽干那么辛苦的活,即便先天身体健壮也没命活到年老,三十就算是高寿了。
彼时,苏苡安眯起眼睛,一弓搭双箭,目光如炬。
她要抢在摄政王下手之前,尽可能多的救人。
她只需要把他们放倒足矣,然后再把他们弄出摄政王府,救活,今后为她所用。
原地射活靶子,虽然有树木的遮挡,但是这对苏苡安来说,易如反掌。
她在南离之时,骑马射箭是下过功夫的,更何况,现在身体里护国公主的记忆觉醒了,护国公主本就是个神射手,战斗力强得可怕。
渐渐地,她从一弦搭双箭变成了一弦搭五支箭,且箭箭无虚发,还能时不时冲靳廷骁抛一个媚眼。
靳廷骁受到了极大的情绪鼓励,从小声为公主加油,变成了由衷兴奋地呐喊。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比他父亲还厉害的神箭手,而且这么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激动得忘乎所以。
靳廷骁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喊着公主加油,嗓子都吼哑了。
全场都是摄政王的人,也只有靳廷骁一个人在为护国公主加油助威。
独孤照眼看自己输已经成定局,自然而然地就把怒火撒向了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靳廷骁:
这个狗东西,到底是哪伙儿的?
独孤遥迦不愧是做过祸国妖后的人,三言两语,就魅惑得这混小子忘本了。
看本王一会儿怎么收拾他!好好给他一个警醒!
一炷香灭,比赛结束。
独孤照正犯愁怎么抵赖掉这场赌局,他是不可能给独孤遥迦磕响头的!
苏苡安却抢先开口了,
“小皇叔,咱们昨日说好的,我若赢了,这些奴隶都归我。
现在我赢了,这些奴隶,不论生死,都送到我的公主府去吧!”
独孤照一怔,他真没想到,护国公主还能主动给他一个台阶下。
苏苡安一挑眉,
“怎么,小皇叔昨日答应给我的护国公主府,还没准备好吗?”
那自然是没准备好,他还没选出来阙都最破的宅子,可是,现下他被架上来了,只能改口,
“那倒不是,早就准备好了,皇宫边上的清河大长公主府去年空出来了,现在,就拨给你做府邸了。
只是不知道,你要这些死了的奴隶作甚?”
苏苡安一脸坦然道,
“我在南离这些年,多了一个种花的爱好,那些死奴,我可以拿去堆肥,这样,明年我府中的花儿才能开得好。”
就这样,苏苡安带着五百多号青壮奴隶,回到了她的护国公主府。
她射倒地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断气,且都没伤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