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奸商!”
  彼时,萧北铭有苦难言,被气得五内俱焚,气息不稳,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脑仁都疼,他感觉自己的热毒都要发作了。
  苏苡安还是笑眼弯弯,“你还坑了我一盒金瓜子呢,我都没提,你还好意思说我是奸商?”
  萧北铭的脸色骤然一黑,义正辞严道,
  “本王从来没见过什么金瓜子!”
  苏苡安轻飘飘的语调,狠狠地挖苦他,
  “行行行,你眼睛长天灵盖上了,你没看见,我就当给你买药了。镇北王,有病就要好好吃药啊~”
  “你!你!”
  萧北铭一想起那个杀千刀的北幽恶女,心头的火气就冲到了天灵盖,双眸迅速染上了血色,身体颤抖着,说话也觉得气短了。
  他的热毒真的发作了。
  他真后悔,当年追杀那个恶女,只是让她中箭跌落山崖而已。
  死得太便宜她了,应该把她找上来,挫骨扬灰才好!
  他这辈子,一定要带南离大军踏平北幽,方能解心头之恨!
  苏苡安不明就里,只看出来他热毒发作了,
  “我什么我?你有病,我给你买药还错了?有病就该好好吃药嘛。多多吃药哦,镇北王~”
  “你滚!”
  “好好好,我滚,我最会滚了,不过,你可别在城门口堵我了,我保证滚得远远的。”
  苏苡安转身离开,心里想着,以后,镇北王应该不会再派人在城门口蹲她了。
  萧北铭气得眼前发黑,他有点站不稳了,一屁股歪在了椅子里,喘着大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拉开自己的衣襟查看伤势。
  被她拍到的地方,赫然一个红掌印,内里,是震碎心肺般的疼痛。
  这迅猛的力道,但凡换一个人,都要被她拍死了……
  苏苡安推门出了客厅,乌二就在门口的不远处守着。
  既保证不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也能保证万一有情况,他可以及时支援。
  乌二远远朝着苏苡安恭顺抱拳送别,
  “恭送楚王妃。”
  苏苡安侧目看他,“呵呵,就这么恭送啊,你以前,都是送我到府门口的。”
  第43章 就地发卖
  乌二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抬手示意,
  “楚王妃请,天黑当心脚下。”
  苏苡安觉得,乌二这人做事挺体面的,就是长相差了些,若是能和那超雄男的脸换一换,那就完美了。
  彼时,苏苡安一想到超雄男就心生嫌弃:
  就他那暴脾气,白送我,我都不要,他还好意思说我痴心妄想?
  苏苡安在前面走,乌二一言不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一步远的距离。
  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和她说说笑笑地并排走,满满都是循规蹈矩和疏离感。
  “呜嗷~”
  忽而一声呼啸传来。
  苏苡安驻足,“什么声音?”
  “是我们王府养的老虎。”
  苏苡安自然知道这是老虎的叫声,而且,还是她见过的那只虎崽子。
  苏苡安三步并作两步,循着虎啸声走过去。
  果然是自己那日在春猎场抓的那只虎崽子,此刻,它正被铁链拴在树上呢。
  “这是我的老虎。”
  乌二神情一滞:
  楚王妃怎么能这样胡诌啊!
  “这是我家王爷的老虎,是他亲自从猎场抓回来的,我们都看见了。”
  乌二很急切地为自家王爷证清白。
  苏苡安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满是嘲讽,
  “是他亲自牵回来的还差不多。”
  那日,这虎崽子脖子被她套了绳子,还捆住了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明明就是超雄男顺手牵虎。
  真是岂有此理,这世上,没有人能占她的便宜!
  苏苡安转身往回走,又回到了客厅。
  萧北铭挨了一掌,疼得很,又想起了糟心的往事,也气恼得很。
  此刻,他还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缓着心绪呢。
  好不容易能正常喘气了,却见她去而复返,愕然怒道,
  “你还敢回来?!”
  苏苡安轻蔑一笑,“我又不是打不过你,为何不敢回来?”
  萧北铭掀起眼皮冷睨她,
  “你想干什么?”
  先前他踹了她一脚,方才她拍了他一掌,双方算是扯平了,现下,她若再动手挑事,他可就要拔剑了!
  苏苡安黛眉一扬,“自然是要回我的东西啊!你院子里拴着的那只老虎崽子,是我在猎场抓的!它是我的!”
  原来如此。
  萧北铭心中剑拔弩张的情绪稍缓,
  “它是你的。”
  “你承认就好,那我牵走了。”苏苡安说着话,就要转身离开,她一刻都不想和超雄男多待。
  “不行!”萧北铭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啥?!”苏苡安驻足回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啥?”
  萧北铭神情肃穆,“春猎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是我把老虎带回的营地,后又出现在你的楚王府,算怎么回事?老虎是你的,但是,得放在我府上养着。”
  苏苡安瞠目,并不接受他这个说法,
  “我就没有别的宅子吗?我看起来有那么穷酸吗?”
  萧北铭依旧态度坚决,“不行,若旁人来我府上,见不到这只老虎,问起来,我也不好解释。”
  苏苡安嗤之以鼻,“你挺大个人,编个瞎话都不会吗?”
  “如此小事,不值得我浪费精力编瞎话。”
  “编个瞎话还用得着浪费精力?”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一开口就是谎言!”萧北铭想想她百般骗自己的那些话,又是家有恶婆母毁她容,又是家有幼子嗷嗷待哺,千方百计诓他钱,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好吧,你给我一百两黄金,虎崽子给你留下。”
  苏苡安很能随机应变,既然带不走,那就就地发卖好了。
  “你又勒索我!我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吗!”萧北铭怒火骤然,又冲到天灵盖,马上又气得涨红了脸。
  这个骗子,除了坑我的钱,就是坑我的钱,时时刻刻地坑我,一见面就坑我!
  苏苡安轻描淡写地反诘,
  “谁勒索你了?
  是你自己在猎场亲口对我说的,这虎崽子,足够争彩头。
  父皇说了,彩头就是一百两黄金。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认账呢,还是质疑父皇定下的彩头有问题?”
  彼时,声声入耳的只有‘父皇’二字,萧北铭莫名觉得刺耳得很。
  为何她这么卑劣的大骗子,也能喊我的父皇作父皇。
  真是糟心啊!
  “先欠着,你可以走了。”萧北铭只想让她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看到她就冒火,头疼,上不来气。
  苏苡安笑道,“那这一百两黄金,也还是七分利,利滚利滚利。”
  萧北铭看着她闪烁着狡黠亮光的大眼睛,就能想象出她面纱下是怎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绷不住了,又怒吼了一声,
  “滚!”
  苏苡安见他生气,她心里就痛快,轻嗤一笑,
  “好,我滚,马不停蹄的滚,您有大病,记得要多多吃药哦~”
  苏苡安脚步轻快地出了镇北王府,就觉得腹中空空,轻车熟路地就去听雪楼找吃的。
  二楼的雅间,火锅置上,内窗户打开,苏苡安眼带笑意地观看下面的莺歌燕舞。
  今日,听雪楼的节目是舞蹈竞拍,价高者得。
  彼时,一个胖墩和一个瘦猴正在竞拍下一支惊鸿舞的冠名权。
  两个人一替一换地叫价,争得脸红脖子粗,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最后,那个油头粉面的胖墩以十万两的价格,竞拍下了惊鸿舞的冠名权。
  老鸨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下面,由苏大公子,请大家欣赏天上仅有,人间绝无的惊鸿舞,表演者,雪重楼。”
  苏苡安内心直呼好家伙,上京城里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其貌不扬之人都如此财大气粗。
  十万两,都够买超雄男的命了。
  经此一事,苏苡安觉得,是自己眼界窄了。
  手握几十万两,就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
  实际上,还不够上京城公子哥一夜寻欢作乐的开销呢。
  这次既然没走成,那就在这里大赚几百万两几千万两再走。
  上京城里这么多有钱人,且人傻钱多,不多赚点都对不起自己的这场穿越。
  苏苡安火锅吃到一半,雪重楼抱着箜篌进来了。
  苏苡安心想着,这里的老鸨子也太黑心肠了。
  人家刚刚才为她大赚了十万两,她都不让他歇着,又马不停蹄地来赚自己这小小的一千两了。
  苏苡安照例掏出一千两银票放桌子上,
  “今夜不听曲了,咱们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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