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很不好....”她把来龙去脉跟桑椹说了一遍，然后才说：“这人心也够歹毒的，这么冷的天，扒光谭大爷的棉衣，这不是明摆着要他的命的吗？”
桑椹闻言，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揽住布灵的肩膀：“没事的，也可能是县城的医生医术有限呢。”
布灵头靠在桑椹的肩膀上：“我不是担心，我就是..就是有点不知所措，心里也有点茫然。”
今天这一出，再一次让她见识到了生命的脆弱，也再一次认知到了生命的无常。
桑椹很能理解布灵的感受，“有我呢，我永远陪着你。”
布灵没有说话，只是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嗯。”
“灵灵，小七，面来了！”方嫂端着个木质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碗面一碗海鲜粥。
方嫂把托盘放下，端起粥放到布灵面前：“灵灵，这是你的粥，粥养胃，喝完粥在吃面条。”她又端了一小碗面条放到布灵面前。
“小七，这是你的。”她把最后一大碗面条放到桑椹跟前。
桑椹把碗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辛苦了方嫂，您回去休息吧，等会吃完了我们自己收拾就行。”
方嫂也没反对：“那好，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那碗你们不用管，等明天我来收拾就好。”
布灵冲方嫂笑了笑：“方嫂，我们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
“你们也早点休息。”方嫂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布灵和桑椹两人早就饿了，端起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一时之间，屋里只剩下了两人喝粥嗦面条的声音。
唏哩呼噜吃完饭，桑椹说：“灵灵，你先回屋，我去把碗洗了。”
布灵擦了擦嘴，站起来：“好，你兑点热水，别用凉水洗碗。”
桑椹揉了揉她的头，抱着碗进了厨房...
次日一早，方嫂送布灵到饭店的时候，吴媛媛三人已经在了，看到布灵进来，三人起身打招呼。
“小布！”
“灵啊！”
“布灵妹妹！”
布灵走进屋里坐到她们中间，然后指着方嫂说：“这是方嫂。”
“小方（方嫂）好。”三人异口同声的打招呼。
方嫂客套的笑笑：“你们好，多谢你们照顾灵灵。”
三人一起摆手谦虚。
寒暄了两句，方嫂提出了告辞：“灵灵，等晚上我来接你。”
“好的，方嫂，您路上慢点。”布灵乖巧的点头。
目送方嫂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布灵才转过头，看向三人：“朱经理还没到？”
“还没有。”马大姐摇头。
“不应该啊，朱经理不是从来不会迟到的吗？”布灵纳闷。
“说的是呢，但是现在都九点多了，朱经理还没来。”吴媛媛一摊双手，表示自己也很好奇。
结果直到中午，朱经理才来饭店，不过他来了之后，就直接进了办公室，直到晚上下班他都没有再出来过，这搞得布灵几人想打听都找不到机会。
虽然面对朱经理的冷脸，她们也不一定敢问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天，朱经理依旧是上午消失，中午才回来。
这几天，谭大爷病重未愈，朱经理神出鬼没，一时之间，饭店只剩下四个女同志。
谭大爷病重的消息到底是没有瞒住，同时饭店现在是由朱枝枝和吴媛媛两人掌勺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虽说这个年代国营饭店的地位不可替代，但吴媛媛两人到底资历尚浅，手艺一般，所以近来，饭店的景况萧条了许多...
正月十五闹元宵，但是现在可不想后世有那么多假期，布灵这个打工人照旧得上班。
一大早的，她刚到饭店，就听马大姐说：“谭大爷回来了。”
然后就听吴媛媛追问：“真的假的？情况怎么样？醒了吗？医生怎么说？在家还是在医院？”
第266章 凶手是谁
布灵和朱枝枝也围上马大姐，殷切的看着她：“马大姐，你倒是快说啊！”朱枝枝焦急的催促。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听朱经理说的。”马大姐一脸无辜。
“朱经理来了？”布灵问。
“是啊。”
“那你没问问具体情况？”吴媛媛略带埋怨的说。
马大姐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相当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敢，要不你去？”
吴媛媛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索性看向布灵，而布灵果真也没让她失望，颔了下首，“我去问。”
“刷”的一下，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布灵。
布灵没多解释什么，转身走到朱经理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
“进！”
布灵推门进去，“朱经理。”
朱经理看到是布灵，放下手中的笔，“什么事？”
“经理，谭大爷回来了？”布灵开门见山。
朱经理听到‘谭大爷’三个字，眉头皱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那情况怎么样了？”布灵紧跟着问。
朱经理闻言眉头又皱的更紧了一点，他回答布灵：“老谭醒了。”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布灵高兴，他又说：“但是却站不起来了。”
听到这话，布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半晌才呐呐的问：“那..那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朱经理深深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去京都看过了。”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布灵就懂了。
京都是国家的心脏，那里有着最好的医生，要是京都都看不好，那别的地方就更没戏了..
不！
等等！
布灵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心脏猛地一跳，一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但布灵又自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那朱经理，我下午能请个假吗？我想去看看谭大爷。”
“可以！”
“还有我！”偷听的吴媛媛冒头举手。
“我也去！”马大姐第二个冒头。
最后是弱弱冒头的朱枝枝，细看之下她脸还有点红。
朱经理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布灵，又看了看外面冒出三个头的人，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我批准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布灵又问了下一个话题：“经理，您知道推谭大爷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朱经理果断的否决。
布灵点点头，没在纠缠这个话题，跟朱经理说了一句，退出了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她刚出来，吴媛媛就迫不及待的问：“灵啊，你还有麦乳精票吗？我跟你换。”她想带给师傅。
布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她径直进了后厨，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抱在手里暖了暖冰凉的手，才回答：“有，不过我没带在身上。”
说到这里她抿了口热水，“但我要是回家拿的话时间来不及。”
吴媛媛垮下脸：“那怎么办？”
“这样，我们这一次先买点糕点，麦乳精等下次吧！”马大姐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吴媛媛说。
中午做饭的依旧是吴媛媛和朱枝枝，索性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她们两个已经历练出来了，就算做的饭赶不上谭大爷，但也能撑住了。
中午饭点过去，布灵关上了饭店的门，跟朱经理说了一声，四人就结伴出了饭店。
出了饭店，她们先去百货大楼走了一遭，一人提了两斤不要票的糕点出来，然后才往谭大爷家走去。
谭大爷家也是住在大杂院，不过他住的大杂院是五进的，人比较多，不过布灵年初一拜年的时候刚来过，倒是还记得方位。
她们一行四人进了大门，穿过杂乱的院子，走过垂花门，然后又拐了两个弯，直到站在三进院的东厢房门前，才停住了脚步。
四人到的时候，谭晖正好出来接水，看到四人，耷拉着的嘴角提了提：“马大姐，布同志，你们来看我爸？”
“是，听说谭大爷回来了，我们来探望一下。”马大姐说着把手里提着的糕点递过去。
谭晖感激的看了四人一眼，“来，进屋说。”他没有接糕点，反而是让开路，让四人进屋。
马大姐见状顺势收回糕点，头一个踏上台阶进了屋，后面的布灵三人有样学样，跟着进了屋。
屋里头，谭大爷半靠在炕上，看到马大姐四人进来，忙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笑容：“你们来啦，小暄，快拿马扎让她们坐下。”
看到谭大爷这样，吴媛媛鼻子一酸，忙吸了吸鼻子：“师傅，我们来看看你。”她把糕点放到桌子上。
马大姐紧跟着说：“谭大爷，您好点了吗？”
“师傅，您感觉怎么样？”朱枝枝。
布灵刚想开口，谭家二儿子，谭暄拿了四个马扎过来，分给布灵四人。
“谢谢。”布灵话音一转，接过马扎打开坐了下来。
朱枝枝三人也没矫情，挨着布灵坐了下来。
谭大爷看着四人，眼里有欣慰，有暖意，“谢谢你们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