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服务员这个模样,又来了别的顾客,
余溪风也歇了心思,盘算着还是去找刘哥。
找刘哥出手一批罐头,兑换成粮券。
罐头是抢手货,不愁没有市场。
余我正准备离开时。
男人突然开口:“你喜欢这个玉雕吗?”
余溪风不明所以,中规中矩地回答:“还不错。”
男人说:“那天你表现不错,这个便算是奖赏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无论是典当行,还是商铺,都已经被清了场。
整个商铺只剩下男人和余溪风,谄媚的大堂经理,还有那个战战兢兢的服务员。
余溪风问:“你是谁?”
有什么资格奖赏她?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有意收起了通身的气势,语气奇异:“你一点都不紧张?”
余溪风盯着自说自话的男人,有一点无语。
男人垂眸:“这是一把好刀。”
这用你说?
余溪风心想。
男人说:“我姓方。”
然后呢?
男人笃定道:“你家底应该挺单薄,是买了身份证明吧。”
余溪风心头一震。
男人说的话并不算错,余溪风走到了城区,她的背后没有家族。
这个方黑皮的言外之意,是有家底的世家,都会知道方这个姓。
这划定的范围就很小了。
末世里,消息流通的并不快。
北方基地的幸存者,并不关心远在天边的执政人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姓氏。
城区里有许多达官显贵,余溪风从疆山来,只知道城区里应该有一个关家。
阿越的本家,楚家不知道算不算。
城区,说是城,其实只是一个区。
能在末世里活得有模有样,定居城区的,都是过去的大家族。
其他人都依附着这些家族生活。
能被所有家族熟知的,只有最顶上的那个。
余溪风隐约记得,北方基地的执政人,姓方。
方具重。
他看起来不过30来岁,坐在这个位置,称得上雄才大略。
这就说得通他通身摄人的气势了。
北方基地,可不是什么草台班子。
它的执政人,更不是萧台那种野鸡皇帝能比较的。
方具重站得这么高,竟然还清楚身份证明里面的门道。
余溪风愉快地找服务员打包这份“奖赏”。
玉雕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从她踏进北方基地起,就是为了向北方基地寻求一份庇护。
如果眼前的男人是执政人。
他确实有资格“奖赏”自己。
余溪风昨天打的那个人,可是在北方基地贩毒。
她也算为北方基地做过贡献。
余溪风拿这份奖赏并不亏心。
余溪风态度上细微的变化,被方具重捕捉到。
他笑了笑:“你很敏锐,身手也很漂亮,要不要为北方基地效力?”
“不了。”余溪风说。
“为什么。”方具重身体微微前倾。
方具重说话的语气和顿挫,有一种无意识的压迫感。
余溪风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也不喜欢他离自己太近。
余溪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她说:“我要养家。”
方具重的表情变得困惑:“以你的本事,薪酬不会低。”
余溪风面不改色地说:“我要陪我的男朋友,们。”
方具重有一瞬间的错愕。
旋即摇摇头,笑叹:“我真是老了,现在年轻的女生,已经这样了吗?”
余溪风的表情八风不动。
等到服务员打包好了玉雕。
余溪风从他手上接过时,那服务员低着头,不敢和余溪风对视。
一旦余溪风想起他刚刚的不敬,
以方具重的位置,随意的一句话。
让他失去工作,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余溪风不在城区,对于方具重的威势,了解尚浅。
但真正的城区人,都很明白,方具重是怎样的一樽杀神。
城区被血洗过很多遍。
举起屠刀的,正是眼前这位执政人。
余溪风走出商铺,碰见了匆匆赶来的楚小姐。
阿越的堂妹,在城门口用一句话让所有人打道回府,楚彤。
楚彤走得很急,看也没有看余溪风一眼,裙摆上扬起碎花。
余溪风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裙子。
裙子衬美人,本来应该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
但楚彤被守卫拦下了。
楚彤站定在原地,平了平略微急躁的呼吸。
她优雅地理了理头发和裙摆,开口道:“我有要事想见方先生。”
守卫说:“先生交代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楚彤盯着守卫:“我是任何人吗?”
守卫便不说话了,但他仍旧站在楚彤的面前,一动不动。
楚彤的脸上飞快的闪过嫌恶。
她指着刚刚从店里走出来的余溪风:“她又是谁,她为什么可以进去?”
“抱歉,无可奉告。”守卫一板一眼的回答。
余溪风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没想到楚彤提着裙子从后面追了过来:“你站住。”
现在气温十来度,
楚彤裸着一截脚腕,脚上穿的是一双镂空的白色高跟鞋。
第237章 你也配接他的礼
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和隐秘感。
楚彤看着纤细,没想到还挺抗冻。
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你是谁,刚刚在里面做了什么?”
余溪风喜欢好看的人,但并不包括楚彤:“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楚彤退后两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好几眼余溪风。
她的面容倏地沉下去:“你是那天跟楚越吴站一块的人?你这样的人,也配进城区吗。”
她脸上淡妆涂抹得宜,与配饰相衬。
再想想里面的方具重,虽然黑了点,但确实长得还行。
年纪轻,又位高权重。
年轻的小姐会喜欢,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余溪风想起城门那次,被楚彤一句话打了回去,叫所有人都白跑一趟。
她还对阿越做过那么恶劣的事。
余溪风有意膈应她:“上回没能顺利进城,回去的时候我在城外见到了,嗯,方先生。”
楚彤说出方先生三个字时很自然,带着绵绵的情谊。
从余溪风嘴里叫出来,说不出的烫嘴。
余溪风省去前因后果:“这是方先生送我的玉雕,我很喜欢。”
楚彤气的脸色发青:“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方先生是谁吗?你也配接他的礼?”
方具重正好走出来,听见楚彤最后一句:“楚小姐慎言。”
“具重。”楚彤脱口而出。
方具重神色冷淡,瞥了楚彤一眼,带着警告意味。
楚彤深吸一口气,脸上挂出温婉的笑容:“是我说错话了,这个人我在城外见过,当时听审查官说,她的资质有问题,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我是担心你。”
余溪风听笑了。
颠倒黑白的话语能说的这么自然,她今天也算开眼了。
方具重像是没有听到楚彤的话语一般。
既没有搭理余溪风,也没有多看一眼楚彤,径自走了。
余溪风拒绝了他的招揽,他对两个女人的聊天也好,斗争也好,没有兴趣。
楚彤松了一口气。
要是方具重在她面前维护余溪风。
那她才是真的要重新审视一下面前这个女人了。
为了执政官夫人那个位置。
城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得到执政人的垂青。
世家里适龄的女孩大多没有婚嫁,就是在等方具重。
她是楚家唯一的女儿。
楚彤想要往上走,方具重是她的目标。
楚彤的神色重新恢复了矜持,她最后瞧了一眼余溪风,
轻嗤了一声,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余溪风回到了城区的落脚点。
这个玉雕确实是好东西,白得这么一个,余溪风心情尚可。
章秋已经将房子布置好了,就连水都打来了。
章秋知道余溪风的空间里有水,但不想为这些小事露了形迹,显得可疑。
客厅里没有沙发,摆着一张平铺下来的塌塌米。
余溪风把窗帘拉上,将那个玉雕拿出来,又研究了一会儿,
玉雕油润光泽,花鸟纹样都很有灵性。
空间对它的震颤感很强。
余溪风心满意足地将玉雕收进空间。
她准备找刘哥兑一点粮券,把她今天在典当行看到的那几样,都拿下来。
除了典当行的东西,她肯定还要多准备一部分粮券,去找一找其他地方。
全部用罐头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