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章秋默默从箱子里拿了一袋,
最顶上的红烧牛肉面。
“你之前吃的药叫什么?”余溪风问。
“氯雷他定对我已经没什么效果了,我现在吃的孟鲁司特钠,或者依巴斯汀。”
“还有别的吗?”
“左弗沙星滴耳液。”章秋接了热水,“奥洛他定滴眼液,卤米松软膏,炉石干洗剂,平时也喝点中药方子。”
“……”
那种抽象的感觉又回来了。
余溪风闭上眼,仰躺靠在沙发上。
她在空间里翻。
她收在空间里的药都没怎么用过。
很多药混在一起,她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依巴斯汀,找到了。
卤米松软膏,也有。
还有什么?
左弗沙星滴眼液,章秋是要滴眼还是滴耳来着。
不管了,给他拿上吧。
余溪风睁开眼,去了二楼。
上去之前,余溪风回头道:“车后边的床就留给你了,没什么事,别上二楼,我要冥想,不想被打拢。”
章秋捧着泡面点头。
“吃完把自己洗洗,这一身也太埋汰了。”
余溪风装模作样的从二楼,把药给章秋拿了下来。
章秋的脸红得不太正常:“你怎么有这些药。”
“你这红疹怎么还上脸啊?”余溪风打量着章秋。
章秋放下泡面转头,熟门熟路地吃药,滴药水。
他说:“你这卫浴没用过,你先洗吧。”
房车虽然有两层,卫浴却只有这么一间。
余溪风洗的时候感觉有点怪。
外面等着一个男人。
太怪了。
余溪风的衣服本身性别特征就不明显,在空间里给章秋挑了一套大号的,也不违和。
余溪风洗完出来,
空间里暖气开得足,暖融融的,余溪风就只穿了一件单衣。
长衣长袖,拖着人字拖。
从浴室出来,余溪风就把鞋换成了轻便的网鞋。
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穿个人字拖,这画面就太美了。
章秋已经把碗筷和泡面的塑料袋子清理好了。
笼子里的鸡都给喂上了谷子和水。
余溪风坐在沙发上,拿着剪刀对着自己脑袋比画。
章秋看她半响:“你会剪吗?”
余溪风说:“这有什么不会的。”
余溪风抓着揪,一剪刀就要落下。
“停停停——你放着。”章秋想抢余溪风的剪刀,被余溪风躲过去了。
章秋也不好靠近,他身上确实很脏。
余溪风身上就香香的,带着热气和湿意。
“你等我洗完,求你了。”章秋说。
章秋很快就换上余溪风给他准备好的衣服。
火燎屁股一样地从卫浴里出来了。
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汽,余溪风无聊地在画窗花。
余溪风先是画了一个笑脸。
水汽从笑脸的眼睛旁往下汇,变成了一个哭脸。
余溪风觉得晦气,给抹了,重新画了一朵小花。
“我来给你剪,有梳子吗?”
“卫生间上边好像有一把。”
章秋连同吹风机一起拿出来了。
他先把余溪风的头发一点一点理顺了。
他的动作很轻。
头发捏在章秋手里,余溪风没有感觉到半点拉扯感。
章秋把余溪风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最上面的头发挽了一揪。
又拿了余溪风的毛巾给她垫着头发。
“想剪多短?”
“刚好能扎起来就行,”余溪风问,“你跟谁学的。”
章秋说:“这是老头的老本行,前几年才不干了。”
头发掉下来,章秋一揪一揪地修余溪风的发尾,雕花一样。
余溪风催他:“你快点。”
“前边想剪个什么样的?”
“不挡眼睛的。”
章秋把余溪风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
将两鬓的碎发修了一个弯曲的层次,带一点浅浅的弧度,可以很好的修饰余溪风脸部的轮廓。
他太专注了,眼睛里好像再也容不下别的。
余溪风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
剪好了。
吹风机打开时,余溪风狠狠松了一口气。
碎发掉了不少到脸上,毛毛刺刺的。
余溪风还没来得及皱眉,章秋的手拂过余溪风的眼睛,把她脸上擦了一遍。
“什么东西?”
“洗碗绵。”章秋说。
“哦。”余溪风道
“?”
章秋刚洗了泡面碗的洗碗绵,拿来擦她的脸?
余溪风差点跳起来,“什么东西!”
章秋笑了笑:“干净的,这块还没用过,留着给你剪头发吧。”
余溪风去厕所照了个镜子。
确实比她自己剪的好。
章秋吹的,也比她自己吹头要柔顺。
章秋在外面说:“早点睡吧,我来守夜。”
余溪风没拒绝,她确实很困了:“过两小时叫我。”
余溪风这一觉睡到了天亮,甚至过了她平时站桩的时辰。
二楼也有一个操作面板,余溪风看了一眼,摄像头这一晚上没有拍到什么异动。
余溪风下了楼。
这个楼梯其实很窄,也很陡,是由收纳柜子组成的。
章秋靠在沙发上,眼睛熬得通红:“醒了?”
“怎么不叫我?熬了个通宵,你都多久没睡了。”
“反正没什么事,靠着也是休息,想吃点什么?”
余溪风揉揉眼睛:“你去睡吧,我随便弄点。”
第124章 这冥想是非练不可吗
章秋栽到车尾的床上去了,半只脚伸出床,鞋也没脱。
余溪风打了个哈欠,从橱柜上面拿出个保温杯。
背对着章秋,从空间往杯子里倒奶茶。
其实车里也有奶茶粉。
但奶茶粉冲出来的,没有以前的外卖好喝。
早饭就是这杯奶茶了。
余溪风偏了偏头,脸色有点不好。
头还是疼。
之前在地下避难所,用意识在空间里搬运好几百斤石块的后遗症。
神经紧绷,心情恶劣的时候不明显。
一觉睡醒,跟反噬一样,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余溪风找了个布洛芬吞了。
布洛芬起效有点慢。
余溪风疼的想砍人。
这一世就没遭过这种罪。
她想起章秋之前泡的安神茶,好像也有点效果。
她看了一眼在床上睡死过去的章秋。
刚刚应该让他泡个茶再睡。
他现在也没药材。
不行,得把配方问出来。
余溪风乱糟糟地想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布洛芬的药劲上来了,余溪风走到驾驶位上。
车载平板上,章秋标了一条线。
看起来是在规划绕过断崖的线路,中间加了不少途径点。
余溪风粗略扫了一下,都是加油站,商业街什么的。
章秋估计是想去给房车找补给。
他倒是能操心。
余溪风看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只有十几公里。
那就去吧。
余溪风系安全带,拉上手刹。
踩油门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不管了。
油门给的很足,房车原地震了一下,脱缰野马一样,冲了出去。
滋溜一声,章秋滚到了车后尾。
余溪风这才想起来,章秋在后边。
她连忙踩下紧急制动。
章秋从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
余溪风嘶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心疼她的车,还是心疼一下章秋。
“不好意思啊,没事吧。”
章秋哼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我没事。”
他龇牙咧嘴地走到副驾上,把副驾放平,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余溪风见他这回弄好了,放心地启动了车。
章秋显然也累的不轻,昨天守夜又熬了一个通宵。
他半靠半躺在副驾上,很快就睡着了。
有安全带绑着,他没有再往下掉,就是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被椅子打了一顿。
他醒来的时候,房车已经停下来了。
余溪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布洛芬让她有些犯困。
听见章秋起身的动静,余溪风睁开眼,又是一脸走火入魔的憔悴神色。
章秋:“……”
“这冥想是非练不可吗?”章秋说。
“嗯,非练不可。”
“那我们今天先去七填村,把药拿上,给你配点补脑子的。”
余溪风问:“中饭吃泡面吗?”
泡面挺好吃,就是油了点。
“你早饭吃的什么?”
余溪风说:“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