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更何况还有肉,有鸡的。
  “应该的。”段柏南先给夏央拌了份面:“大嫂别客气,吃,多吃点,这天气,菜可不能隔夜,咱们今晚都吃光了它。”
  “段柏南说的对,大嫂,猴儿,你们吃啊。”
  “都吃,都吃,一家人,不兴那些外道的。”
  在座的都可以敞开了肚皮吃,就夏央不行,她依旧被段柏南严格控制食量。
  只给吃了两碗面条,就不让她吃了,不过人家情商高的很:“央央儿,我还给你蒸了南瓜奶羹,你留着点肚子,要不一会该吃不下了。”
  大鱼大肉吃多了,确实想要吃点甜口的东西清口,夏央从善如流的放下了筷子。
  反正她已经八分饱了,少吃点也行。
  倒是夏猴儿,别提多惊讶了,夏央儿转性了?
  “夏央儿,你吃饱啦?”
  他家夏央儿竟然能控制住吃东西了?
  “差不多,八成。”
  夏猴儿哦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嗦面,他这个岁数,正是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
  一顿饭下来,吃的不比夏央少。
  他们家,除了老爹夏青瑞以外,战斗力都是很惊人的,六个菜,一大锅面条,全都吃光光了。
  最后陈桂香和胡蝶帮着洗了碗,天色已经不早了。
  夏青瑞胡蝶和夏文肃就告辞离开了。
  至于陈桂香和夏猴儿,在夏央家住下了。
  趁着他们洗碗的时候,段柏南把西屋收拾出来,铺好了被褥:“大嫂,你跟猴儿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也好,锅里有热水,你们想着用。”陈桂香洗碗的时候顺便烧了热水。
  坐了好几天的火车,她感觉身上都馊了,得洗洗才能睡。
  “我知道了。”
  随后各自回屋睡去了。
  次日。
  陈桂香起床的时候,段柏南已经做好饭了:“大嫂,来吃饭。”
  “央儿呢,还没醒?”
  “她不着急,待会醒了再吃就好。”
  面对妹夫,陈桂香还是拘谨的,就没多问。
  吃过饭,段柏南又单独给夏央做了一份,温到锅里:“嫂子,我上班到时间了,就先走了,您随意。”
  “好。”
  陈桂香想闲着也是闲着,就把院里的那一小块菜地侍弄了下。
  之前段柏宇平整了出来,又送来了菜种子,只不过段柏南和夏央都不太上心,菜长的稀稀落落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会儿猴儿和央儿还没起,她打发时间正好。
  这一侍弄,时间流逝的就快了,等她想起来再看时间时,已经八点零五分了。
  她脸色一变,洗了洗手,推开东屋的门,拍了拍夏央:“央儿,醒醒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夏央被叫醒的时候,还有点懵逼:“啥事啊?”
  陈桂香拨弄拨弄她睡乱的头发:“醒醒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哦,对,夏央突然想起来,自己没跟大嫂说如今她是不用上班的。
  “大嫂,我不用上班,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我不能劳累,让我卧床休养,我请了长假。”
  但是被叫醒了,她也睡不着了,而且有点饿了。
  干脆掀开被子坐起来:“嫂子,我饿了。”
  “妹夫有给你留早饭,在这吃还是下去吃?”
  “下去吧。”夏央下了床,洗了把脸先去了趟厕所。
  出来的时候,跟急火火的夏猴儿擦肩而过,她笑了笑,心情美美哒。
  但等吃完饭,看到上门来的穆春秋,笑容又收敛了些:“穆厂长。”
  穆春秋的笑容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夏科长,刚吃饭?正好我给拿了点小米粥来,今年新下来的小米,特别香。”
  说是一点,实际上满满当当的一布袋子,够夏央吃一年的了。
  “穆厂长,这怎么好意思呢,您带回去吧,我家里有的吃。”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情况特殊,养好了身体才能回去上班,大家伙都念着你呢。”穆春秋三句话不离回去上班。
  夏央笑而不语,不接茬。
  好在穆春秋也有耐心,略坐了坐,看出夏央的不耐烦,借口厂里还有事,就离开了。
  陈桂香等他走后才说:“央儿,穆厂长原来这么平易近人吗?”
  她虽然在厂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也偶遇过几次穆厂长,那是个很严肃的人啊。
  “可能最近心情好。”夏央不太想说这些糟心事惹大嫂不开心。
  把小米给了大嫂:“巧了,我刚刚还想说吃小米锅巴呢,大嫂~”她眨巴着大眼睛卖萌。
  陈桂香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给你做,给你做。”
  “谢谢大嫂。”
  至于上班什么的,等猴儿和大嫂走了再说吧,不着急。
  另一边,冯厂长他们压根不敢催,只能任由夏央继续家里蹲,不过每天的签到还是要去的。
  搞的陈桂香都有点后悔。
  原来食品厂是这么一个有人情味的大家庭吗?
  领导们也太平易近人了些。
  直到某天的傍晚,梁新出现在了家门口:“小夏。”
  第393章 梁新来掏心窝子了
  夏央探头一看:“新哥?你回来了?老家怎么样?都还好吧?”
  之前她嚷嚷着不舒服的时候,科室里的人都来探望过她,唯独没有梁新。
  她问过才知道,梁新老家的父亲病危,连夜坐火车回老家了。
  梁新瘦了很多,肚子都没那么凸了,眉宇间萦绕着若隐若现的悲伤:“挺好的,我父亲走的不痛苦。”
  夏央默了默,只说了一句:“节哀。”
  梁新勉强扯了扯唇角:“都过去了。”
  他昨晚刚回来,今天就来找夏央,不是只为听夏央一句节哀的,他看向夏央:“小夏,我听说你跟厂里赌气呢?”
  这是厂里目前最大的消息了。
  甚至有人开设了赌局,赌夏央什么时候回去。
  其实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夏央为什么突然跟厂里赌气,但是厂里的四位高层领导,每天跟打卡似的,来夏央家走一圈。
  就这,夏央依旧没有回去上班,然后众说纷纭的就来了。
  有人认为夏央是怀了孕了,借机请长假。
  更多的则是认为夏央在恃宠生娇,逼着厂里给她长假。
  对这些说辞,梁新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夏央为什么赌气。
  对上次厂里的处罚,他也生气,若不是后来被父亲的事情分散了心神,他也想不开,但是:“小夏,我理解你。”
  “我也挺憋屈的,咱们这属于撞枪口了,才被殃及了池鱼,换谁谁也憋屈。”
  只不过:“回来我就听说了,厂长把对咱们的处罚撤销了,换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念检讨,咱们科室就科长一个人念了。”
  “我还听说,马笑笑和陈琦两个,已经从公安局出来了。”
  “新哥,你到底想说啥?”夏央看他东扯西扯了一大堆,也没说到点子上。
  梁新这才正色起来:“小夏,哥拿你当妹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差不多就行了。”
  他看夏央要张口,抬手示意她先听自己说:“你先听我说。”
  “小夏,你是有本事,有能力,我相信只要你想,再找份工作不是难事,可是你爹娘呢?文肃呢?你一走了之,想没想过他们在厂里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再有,现在厂长他们是对你心怀愧疚,可若你真的去了别的厂子,愧疚很容易变,你懂吗?”
  “而且,时间长了,愧疚也会变质。”
  他对夏央说这番话,是真的掏心窝子了,他其实能理解夏央,年纪轻轻,才华横溢的,又有哪一个不心高气傲呢。
  平白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闹一闹是应该的:“但也要适可而止,你不为自己想想,总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有了孩子,你爱人一个人养家就得紧巴着过日子,你再想想,每个月七十块钱,你不心疼啊。”
  梁新不知道夏央还往外卖奶茶方子赚了超大一笔钱,也不知道再过两年市场就要开放了。
  他只知道,小夏这么好的工作,厂里最年轻的干部,就因为赌一时之气,丢了可惜。
  所以他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下了班就来劝夏央了。
  夏央承他的情:“新哥,你想哪去了,我啥时候说我不干了,我是真的不舒服,医生叫我卧床静养,我总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呀。”
  “我那天被气的,又委屈又气,可能是动了胎气了,才一直请假的。”
  她可以不给周鹏程面子,冯厂长她也可以黑脸,但不能不给梁新面子。
  从她进食品厂以来,梁新对她处处照顾,她一直是记在心里的。
  “放心吧,等我修养好了,我就回去了。”
  “你说真的?”梁新看着她。
  夏央嗯嗯嗯的点头:“真的,比真金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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