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神探,吃瓜破案[九零刑侦] 第31节

  桑落抱起手臂:“我也是这么想,兰建国在收废品的时候意外得到了某个价值不菲的宝物,他在酒桌上宣扬了出去,结果就被人盯上了,最终因此丧命,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宝贝在哪。”
  袁小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说来说去,那个宝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桑落思考了一会,这个年代还不流行“奢侈品”这种概念,邮票和古玩又有一定的门槛,兰建国未必能看懂,也不会是彩票,因为兰建国平时不关心彩票,他根本就不知道彩票的中奖号码,就算彩票到了他手里也会被他当成一张废纸。
  能让兰建国认出来的,一定是通俗意义上的“好东西”。
  “我想,大概是黄金或者翡翠玉石。”桑落说道,没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正在上演一出《疯狂的石头》。
  袁小虎发动车子:“走吧,去兰建国家里寻找他的宝贝!”
  兰月已经去上学了,尽管大家都希望她多休息几天,但她还是咬着牙要去上学,这孩子性格真是格外要强。
  警方搜查房子需要她的配合,袁小虎先把车开到三中门口,校门口又聚了几个不务正业的学生,虽然穿着校服,但头发却染的五颜六色,还有的纹了纹身,袁小虎不由得感叹道:
  “瞧瞧,同样都是高中,这三中可远不如人家一中,这里的混子是出了名的多,我以后要是有孩子,绝对不让他来三中!”
  班主任把兰月叫了出来,她眼睛红红的,不过精神却比昨天镇静了许多,她主动坐上警车,甚至还对桑落和袁小虎问了好,看来她已经接受了父亲离世的这个现实。
  车子开到霜降街,停在兰建国家门口,兰月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桑落和袁小虎进屋搜查起来。
  这次他们搜查得很彻底,甚至就连兰建国放在家里的废品都一一翻看过了,却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这哪有什么宝贝啊?别提宝贝了,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小偷要是进来,看见家里的情况扭头就走,”袁小虎在桑落旁边低声说道,“会不会是搞错了,宝贝根本不在家,已经被人拿走了?”
  桑落冷静地想了想:“我觉得不会,分两种情况讨论,首先,如果宝贝藏在家里,案发后兰月一直在家住着,没有外人来过,门窗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那凶手不可能进屋拿走东西。”
  “其次,如果宝贝一直被兰建国贴身带着,他死后被凶手拿走的话,我们确认过现场的血迹,现场血迹完好无损,没有脚印或是车轱辘印,也就是说兰建国受伤后没有任何人靠近他,凶手又是怎么把他身上的宝贝拿走的呢?”
  “不是从房子里拿走的,也不是从他身上拿走的,”袁小虎总结道,“这么看下来,这个宝贝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是的,”桑落淡淡地叹了口气,“所谓的宝贝,可能只是兰建国在酒桌上喝多了以后吹的牛罢了。”
  “哎呀!”袁小虎懊恼地一拍大腿,“如果真是吹牛,那我们这一下午就白忙了!兰建国干嘛要吹这个牛呢?被图财的小人盯上,把命也给丢了!”
  “图财——”桑落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忽然一怔,“我想,我们可以排除财杀这种可能性了。”
  “为什么?”袁小虎有点不明白。
  “之前我们以为凶手惦记兰建国身上的宝贝,因财杀人,但现在一想这明显不合逻辑,”桑落说道,“凶手杀人之后根本没有上前搜身,这怎么会是财杀?”
  “会不会是凶手看现场喷射血液太多,怕留下脚印,所以放弃了计划?”袁小虎问道。
  桑落反问:“事情只差最后一步了,煮熟的鸭子送到了嘴边,如果是你,你会放弃吗?”
  袁小虎摸摸后脑勺:“也是,能干出杀人这种事的,怎么会害怕一点血迹?”
  “所以,”桑落下了定论,“这不是一起财杀案,这起案子的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搜查即将结束的时候,桑落注意到兰建国床头的墙壁上有几道不起眼的划痕,她凑近看,发现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正”字,她又在四周寻找,找到了另外五个“正”字。
  这些“正”字是什么意思?
  带着疑问,桑落把兰月叫到了屋里,之前两人搜查现场,她一直乖乖在门外等着,现在搜查没有收获,只能寄希望于她了,兰建国已死,许多事情只能来问兰月。
  “兰月,你有没有听说过你父亲有什么宝贝?”袁小虎率先问道。
  兰月一脸疑惑地摇摇头:“完全没听说过,我们家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宝贝?”
  袁小虎把这话记在笔记本上,心里更加认同之前的推断,看来这个所谓的宝贝根本就不存在。
  桑落想到了之前关于【混】的提示,开口问道:“你爸爸认不认识什么混混?或者说,他有没有被混混和街溜子之类的人刁难过?”
  兰月还是摇摇头:“怎么会呢?我爸爸特别老实,从来不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也没听他说过有人刁难他。”
  桑落又问:“你爸爸房间的墙上有几个正字,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兰月简短地回答。
  说这些话的时候,兰月一直都低着头,尽量回避两人的视线,不断地眨着眼睛。
  “你和兰建国的感情怎么样,你讨厌他吗?”桑落突然问道。
  兰月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警官,你在说什么?他是我爸爸,是他把我养大的,我怎么会讨厌他?”
  还没等桑落追问,兰月一把从椅子上站起来:“好了,我不想再被你问话了,我要回学校!”
  回去上学是她的正当权利,谁也没法阻拦,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袁小虎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回学校,兰月同意了,为了避免进一步刺激她的情绪,桑落没有上车。
  在袁小虎上车之前,桑落偷偷拉住了他,低声耳语道:
  “你到学校后,调查一下兰月那天的不在场证明。”
  第46章
  按照桑落的嘱咐,袁小虎把兰月送回班里后,又去教师办公室找到了兰月的班主任,询问起了兰月在7号当天的行踪。
  兰月的班主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说话格外严厉,嗓音有些像男人,听到袁小虎的问题后,她立刻说:
  “那天她当然是在学校上课了,兰月是我们班最好的学生,她一向都很乖的,怎么,难道你们怀疑她吗?”
  “不,我们只是需要摸清案发当晚相关人员的行踪,”袁小虎又试探着说,“据我所知,高中生晚饭后就是晚自习,7号那几节晚自习是你看着的吗?”
  “对,他们每天的晚自习都是我盯着!”班主任骄傲地抬起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放心吧,我的班上绝对不可能出现那种翻墙逃课的事情,可不像有些班级那样,半个班都不在座位上,在我的班里,如果有谁敢逃课,我就把他的腿打断!”
  袁小虎点点头,他明白班主任这样特地解释是有原因的,毕竟三中的风气是出了名的差,逃课打架都是家常便饭。
  “你们是晚上十点放学?”袁小虎又确认了一遍。
  班主任点点头:“是的,我可以确定兰月十点前一直在班里,没有离开过,她的同桌、前后桌还有我都可以当人证!而且她放学后也是和同学们结伴离开的,不信你去问问!”
  看来班主任非常维护这个尖子生,袁小虎把这些话记下,又去问了兰月的几名同学,他们的说法也和班主任一致,都说兰月那天在班里学习。
  袁小虎合上本子,结束了这次问话,其实他本来就没怀疑过兰月,也不明白桑落让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女儿还会杀死自己的爸爸不成?
  桑落和袁小虎分开之后,主动找到了师父汇合,师父和谢灵儿这一下午也有不少收获。
  他们两人来到了胡茂山的家里,由于胡茂山被列为嫌疑人,他们拿到了搜查令,不过马识途没有急着搜查,而是先走访打听了一下胡茂山的生活习惯。
  马识途去了胡茂山平时供货的菜市场肉摊,肉摊老板说胡茂山每次送猪肉都骑着他的电三轮,电三轮的车厢上堆放着一扇一扇的猪肉,等送到后他和胡茂山合力抬下来,从来没用过绳子。
  马识途调查的重点就是都有谁能接触到绳子,既然肉摊老板接触不到,那就只剩下胡茂山父女还有隔壁的邻居,他的猪肉平时是不卖给散户的,没有其他陌生人会走进这个大院。
  胡茂山住着一间带大院的平房,平房左右两边都有邻居,马识途先是去左边看了看,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左边的屋子已经搬空了,里面的家具落了厚厚一层灰,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接着他又去看右边的房子,这家也有个院子,院门敞开着,屋门前挂着厚厚的棉门帘。
  马识途带着谢灵儿敲门进去,说明来意,这家人原本很防备,不过一看到马识途身上的衣服顿时就轻松下来,他们还亲切地拉着马识途坐下,往他怀里塞瓜子。
  马识途连连摆手,直说自己是为了胡茂山的事情而来,一听这个,这家人就像见了救星一样,争先恐后地拉着马识途诉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警官,你终于来了,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说说我们命多苦?好容易赶上厂里分配房子,给我们分配一间带院子的大房,谁想到隔壁竟然住了那么一个混蛋!”
  “他天天杀猪,猪每次都鬼哭狼嚎,我妈八十多岁了,还有心脏病,一天能被他吓晕三回!要是政府再不管管他,我妈就要被他吓得归西了!”
  “就是,你说说这房子明明是住人的地方,他居然拿来杀猪,政府能允许吗?”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这个人不讲卫生!每次逮了活猪回来,猪屎猪尿他都不处理,只是拿土一埋,用铲子一掀,直接扔到我们院子里来了!你们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男人去隔壁劝过他,结果他不但不听,还用杀猪刀威胁我男人,说什么这刀可以用来杀猪,也可以用来杀他!把我男人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吓出病来!”
  “之前有一次他无缘无故拿了一块里脊过来,说是就当给我们赔礼,我还以为他改性了,结果我们一家把那块肉吃下去,全家人拉了三天三夜,为了抢厕所都要打起来了!后来我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是他不小心从农村收来一头病猪,人家猪肉铺不要,他才分开送给邻居们,你说他缺德不缺德?”
  “对了,说到邻居,警官,刚才你过来的时候瞧见了吧,他隔壁另一侧的人全都搬走了,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你猜为什么?全是因为他!”
  “哎呦,我们家人也想过搬走,可是又舍不得这房子,如果再没人管管他,我们就真的只能搬走了!”
  马识途看着面前这对年轻的小夫妻,一直耐心地点头,虽然这些并不是他想了解的问题,但是也可以从侧面了解胡茂山的性格,谢灵儿在后面掏出笔记本开始记。
  “他杀猪会制造噪音,还不讲卫生,还给你们吃病猪肉,”马识途总结道,“还有吗?”
  “有有有!”小夫妻中的女人说,“他这个人酗酒!仗着他杀猪赚了两个钱,每天出去喝大酒,喝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他有好几次都走错了家门,把我们家认成了他的家,拼命在门口砸门,还咒骂我们不给他开门,赶都赶不走!”
  “就算是走对了家门,他也不消停,回家以后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看什么不顺眼就摔什么,还会打人!他在那里打女儿,他女儿在那哭,我们一家都被他吵得睡不着!”
  “胡茂山经常打他女儿?”马识途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
  “对!”女人凑到马识途耳边小声说,“以前他老婆在的时候,他就天天打他老婆,后来他老婆想不开,跳了外边的护城河,他就开始打他女儿,不过要我说,他这个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染的一头黄毛,迟早跟她爸一个德性!”
  原来胡茂山的妻子是不堪忍受家暴才自杀的,谢灵儿把这一重要信息记上,小夫妻差不多也倾诉够了,马识途终于开口问起了关于绳子的事情。
  “绳子,什么绳子?”小夫妻都很疑惑,他们完全没见过胡茂山绑猪用的绳
  子,那一次胡茂山来送病猪肉,还是直接用手提着来的。
  “那么,你们平时偶尔会进胡茂山的院子吗?”马识途换了个问法。
  女人双手叉腰:“我们敢进他家的院子?警官大人,你可真是会开玩笑,不信你去试试,这家伙就像个藏獒犬一样,有谁敢靠近,他就开始狗叫,生怕有人进去偷他那两块破猪肉!”
  马识途缓缓点头,送猪肉用不到绳子,别人也不能进院子,看来只有胡茂山父女能接触绳子了。
  小夫妻倾诉完,开始八卦起案情,明里暗里地打听:“警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姓胡的杀人了?我早就说过,就他那个德性,早晚有一天成为杀人犯!今天他好像不在家,隔壁院子静悄悄的,是不是你们把他抓走了?要给他判什么罪,是不是死刑?”
  马识途反问:“你们好像很希望他判死刑?”
  男人不敢说话了,女人倒是耿直地点点头:“那当然,我早就盼着他死了,要是他真被判了死刑,我就在门口放鞭炮!”
  从这对夫妻家出来,马识途倒是觉得他们很有嫌疑,这两家人邻里矛盾已深,因为邻里矛盾杀人的事也不少见,况且小夫妻都亲口承认了想让胡茂山死。
  不过随后马识途去调查了一下小夫妻的信息,发现他们有不在场证明,这两人是给厂里开货车的,7号8号一直在外地,今天才回到白云县,不具备作案时间。
  他们家里的老人瘫在床上,还有心脏病,更不可能作案了。
  听马识途讲完这一切,桑落点了点头,邻居已经排除了,那是不是说明这起案子就排除了嫁祸的可能呢?
  谢灵儿补充道:“不止这些,我们下午还有一个重大发现!”
  “什么?”桑落赶忙问道。
  谢灵儿拿出一个物证袋,物证袋里面是许多的散碎零钱,足足有一大袋子:“你猜这些是我们在哪发现的?”
  “胡茂山家里?”桑落瞪大眼睛,她想起了那个消失的“宝贝”,胡茂山家里突然多出一大笔钱,说不定就是他卖了宝贝得来的。
  “对!”谢灵儿点头说道,“不过不是在胡茂山的房间,而是在他女儿胡蝶的房间!”
  在桑落惊讶的目光中,谢灵儿说起了下午的细节,他们两人带着搜查令进入胡茂山家里,开始搜查每个房间,在胡茂山屋里倒是没发现什么,但是在胡蝶屋里却有不少发现。
  “我看到她屋里的课本几乎都是全新的,连翻都没翻开过,不过这个不是重点,”谢灵儿强调道,“重点是,她床头有个毛绒玩具,被掏空了当成存钱罐,里面全是零钱,我就给掏出来了,你看,有这么多呢!”
  “我打电话让局里同事帮忙问了胡茂山,胡茂山说他平时从不给胡蝶零花钱,所以——”
  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物证袋上,马识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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