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丫鬟 第233节
那姑娘眼珠一转,“我便要这件。”
竟是油盐不进。
幕亓一没了耐心。
一旁,掌柜的得了幕亓一的话,也有些着急要做成武安侯府这单生意。他赔笑劝道:“姑娘,你喜欢这裙子,料子我们还有,还可以给你量身定做一条一模一样的。您就高抬贵手,先给这位先来的姑娘……”
“不给!”
她紧紧扯着,就不松手。
“你……”偏偏晚樱上了这个执拗的劲儿,也抓紧不放。
“滋啦——”
那裙腰上压得细细密密的百褶,竟就被这么生生扯开。
一条好好的裙子,就这么毁了。
“呀!”晚樱惊叫了一声,有些慌乱地看向幕亓一。
“无妨,”幕亓一淡淡道:“不怪你。”
那姑娘却不干了,“不怪她怪谁?谁叫她使那么大力气,也不知道收手!”
“不肯放手的是你。有些事,抓得太紧,反而会失去。”幕亓一冷冷道。他懒得跟个小姑娘争执,便揽着晚樱纤腰,“我们换一家。”
那姑娘也松了手。
被扯坏的裙子落在了地上,染上了尘埃。
一旁,掌柜的急了,“你这姑娘怎么这样?扯坏了店里的裙子,不拿钱赔吗?”
他没做成武安侯府这笔生意,本就气得够呛。见这始作俑者的小姑娘竟想拍拍手走了,忙拦住道:“我也不问你多要,三钱银子,这事儿就算完了。”
随想那姑娘死活不给,一双灵活的眼睛,频频向门口处张望。
终于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眼睛一亮:“姐姐,江书姐姐!”
芳雀委屈道:“这店老板要讹我!”
未走远的幕亓一揽着晚樱,猛地回头。
江书!
他下意识地跟在江书身后,重回了那间铺子。见刚才那个蛮不讲理的女孩儿细声细气地叫江书“姐姐”,幕亓一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你竟在这!”
江书一愣,“幕世子。”
见江书一脸平淡,幕亓一真觉胸口一团郁气,简直就快要破胸而出。
“江书,”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世子面前!”
对幕亓一这突然涌出的情绪深感莫名其妙,江书皱眉:“抱歉,我不懂世子的意思。”她顿了顿,“莫非,这家铺子是世子所开,不欢迎我来?”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幕亓一给江书嗅了软药,想把她从宫中救出来。
只是……后来的结局不太好。
还给鸿庆帝提供了折磨人的灵感。
知道不能怨幕亓一,他是一片好心。可生不如死的那些日子,江书无数次后悔过,她就不该招惹幕亓一。自从她被这男人莫名其妙地要了身子,倒霉事儿就一件接着一件。
今日又见到了他,怪晦气的。
江书不愿与幕亓一多说。她拿银子给掌柜的,付了那条裙子的钱,又温柔地躬身拾起,“姐姐会针指,回去给你补一补,新的一样穿。”
芳雀神情有些不情不愿,却也不敢逆着江书:“好,都听姐姐的。”
她收好裙子,便要和江书离开。
见江书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幕亓一更气,“站住!”
江书停步,却不曾回头,“世子还有何吩咐?”
女孩这风轻云淡,浑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模样,让幕亓一一阵牙根痒痒,他真想把她……幕亓一:“江书,你、你昨夜,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哄骗于我?”
江书只觉莫名,“我不懂世子在说什么。”
她又是这样,做了却不敢认!
幕亓一心中一阵焦躁,他冷哼,“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没闲工夫跟幕亓一扯皮,江书:“既然世子不愿明示,我便不问了。芳雀,我们走。”
她扯住芳雀手腕,就要走出铺子。
幕亓一一阵急怒。
她竟还想逼自己把昨夜那腌臜事儿,当着晚樱的面儿说出来!她到底有没有廉耻?
既然她不要脸,那好,他便成全她!
他说!
第296章 江书辱幕亓一清白
“既然你不要颜面,好,我成全你!”
幕亓一恨恨盯死了江书,冷笑,“你昨夜、昨夜,是如何把我骗到床榻上去的?!”
此言一出,江书猛地回头。
她眉头紧皱,目光中的冷锐几乎要逼得幕亓一后退半步。他很快稳住身子,有些不明白,江书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强压迫感。
“现下我说出来了,怎么,你又不敢认了?”幕亓一梗着脖子。
眼角余光却扫到一旁晚樱。
心中突然针扎一般,有几分愧疚。
可、可他没什么对不住晚樱的,还不都是江书勾引?他才……
再说,晚樱……是个痴的,这男女之事,她、她本不懂!
幕亓一逼自己从晚樱苍白的小脸上转开目光,更加恶狠狠地盯着江书。怪她,都怪她!怪她不知给自己下了什么药。这个无耻的丫鬟,为了往上爬,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卑劣!
男人狠狠咬牙,看向眼前这个素来喜欢戏耍自己的女人。
她居然骗得自己为她守灵三年!
她根本没死,就生活在距离自己不到十公里的小镇上,却一次都不曾叫他知道,叫她遇上。这不是刻意欺骗,是什么?
现在,眼看着又要封妃,在这个节骨眼上,拖自己下水……
“江书,昔日我以侯府正妻之位求取,你却装模作样地不肯。现在却……辱人清白,你到底想干什么?”幕亓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几乎整个罩住江书面门,彻底阻断了她和芳雀的去路。
幕亓一:“你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便别想走出这铺子!”他顿了顿,愈加的咬牙切齿,“你别想入宫蛊惑陛下!”
看着眼前男人,江书只觉荒谬。
幕亓一真是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永远都是个孩子。
也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他说她昨晚怎么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幕世子慎言!你这般当街侮辱我一个未嫁之女的名声,是何居心?”江书坦然地抬起眼睛,“幕世子是不是误会了?”
是发了春梦?还是……彻底疯了?
江书满脸的疑惑,眸子清亮坚定,不像所有隐瞒的样子。
幕亓一一张脸却涨的通红,“你、你一贯如此,敢做却不敢认!你一个女孩子家,从在顾家便不守妇道,勾引……”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掀在幕亓一脸上。
江书用了十成十力气,将幕亓一都打得微微偏过头去。
掌心一阵又麻又痛,江书攥紧手指,怒视幕亓一。
在顾家,这个纨绔说什么自己中了药,从背后强要了自己身子,把自己拖进深渊。
是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现在却跑来说、说什么,是她不守妇道,是她刻意勾引?
江书冷冷看向幕亓一:“让开。”
她已经多一句话都不想跟眼前的男人说。
见江书一副冷冷的样子,幕亓一愈发生气,“昨夜还求着我多些,现在就……”
幕亓一面上神色骤然一变。
察觉到背后劲风将至,他快速拧身回头。
却还是躲闪不及,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身子往旁边倾倒,整整撞倒了一整排货架。各颜色花样的布匹落下,披挂了他一身。
“找死!”
幕亓一手指向腰间摸去,随即看清了眼前之人——
“沈无妄?”
他在内廷当差的时候多,自然知道沈无妄回来了,官复原职,俸加一等的消息。
从表面看,鸿庆帝对沈无妄的荣宠,同顼帝不相上下。沈无妄赫然就是一个内廷全宦。他又曾有从龙之功,也御前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人人趋奉。
可那又怎样?
一个太监!
叫他幕亓一哪只眼睛看得上?
他跌坐在地上,一时倒不着急起来,只冷冷地挑起眼角,看向并立的沈无妄与江书:“我说江书姑娘怎就这般得了圣心?原是有沈公公帮扶!真是俏成一帮子蒙蔽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