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因为视线太过昏暗,巴晏看不清盛忻的神情,也不是很想看清这个疯子的神情,只见盛忻就像熄了火一样,连信息素都变平缓了。
“对,我赌上了所有……我赌上了所有。”
巴晏工作室的门轰然关闭,将盛忻踉跄背影压缩成玻璃门上的一块污渍。
“不是吧……?”
这对见一个爱一个不爱就拜拜的巴晏来说,真是长见识了。
“难怪事业烂成这样。”他最后摇摇头,把工作室灯打开,自己一人搬出游戏机玩。
镜头切回直播间时,吴确正用回答歌迷们今天发的所有大眼都保真。
直播间在线观看快破八百万了。
王飞眼睛都看直了。
他问:“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合同也签完了,卖货吗?”
唐自心啧一声:“咱是卖货主播吗?杨姐在这咱需要卖什么货?二货吗?”
“为什么官宣?”吴确挠头,还在解答弹幕,“因为能转移你们注意力,我们证据太多,还没完全准备好,等一次性全部发出来战线拉得太长,那时候造谣的早造完了,太麻烦。”
【我们星期八乐队是个怕麻烦又不怕麻烦的乐队】
【麻烦是指一定要自己画专辑封面吗?】
【笑死我了】
杨时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就来看一眼,串场结束,直播合同够有新鲜感吧?现在直播间这么多人了,你们玩吧。”
“最后再给你们送个姐弟同框。”她又一把拉过杨时安,无视杨时安的眼神,自信微笑,最后才拍拍弟弟的肩膀,“刚才处于直播间效果,拽领子没有别的意思,姐道歉。”
然后潇洒走去。
【谁再说这是群演,这姐真的跟鼓手长得好像】
【好像幻视了鼓手女装的样子】
【alpha的占有欲真的看得我在被窝里狂扭】
【刚知道这个乐队,但是他们的歌好好听,人好好看,cp好好磕…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们呃啊啊啊啊啊】
【你们看见二狗和王妃的吃瓜表情了吗,笑死我了】
【内部谈恋爱的乐队可以走的久吗?有点担心他们背地里会闹矛盾导致乐队没办法好好搞……】
【吴确,恭喜你们,也恭喜我们星期八乐队】
【我靠,这是把前鼓手炸出来了!】
【第一代队长兼鼓手冒出来了!】
吴确盯着那条弹幕,久久没有说话,最后那条弹幕连痕迹都没有时,他突然扬起一个笑,笑得艳丽,笑得释然。
他说:“谢谢你,大李子,星期八乐队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回国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平时不演出时吴确很少有这种表情,但是乐队其他人都没有过分关注,都对着手机屏幕挥挥手。
杨时安:“李哥,我好好敲,你回来记得跟我切磋。”
唐自心:“大李子,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就把巡演开到你学校门口拉着你上台!”
王飞:“大李子,杨哥成为我们乐队新的金主了!这下乐队是真的散不了了!”
【有点好哭是怎么回事】
【兄弟情泪目】
【二狗扔掉哲学书接鼓棒是什么学术摇滚行为笑到打鸣】
【新粉求科普!《飞翔的光》是不是大李子退队前最后创作?】
【王飞塞一口烧烤这真的有点喜剧】
【冷知识:大李子毕业论文致谢里藏着《飞翔的光》未公开歌词】
【我靠真的是冷知识】
【又一个冷知识:乐队很有钱……早年在地下通道吃泡面的视频比mv还震撼】
【是大李子把他们这些人聚集到一起了啊,这个乐队之前一直都是大李子支持,挖掘吴确的创作天赋,鼓励乐队所有人,结果到后来他先离开了梦的星期八,回到了现实呜呜呜】
“好了!煽情环节该结束了!”陈虹忙前忙后现在带着扭蛋机回来,“我们接下来收集了直播间网友们的名字,扭到的可以连线可以问问题或者任意一一个要求!”
陈虹踹向扭蛋机的力道让金属外壳凹出裂痕,薄荷信息素裹着机油味在直播间炸开。三百六十五颗扭蛋突然同时震颤,内置的变声器发出骨骼摩擦般的机械音:“第一位幸运儿是——”
霓虹弹幕墙突然卡帧,滚动的id最终定格在【锈弦里的摩斯密码】。
来连线的是个小姑娘,支支吾吾的有点羞涩,但还是问了出来:“吴确我特别喜欢你,这次这件事情后更喜欢你了,因为你太坚韧了,我也是一名omega,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说反击了,我可能会在被指责那一刻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小姑娘到最后反倒不结巴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快,最后她停顿了几秒,有点哽咽:“……你脖子上的伤口,还会让你感觉到疼吗?因为我曾经也有过这种经历,但是我放弃了我自己。”
吴确摸上自己脖子上那道看起来像“自刎”的浅疤,在直播间里其实看不太出来,他并没有犹豫太久,说:“当然会疼,这道疤一直让我疼到现在,并且以后也会疼下去,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自己还是要爱自己。”
“因为盛忻,我到现在都在躲避alpha,但是我不能再躲避我爱的音乐,不能再躲避我渴望得到的东西。”
“所以我走到了这里。”
少女的手机突然响起《黑色生命力》前奏铃声。
她低头看着来电显示里【母亲】的跳动字符,说:"我当时没能挣扎出来,不过昨天我报名了腺体重塑手术。"
“等我带着新腺体去看巡演,你们能唱《向死而生》吗?”
“当然,一定。”吴确郑重点头,对着屏幕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
他们叫星期八乐队,他们也最善于编织美好的梦。
【作者有话说】
后天再来!
巴晏这个疯子说别人疯子呵呵呵呵[垂耳兔头]
第90章 我害怕
直播进程很快,几人轮流聊,轮流在后面睡觉休息当背景板,直到结束,唐自心看了眼数据,对着几人比了个耶。
“大获全胜,只需要哥你回去找找证据,盛忻就彻底翻不了身了。”她说。
吴确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点点头:“嗯,我回去找找。”
“病历在我那房子里,”吴确停了下来,“你跟着我一起?”
剩下还没走的工作人员有几个好奇,抬头看去。
“嗯,等我找杨时净拿车钥匙,她刚才走的时候给我顺走了。”杨时安捞起两人的外套。
空气里浮动起红酒信息素的暗涌,三个举着手机偷拍的场务同时屏住呼吸,镜头聚焦处,鼓手染着哑光黑甲油的拇指正碾过主唱锁骨处的医用胶布。
高大英俊的alpha扭头,对他们微微一笑:“记得拍好看点。”
几人背后升起一阵恶寒,手下马上把手机摁灭。
玄关处最后一块瓷砖在吴确脚下裂成三瓣,月光从百叶窗肋骨般的缝隙间挤进来,正钉在杨时安有咬痕的后颈上。搬空的客厅里只有几个大件,吴确大咧咧坐上沙发,腿斜搭在一侧的小圆桌上,闭上眼感觉眩晕化作黑潮漫过腰际。
薄荷味信息素如溃堤的洪流撞碎红酒味的屏障,杨时安站到他身前,指侧轻轻抚过眼睫。
“怎么脸有点红?”他轻轻地问,怕惊扰看起来困了的吴确。
吴确的皮肤薄,白的能透出青紫血管,每次泛红都很明显,来的路上吴确一直低头,看不真切,现在他才看清。
“红?”吴确用手背托一托脸颊,感觉到了温热,又探去额头,“啊,好像有点发烧。”
“怎么这么平淡?难受吗?”杨时安靠近,捧起他的脸,想起在弹幕上看到的称呼,脱口而出:“呆愣愣的小薄荷。”
“什么鬼称呼?”吴确皱眉,拍开他的手。
越见吴确炸毛,杨时安越想逗他:“可爱的小薄荷。”
“……你再说就滚出去。”
“小薄荷行行好,不要把我赶出去。”杨时安开始卖可怜。
“……”
吴确干脆不说话了,他拿起杯子,喉咙干涩,玻璃杯磕在茶几上发出脆响,浅浅喝了口搬走前还没喝完的水。
杨时安拇指摸过他后颈肿胀的腺体,信息素阻隔贴边缘渗出淡红血丝,混着红酒与薄荷交缠的腥甜。
“是不是因为我咬狠了?”杨时安有些担心,半跪在他岔开的腿间仔细查看。
“你也知道你咬得狠?”吴确皱眉,偏头躲开触碰,发梢扫过杨时安腕间未愈的齿痕。
“每次就像犬科动物磨牙一样,跟平时比简直变了个人。”
“这就是我身为alpha的劣根性,”杨时安指腹擦过吴确滚烫的耳垂,“我想占有你、控制你,我想你眼里只能有我,所以总是克制不住。”
杨时安的指尖陷进吴确后颈发根,像捕食者摩挲濒死猎物的致命处,又舍不得似的松手,犬齿碾过omega发烫的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