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吴确被水淋得睁不开眼,难耐喘息着,靠着的瓷砖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了就要爬向往旁边还冰凉的瓷砖,又被杨时安抓回来,扯下自己的领带把他的手捆紧,拍拍他还没干的脸,忍着怒气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你是谁……
吴确眼睛眯着,半晌只微微睁开一只,他的喘息声粗重,仔细辨认后咽了口口水,声音已经开始被烧得发哑:“杨……杨时安……”
骨头里也带的那种灼烧感,吴确感觉自己小腹抽动,没有安全感的恐慌占据了情绪的大部分,喘了几声就意识模糊的想蜷缩起来,又被杨时安压在腿上给他扳直。
他往一旁倒去,挣动双腿想跑,结果杨时安把他手上的领带再次绑结实,打了死结。
“呃、热……”
“忍着。”
下一秒杨时安把他的手举过头顶摁在墙上,单手揭开皮带,抽出后快速把他的脚也给绑起来,然后重新坐到他大腿上。
腿被压着,这下连摩擦都不行了。
空气里薄荷味道的信息素疯狂乱窜,不安到了极点,吴确感觉小腹热意上涌,睁开眼睛看向杨时安,杨时安就这么冷冷看着他,连蜷缩都没法蜷。
久久僵持下吴确咬死嘴唇,哽咽全都吞进肚子里,不再吭声了。
脸上的水还没有干透,新的水痕又划下来。
杨时安帮他擦去眼角的眼泪,吴确挣扎着扭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嘴皮很快就在吴确的死咬下破了皮,这个时候杨时安用手指给他硬生生撑开,嘴上在问:“别的alpha能对你好?”
两根手指在口腔里来回搅合,舌尖缩回去,就被夹回来。
“嗯?”
近乎是循循善诱的语气,但吴确现在已经听不出来了。
身体的异常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现在又感觉小腹的热度转到了胃,胃火辣辣的疼。
现在哪里都是火辣辣的。
腺体也是……好疼……
等到吴确嘴上真的完全泄力后,细细的银丝被手指带出,短暂连接他们。
杨时安盯着手上的湿润,突然不可抑制的笑了一下,如果吴确清醒的话,就能看到那双漆黑到完全隐匿在眼睫下,微微显露出一丝兴奋的光。
“真该让你戴上眼镜好好看看……”
脖颈延伸出来的疼痛吴确受不了了,手上推不开杨时安,意识混沌地开口:“疼……”
“哪里疼?”杨时安顺着他问,眼神已经放到他的腺体上。
“疼、腺体疼……”腺体的异样让吴确睁大了眼,生理性的眼泪冲出眼眶,换作平时,他会用手捂住腺体,查看腺体。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他的承受极限了。
“你知道你被强迫进入发情期了吗?”
“……知、道。”吴确突然从白光直闪的脑海里拽里一丝理智,咬牙撑起自己,“帮帮我,疼……”
杨时安看吴确眼神又不聚焦了,起身拿起淋浴头,没有回答,接着让他淋凉水清醒一下。
然后找好毛巾,站在一旁,先把自己一起被淋湿的西服脱下来,换上干爽的,又帮吴确找出来他的衣服。
剪开领带,杨时安微凉的手握了几秒他红痕明显的手腕,然后一件件帮吴确换好,把头发擦到半干。
换衣服时吴确没有太多意识,等换完衣服后轻吻他的手腕时,又开始响起痛苦的呻吟。
“alpha不、不行、不行……”
强制发情的情潮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发情期都汹涌得多,吴确已经意识不清醒了,他紧紧抓住目前还算得上凉的床单,被绑起的脚没有力气也下意识踢过去,不让来人靠近。
“不行……alpha不行……你放过我,不要、不要……”
更多的眼泪夺眶而出,杨时安抓住他的脚腕,没有强硬往前,但无法挣脱让吴确的精神状态更糟糕。
“求、求你了……你别过来……盛忻……”吴确声音已经染上哭腔,难耐中两只胳膊乱晃,最后垂到脸上,遮住眼睛,“别、你别过来……”
“我不是盛忻,”杨时安心里闷痛,释放更多的安抚信息素出来,把他脚腕上的束缚也解开,然后跪在床上把他抱起,让他倚在自己身上,轻声在他耳边说:“我是杨时安,是你的alpha,是最不可能伤害你的alpha。”
“别怕,这里没有盛忻。”
怀里疲软的身体一抖,滚烫的温度让杨时安不得不低下头寻找他的腺体。
腺体上又湿又热的触感一下又吓到了吴确,他不断剧烈喘息,难受还脆弱的现状让他甚至连抬胳膊都是酸痛的。
“不要……”
杨时安叹了口气,没有管腺体,先扭头在吴确脸颊上轻啄一口,说:“我是杨时安。”
“……我、我好难受……”吴确哽咽道,紧闭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杨时安又去亲他的眼睛,把挂在睫毛上的眼泪都亲掉,最后只留下唇边淡淡的咸味:“给腺体注入信息素就不难受了。”
“杨……”吴确终于听清这个名字,无处安放的胳膊搂住眼前的人,几乎没什么力气地说:“杨时安……”
“帮我……”
“帮你什么?”杨时安又把他摁在怀里。
“腺体……”话都说不全的吴确在他肩头趴下,漏出红肿鼓起的腺体,“标记……”
“咬破吗?”
吴确已经不吭声了,杨时安感觉搂住他脖子的胳膊都松下了力道,只好先使劲舔舔他的腺体,等到他又开始挣扎起来时,嘴上用力。
“呃啊……”
脆弱的腺体被人咬在嘴中厮磨,红酒味几乎铺天盖地的扑向他的整个身体,吴确下意识去抓住手下的衣服,又因为指尖都在酸痛而只能在空中虚握,手指绷紧,差点抽筋。
这种绝对劣势的境地,让吴确潜意识以为自己要被侵犯了。
不受控制的哽咽和眼泪一声声掉落,等到杨时安起身的时候,他肩头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清醒点了吗?”他问。
吴确重新跌回床上,身上的潮热终于减去几分,他迟钝地反应几秒,点头。
“……你帮我换的衣服?”吴确身上干燥舒爽,他揪一下裤子,愣住了。
就这么愣了愣神,杨时安起身准备离开房间,他惊恐支撑起身体跪在床沿上,拽住杨时安的衣服。
“回来!”
“嘴干了,我给你倒点水。”杨时安说。
吴确揪到指节泛白的手没有松开,根本没有意识自己的眼泪又出来了,只感觉眼前雾蒙蒙一片。
他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你回来。”
他的一颗心,就那么被人紧紧握住几次,然后被动掏出,扔在那漆黑的泥土里,一文不值。
太痛苦了。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发火没有意义。”
知道现在吴确很难恢复理性,杨时安作势一点点拿开他的手,轻阖双眼,慢慢半跪在床沿降低自己的高度,说:“但是我确实生气了。”
看到那双手又慌乱扒上来,抓得紧紧的,杨时安目光定住,动作也停下,“一开始是我不好,忘了走前喝酒啃了你,断片了还质问你,我道歉,但是你这次是想干什么?将感情寄托于别的alpha身上?开始觉得alpha可以信任了?”
明知道双标源自自己,杨时安顿了下,还是继续说道:“跟他相处了几天,凌晨就可以随叫随到了吗?”
“除了我,没有alpha能对你这么好,”杨时安面容一半隐没在黑暗里,“可你真的是太让我伤心了。”
空间在杨时安的话语落地后就变得没有一丝声响,先前因为难受的哽咽也不存在了,杨时安避开错愕恐惧的眼神俯视着,手慢慢抚上吴确脖颈上的伤痕。
“盛忻是谁?”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杨时安看到他滚动的喉结,连指尖最后一点接触也狠心分开了。
只要吴确不依赖他,就永远不会向他开口。
咬破的嘴唇又被吴确咬住,他出神跪坐在床上,等到自己的意识都开始飘忽麻木时,他听见杨时安的声音。
“脖子上的伤是因为他吗?”杨时安观察着吴确的反应,没有着急再开口。
“……是。”
承认的一刻,吴确感觉声音不是自己的了,就这么眨了几下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打湿床单,与夜色融合在一起。
没有嘶吼,痛苦压抑的气息却在房间弥漫,吴确手指一抽动,咬住的唇也在落泪那一刻松开了。
好像有什么一直支撑的东西碎裂开,随着吹过好几个秋冬的风一起消散。
杨时安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难耐地捧起吴确的脸,在他耳边厮磨,忍不住发牢骚:“啊……更生气了。”
然后又接着安抚omega脆弱的神经:“别哭,再哭真要脱水了。”
眼泪越擦越多,一直闷到有些吃痛的胸腔让吴确忍不住抓住替他拭去眼泪的手,大脑一片空白让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