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接过裴晚烟的行李,看向乔之澈:这位是晚烟的朋友吧?
  乔之澈自来熟的打招呼:王叔你好啊,我叫乔之澈,您叫我小乔就好了,我是和晚烟认识了五六年的好朋友哦~我们一个大学的,她算是我学姐。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一会又是好友,一会又是学妹的,交情攀了个十足,裴晚烟在一边没好气地瞪她,王叔倒是笑得热情:原来还是校友啊,云大可都是高材生呢。来,叔给你提行李,一起坐车回去吧?
  不了,王叔,乔之澈摇摇头:我就不一起了,我有住的地方呢,你们先走吧。
  王叔,她住酒店,裴晚烟跟王叔说完,又转过来对乔之澈道:一起上车,先送你去酒店。
  乔之澈还要拒绝: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打个出租过去就行了
  扭扭捏捏什么呢,我父亲又不在,怕什么?裴晚烟一声令下:给我上车!
  乔之澈立刻闭嘴,拖着行李箱,老老实实跟在裴晚烟身后。
  王叔缀在两人身后,看着裴晚烟刚才那样,心里泛起了嘀咕:晚烟对这学妹咋这么凶呢?平日里也不见她对谁这样过啊?
  两人上了车,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王叔在专心致志地开车,乔之澈伸手握住了裴晚烟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轻轻用指尖在她手掌心划了划。
  裴晚烟没理她,倒也没抽出手。
  乔之澈转头看向窗外,车子掠过一座座高楼大厦,街景繁华富丽,车水马龙,路上的行人各个衣着体面、行色匆匆,与那个落后的小县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城市,也是她暌违几年的城市。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来这里了,没想到世事难料,现在还是重返了这座城市,就像她从来也不曾想到会在宁知遇见裴晚烟一样。
  很快就要到酒店,裴晚烟轻轻在她耳边耳语嘱咐:今天好好在酒店休息,就不许出去乱跑了,我先回去见我父母,再告知他们你的来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明天就过来接你去我们家。
  哦....乔之澈轻声笑道:那如果有意外的话呢?
  有意外?哼,裴晚烟故意吓她:有意外你就自己收拾回宁知吧,我不陪你了。
  我不,乔之澈小声道:你要是不来,我就算是等到地老天荒都不走。
  虽然知道这女人是在打嘴炮瞎扯淡,但这话还是取悦到了裴晚烟,她伸手掐掐乔之澈的脸,看向窗外道:到了。
  尽管就分开一天,但乔之澈突然还是有些不舍,她趁着王叔下车去后车厢替她取行李的时候,快速俯身在裴晚烟的唇上啄了一口,撒娇道:要及时回我消息,不许超过半小时不回!睡前我给你打电话,要接啊。
  黏人,裴晚烟轻轻推开她,表面嫌弃,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行了,快下去吧。
  乔之澈下车,从王叔手里接过行李箱,跟降下车窗的裴晚烟挥挥手,进了酒店。
  乔小姐应该是晚烟你最好的朋友吧。王叔上了车,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发出了感叹。
  裴晚烟:何以见得?
  你的朋友们,我以前也见过一些,王叔乐呵呵道:没见过哪个是晚烟你态度这么亲切熟稔的。
  我态度很亲切?默了三秒,裴晚烟才道:难道您不觉得我对她凶了点吗?
  哈哈哈,凶点才亲切嘛,王叔笑着答道:不是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吗?我跟你婶也是这样的
  例子举到一半,王叔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发了个哈哈道:瞧我,举的啥例子。
  人家是好姐妹好朋友,能跟他们夫妻俩一样嘛!
  您说的没错,裴晚烟扬起唇道:打是亲,骂是爱。
  看来,自己还可以对某人,更亲更爱一点!
  阿嚏,刚进酒店房间的乔之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脸疑惑。
  感冒了?
  车子驶入一座幽静雅致的小区,这里多是独立别墅,居住在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安保也十分严格,如果不是已经录入好的车牌,没有户主同意的话根本不让进去。
  左拐右拐,最后车子在一栋新中式庭院别墅前停下。
  早有保姆吴妈守在大门外,看来裴晚烟下车来,笑容热切地唤了她一声晚烟!,赶紧过来握住她手,将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心疼得紧:怎么瘦了这么多!
  吴妈也是在裴家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了,对裴晚烟也当是半个女儿,见人半年不见又瘦了一圈,边迎她进去嘴里边念叨道:先生夫人估计得心疼了!
  怎么会,没瘦多少呢,裴晚烟笑道:我父亲母亲呢,在家吗?
  在呢,今天你回来的日子,怎么会不在,吴妈对着门里喊:夫人,晚烟回来了!
  一个瞧着只有四十来岁的美妇人从楼梯走下来,看见女儿,立刻快走过来:烟儿!
  裴母已经五十来岁了,但是保养得当,人也很有气质,因此显得特别年轻。
  她握着女儿肩膀,将裴晚烟从头到脚瞧了一遍,跟吴妈一个反应:瘦了!
  母亲,裴晚烟无奈笑道:真没有瘦很多,估计也就一两斤。
  也就一两斤?你知道一两斤肉有多少吗!裴母瞪她一眼:是不是在那边没有好好吃饭?也是,你又不会做饭,让你请保姆你又不愿意,天天吃食堂肯定得瘦!
  裴晚烟心道,保姆没有,但厨师却确实有一个。
  其实前段时间乔之澈已经将她养胖了一些,但是她受伤住院这段时间,裴晚烟因为要照顾乔之澈加上情绪波动大吃不下饭,体重又直线下降。
  我真的吃得挺好的,裴晚烟笑道:您就放心吧。
  第112章 裴家
  我不管你之前到底吃没吃好,裴母直接命令道:反正等下吃饭,你得给妈多吃点。
  好,裴晚烟笑了笑,停顿了一下,才问:父亲呢?
  他啊,他在二楼书房呢,裴母提起丈夫有点没好气:又在研究新得来的什么画,连女儿回家了都不出来!
  我上去看看,裴晚烟在母亲面前多了些小女儿的撒娇之态:没事嘛,父亲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呢,问我几点的飞机。
  裴母哼了一声:我让他打的!
  裴晚烟笑道:都一样嘛。
  行了,你上去瞧瞧他吧,裴母松了口,欲言又止,还是道:好好聊,别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你的事情其实他心里已经同意了,就是面上过不去,估计还得嘴硬一会。
  嗯,裴晚烟点头:我知道。
  她其实也知道,能让性格偏向保守的父亲同意自己的事情,对他来说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父亲能够退让,其实还是因为心疼她。
  就是苦了某人估计也得像自己一样挨几回怼了。
  想到乔之澈,裴晚烟会心一笑。
  上楼的时候,这女人刚好发来了消息:
  【到家了吗?】
  裴晚烟:【到了,准备去见我父亲。】
  乔之澈:【祝你好运,还有,记得说点我好话!】
  裴晚烟:【看我心情吧。】
  没等乔之澈回复,她收起手机,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前面,敲了敲门。
  里面一道沉稳的男声:进。
  推门而入,书桌后面站着一位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正捏着毛笔在纸张挥毫写着什么。
  父亲,裴晚烟轻声道:我回来了。
  裴父低头继续写着,只淡淡嗯了一声。
  知道父亲心里还有那么点气,裴晚烟没有再出声,只静静等着。
  半晌后,写完字的裴父提笔,终于抬头看向女儿,开口道:过来瞧瞧我写的字,很久没练,感觉退步了很多。
  裴晚烟走过去,看着宣纸上的一行字:晓来风,夜来雨,晚来烟。
  是自己的名字。
  是行书,笔峰遒劲稳健、收放自如,一看就是有多年的功底。
  笔峰劲道得很,哪里退步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裴晚烟至少还知道说点好话哄着这嘴硬心软的老头:您的字都多少年的功底了,哪里是一段时间不练就退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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