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楼阁之一,庭院中考虑到园林之美还做了景别设计。
一进院子,宫九告诉曲泠,西边的那一栋是她住的,留下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谢谢”就走了。
就,走了。
整座岛的详细地图还留在曲泠手里,她的眼珠子真的要瞪出来了。
好想吐槽啊,为什么会有槽点这么多的人啊,“谢谢”是什么鬼啊,地图就这么留给我又是什么鬼啊!
无论是作为绑架的一方但是是个极品路痴、要被威胁的人自己找房子,还是到了给被威胁的人安排的住所后还跟对方说声谢谢,或者是地图也不带走就这么留在被绑架的人手中……不行了,吐槽之魂要爆发了,好荒谬啊,好荒谬的人啊!
另外,就这么走了你认得路吗?!
“他这里真的有问题吧!”曲泠久久不能回神。
阿飞也被震撼到了:“应该真的有吧。”。
宫九那天到底自己走了多久,是一个曲泠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的谜题。
如果她是一个现代社会的精神科医生,她会建议宫九住院观察一下,但是她是一个被威胁的怀有怨气的“客人”,对此除了荒谬没有评价。
他应该是真的把自己弄丢了了一段时间,因为傍晚来叫曲泠的不是宫九了,而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
她开口就问曲泠地图的事,十指纤纤,艳丽的眉眼中蕴藏了倦意和萎靡:“宫九的地图,是不是落在这里了。”
曲泠便以为她是来要走地图的,还好自己已经趁机描了一份了,拿出来也不可惜。
她把地图卷好给艳丽的美人,这美人手一推,冷道:“他的东西他自己来拿,走丢的找不到也是自己的问题。”
曲泠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纯正的落井下石,美人也没有多言,勾手让曲泠跟上。
“有人要见你。”
她动作很快,话到就走,也不管人有没有跟上。走到了院门口,她才回头,确认曲泠跟上来了。
曲泠就在她身后,美人乌黑亮丽地头发梳成辫子,跟着步伐一摇一晃:“你叫什么?”
“沙曼。”美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她似乎不是很好奇曲泠的名字,但还是问了:“你呢?”
“我叫曲泠。”
“哦,你是那个,要‘好好请回来’的‘客人’。”沙曼的语气中有了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几句话之间,曲泠分清了沙曼与宫九宫主的关系不会很好,她来叫曲泠,又在听到曲泠的名字后才把她和身份对上号。曲泠想着也许能和她多聊两句:“你来叫我,又才晓得我是谁?”
沙曼孤高地回道,看得出她不是特别想搭理那二人:“他们不会和我说很多,不和我说也是最好。”
她话没有很多,曲泠几句才能换一句,断断续续聊到了地方。
是一片空地,空地上一棵树,一张躺椅,一个小凳子,和一个闭着眼睛睡觉的老人。
老人身材瘦小,完全就是路边会遇到的普通老人的样子,他安静而舒坦地躺在椅子上,面上的神情安然而自得。椅子慢悠悠的摇晃,他仿佛还在睡着,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感知。‘
沙曼领着曲泠站定,树叶落在她肩膀上,她弹指拂去:“’客人‘来了。”
老人的眼眯开一条缝,树荫下他的眼神还像鹰一样锐利,老人对着沙曼一抬胳膊:“好,沙曼,没有你要做的了,你去找点乐子吧。”
沙曼弯腰拿走了躺椅扶手上放着的钱袋。躺椅摇晃钱袋却一直安稳地待在扶手上,足以见得里面钱装的有多扎实。
她掂量掂量,一转与曲泠擦肩,走远了。
曲泠站在原地,老人看向她时神情变得和蔼,与普通的老人一般无二。
他对曲泠说:“坐吧,小姑娘。”
曲泠看着小凳子,看看自己,他既然说了,她也就敢坐,一提裙子坐下了。
老人更和蔼的笑了,实际上他精瘦的长相是不适合做这样的表情的。
有那么一刻钟,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不远处赌博的叫喊一浪高过一浪,那恐怕就是沙曼去找乐子的地方了。
最后一缕艳阳也消失在天际线上,老人两指夹起烟杆,抽了一口,舒缓地吐出烟圈。他将烟杆敲在扶手上,抖出烟灰。
他笑道:“这边风景觉得怎么样,小姑娘?”
曲泠实话实说:“挺漂亮的。”
“那就多住些时日吧。”老人的强势轻描淡写地淌出,“在这里尽情地玩几天,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讲。”
“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曲泠不吃暗自安排这套。
老人吐出的烟气被风拉的很长,他真实的表情也在风后:“想见见老朋友而已。”
“你的老朋友和我有关?”
老人笑而不语。
再坐了一会儿,赌博的叫声成了哀嚎,成王败寇的故事转过了一轮,曲泠坐在小凳子上肚子有一点点饿。
她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手揉着肚子,头上的绒球都快掉下来。
老人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他不打算和她聊多少,好像喊她过来就只是为了看看她:“吃饭的地方也在那边,你也去玩玩吧,小姑娘。说不定你可以跟我的女儿玩到一块儿去。”
曲泠诚恳的问:“敢问你的女儿是?”
老人说:“她叫宫主,你见过她的。”
曲泠直接断言:“那不可能玩到一块儿去了。”
老人不怒反笑,他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一袋子钱给曲泠,又合上了他的眼:“是个很乖的小姑娘啊。”
曲泠不知道这算不算再骂她,她就先当夸了,一点也不客气地收下了钱袋:“那我去吃饭了。”
“还有一件事。”
老人喊住她:“关于我女儿的毒,还是麻烦你去帮她解了。”
这群岛上的家伙好像都很擅长平静地说让人瞪眼的话,每一个都是这样:“这个岛上,不要有第二个病人了。”
第85章
曲泠对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做了如下总结:“我讨厌神经病。”
她坐在这人群中,不觉得吃到饭了有多欢喜,只觉得无比吵闹。
无论是疑似太,额,快意恩仇的宫主,极为荒谬的宫九,和说话听不懂但善于抛炸弹的小老头,全部都很有病。
连带着岛上的其他人,也全部都不对劲。
你一句我一句的下注高喊中,她沉默地吃着自己的饭,她来的时候沙曼已经赌完走了,在场认得的人一个没有。
她便端着碗坐在不起眼的地方,一边吃一边观察这群人。
在一个海外的无名小岛上,有一个这么多人聚众赌博,赌得还不小的场所,是很奇怪的,尤其是这群人行动间表露出来的功法,放在桌上的赌资,足以让曲泠判断他们的武功都绝不会低,身家也颇丰。
再说他们衣着与外界都稍有不同,看得出已经在岛上居住不短时间,不常上岸了。
那就更奇怪了,这个岛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能够聚集这么多高手这么多财富,还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岛岛主人小老头是什么人?
还有,岛上的第一个病人又是谁,小老头要见的老朋友跟她有什么关系。
曲泠心中有一个猜测,小老头“请”她到岛上,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病人,为了让和她有关的老朋友,来治好那个人病人。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那小老头要见的那个老朋友,她倒觉得可能是她的导师王怜花。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个推测而已。
曲泠快速地扒完饭,打包了一份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她一进门就把所见所闻都和阿飞说了,两个人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一直觉得事已至此先睡觉吧,被子一盖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热醒的。
曲泠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毒辣的阳光穿过窗户戳进来,在她身上戳出高温的发烫。
她吐出魂魄,灵魂也像水蒸气一样蒸发了。
迷迷糊糊地,曲泠尝试
通过翻身来好受一点,扒拉开被子一翻——不对!
她烫得一个激灵,不但没有好受,反而成了一根会自己翻面的烤肠,不死心地寻找床上不烫的地方,却发现烤肠睡到哪儿都是一根烤肠。
爸爸妈妈,我要熟了。
虽然不记得爸爸妈妈,但是这就是曲泠现在的念头。
泠泠烤肠不行了,泠泠烤肠要热裂开了。
泠泠烤肠爬起来就去弄水洗澡了。
阿飞也热得不行,雪原上长大的少年耐寒一流,耐热能力四舍五入没有,他早上练了一会儿剑就歇菜了。
趴菜蹲在房间里离窗户最远的地方,等烤肠洗完澡再他去洗。
待到两个人都洗完了澡,趴菜再带烤肠蹲回原地。
这个温度完全让人失去了出去的欲望,昨天已经算比较热了,今天怎么还比昨天热这么多,这就是南方海上小岛的气温威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