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她哪壶不开提了哪壶的无情又不想说话了。
  怎么就非要拉上他呢?一起吃晚饭之类的……
  无情还是败下阵来,松口:“好。”
  这个阵势,谁来了都得一起吃饭。。
  也算是曲泠跟楚留香心有灵犀了,楚留香想请无情吃张三的烤鱼,曲泠做了张三教她的烤鱼,四舍五入楚留香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一半。
  曲泠把烤鱼端上来,这回她把张三的技术学到了足足九分,要是把她做的再和张三的放在一起,那真是要完全分不出来了。
  楚留香取来一壶酒,就着烤鱼的香味和无情说起了张三,说到张三畏惧无情的名声,不敢跟着他过来时,自己都扬起了嘴角。
  他也说到了和曲泠阿飞的相识,他一整天都钓不上来一条鱼,曲泠钓都没钓就有两条色香味俱全的大鱼自己蹦上来,时隔这么久话语里还是透露出一点点酸味。
  无情本性外冷内热,氛围至此,话也稍稍多了起来。
  江湖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推杯换盏里能聊的都聊了,阿飞都和无情说了几句,这让无情有点讶异。
  曲泠失忆以来经历的事统共也就按么多,但她向来是个刹不住车的,和阿飞聊可以天马行空什么奇怪的话都往外冒,跟楚留香无情说不行。她越说越有劲儿,活力满满地一路倒叙,都说到了论剑的事情上,道心破碎回京城的树小大夫都被提了一嘴,不知他本人知道如何做想。
  她说的有意思,楚留香都当节目听了,不知不觉一顿饭就吃完了。
  无情腿脚不便,让剑童送了送他们。楚留香说不用,他送就行。
  说这话是因为楚留香和无情住的是对门,他要送无情就别喊人出门了,多麻烦啊。
  一出无情的院门。楚留香回头,确保这个距离无情和剑童没人听得到。
  他一开扇子,说:“泠泠似乎很亲近大捕头。”
  曲泠停下脚步:“哎,很明显吗?”
  楚留香:“……难道不明显吗?”
  “我还以为不明显来着,怎么了吗?”向来直来直去不擅长转圈圈的曲泠很直白的全说出来了,“因为我觉得大捕头很厉害啊。”
  楚留香咀嚼着她说的字眼,意外道:“很厉害?”
  “对呀对呀!”
  曲泠就像看到了偶像一样:“超酷的你不觉得吗!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也很厉害,还很可靠,说话也很酷,酷酷的就能解决事情,我要是能这样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紧急撤回:“不对,我还是现在这样就最好了,总之你不觉得超酷的吗?”
  得到答案的楚留香目瞪口呆:“居然是这个原因吗?等一下,酷是什么意思?”
  “酷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楚留香有些想笑,果然还是不能把她想复杂了。
  他的笑意从唇角流出出来,进而扩大,对曲泠道:“你可以把你的话跟大捕头说一遍,他会很高兴的。”
  曲泠眨眼:“真的会吗?”
  “会的。”因为确实想看热闹,楚留香这么说。
  曲泠便道:“那我下次有机会就说了。”
  那到时候无情的反应肯定很有趣。
  楚留香笑吟吟地,同她开玩笑:“我们泠泠医术那么高超,能为花七公子治目盲,要不找个机会把大捕头治好了?”
  “很难的啦。”当然主要是我没钱了,药材好贵呢。
  曲泠故作深沉,系统一天之内响了第二次:
  【您已收到小组作业队员“盗帅”楚留香发来的小组作业邀请——医治无情。】
  【完成小组作业,将获得海量积分,也可以使用请假机会跳过,请深思熟虑哦。】
  曲泠深沉不下去了。
  楚留香看见曲泠忽然就下不下去了,然后对着他哭丧着脸,没头没尾的冒出来一句:“怎么你运气比陆小凤还差?”
  楚留香:?
  第57章
  曲泠,好端端的,任慈还没治好,就一天拿到了两个小组作业。
  好痛苦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像是有钱治无情的人吗?
  不过期限还够长,要不就先放在一边,有积分了再来弄吧,她现在积分完全是少的可怜,刚刚摸到四千的边。
  话说她能不能遇到一个消息灵通的药材商人,然后看到她就良心发作,主动告诉她他手上有很多稀有药材,她可以拿银子买……
  做白日梦的曲泠被夜风吹醒了。
  她痛感人生就是如此的艰难,她就是一团棉花。
  棉花悲伤地走在路上,低着头,她的同伴还是那副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的样子,弯腰来看她的表情。
  悲伤瞬间就变成了气鼓鼓,被生活欺负了的曲泠决定欺负阿飞,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就是揉:“都怪你,都是阿飞的错!”
  什么都没做错就被扣锅的阿飞:“什么……唔……放开我!”。
  幼稚鬼们吵吵闹闹地回到了房间,带伤上工的油灯燃起,吐出明黄的灯光。在地上砸出来的凹陷还留在灯身上,凹下去一块儿,像是被霞色啃了一口。
  火焰摇曳的身影里,曲泠扑倒了自己的床上。
  遭她一路摧残的阿飞捂着脸,任劳任怨地点起了第二盏灯。
  两株灯火相映,才让卧室在晚上也铺满和外面挂着的火烧云一样的色彩。
  屋外的乞丐小声说道,他们对阿飞总有一股畏惧之意:“飞剑客,今天有长老的人来问过,少帮主真的没有大碍吗?”
  这是该去问曲泠的,可在每个人眼里,他们二人都是一体的,问了阿飞就是问了曲泠。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趴在床上不知有没有听到乞丐的话,阿飞回忆着曲泠糊弄其他人的话,回道:“没有大碍。”
  “我们只要一口咬定他是吃错东西了就可以,总不能来咬我吧?”
  曲泠说这话时,表情相当神气。
  阿飞过去,手放在她头上,现在她脸埋在被子上,是什么表情完全看不到。
  他手上加了一点点力气,把系着头发的发带解开拉了下来,轻如鸿毛的发带落在他手上,常年风餐露宿和艰苦练剑的环境炼成的、略显瘦削
  布着茧子的手,握住两条颜色鲜艳的柔软布料。
  扎了一天的头发失去发带的维系,流水似的倾泻而下,乌黑如墨的发质反而染上些许窗外的斜阳之辉,一左一右呆在头上的两个饰品毛球也滚下来,乖巧也被阿飞收入手中,用发带捆起放在手边的桌上。
  头皮放松了的曲泠发出了满意的声音。
  她撑起上半身,把阿飞也拉到床上坐着,是背对着她的姿势。而她盘起双腿,为阿飞卸去了发冠。
  曲泠在花家时叫阿飞把缠头发的布条换掉,于是有了这个简易的发冠,银质的冠身和阿飞的通身气派几乎浑然一体的般配,仿佛天生就是他的东西。
  发冠也到了桌上,和发带毛球紧紧挨着。
  曲泠托起阿飞的下巴:“你不准生气。”
  “我没有生气。”早习惯了的事情生气什么呢。
  “那你怎么还不说话,你头痛吗?”她纤细的手指伸进阿飞发间,为他按了按头皮,“痛的话哪里痛?”
  “头顶上,有一点点。”
  “哦。”
  曲泠替阿飞按摩头皮,又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谣。
  她总是这样,偶尔哼点什么歌,但她终究还是没有专门学过——她哪儿还有时间去学呢——因此还没有完整地哼完过哪一首歌。
  阿飞闭上双眼,两个点影子静静依偎在墙上,很多个时候都是这样。
  细致地按了按,估摸着阿飞的头应该是舒服了,曲泠收手,出去找水擦拭。
  天空的红色愈发艳丽,每一朵云都是一片胭脂,不知要去到谁手里。
  她擦掉手上的水珠,阿飞铺好了桌子,在摆她要当零嘴的点心,笔墨纸砚都摆在该摆的位置,书也翻开在了她昨天读到的页数。
  阿飞不会问她的书为什么奇怪,她为什么能拿出那么多不在行李里的东西,阿飞只会记住翻到这一页她会高兴一点。
  “如果能灵光一闪的话,我今天说不定还会有大进展哦。”在阿飞回他的半边房前,曲泠半神气的说。
  阿飞拿走凹下去的那盏灯,拉上屏风:“那要加油。”
  光穿过屏风,在左右两边各自照出身影。
  曲泠坐回桌前,拿起了笔。
  许的愿望是灵光一闪,能不能闪不是她说了算,她能做到的是把量堆起来,等一个机会。书的厚度不会减少,思绪的厚度可以增加。
  【宿主……】
  不靠谱的系统从某个意识海的角落飘出来。
  被打断思绪的曲泠装作没听见,想把断掉的思绪像线头一样捡起来。
  【宿主宿主!】
  系统看她装听不见,索性大喊。
  线头都捡不到的曲泠:【你又要干什么,我今天已经有两个小组作业了,我不要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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