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条悟：“喂，直视老子！”
“咪咪咪！”
凶什麽凶，来啊，打一架！
墨镜小猫骂骂咧咧地冲向五条悟，被他一指头弹开后又坚持不懈地跑回来继续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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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吹好头发，夏油杰回到自己的宿舍，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开始思考。
他的头发没完全吹干，发梢湿漉漉拈成一缕一缕，在睡衣上氤出水痕，让胸口的绷带隐约露了点边。
愚蠢天真的酒见父子和青山校长，直到死亡也没发现真相的米原瞳，一直被欺负的爱子……还有，高层针对悟的方法变本加厉了。
他的坚持是“在规则内做自己”，比如留长发打耳钉，给自己设计改良版的校服，不顾父母意愿来东京上学。
这些都没有超出他制定的“规则”，也就是“保护弱者”，被需要被肯定，这是他想成为的自己。
可他突然觉得，某些人好像并不值得保护，愚蠢的死去才是他们的归宿。
至于高层的刻意隐瞒，夏油杰神色嘲弄地想：咒术界因为他们的存在，内里已经腐烂了。
如果这次不是他和悟去解决，换成其他咒术师恐怕拼了命只会换来一个“殉职”的名号。
迂腐的大人们只想着权利和地位，并忌惮所有威胁他们的存在。他们试图操控所有人，丝毫没有考虑到，咒术界未来应该交给年轻人。
夏油杰以前听五条悟吐槽过，东京虽然很无聊，但他更喜欢东京，因为京都的老橘子实在太多太烦了，三天两头搞小动作，软硬兼施地想给他洗脑。
五条悟看见他们那副猜疑的皱巴脸就烦，窝在五条家打游戏看漫画都挡不住上门的烂橘子。
来东京读书算是他为数不多“自由”的时刻，不仅身体自由，心理也自由。
悟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为了悟和我的宝贵青春，夏油杰暗暗下定决心：高层的家夥们如果再对他们的任务插手，那人员意外伤亡失踪之类的，他就控制不了了。
他不是傻子，小猫们已经把两个高层人员变成蘑菇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使用了什麽bug道具，但事情经过小猫们的插手，确实变得越来越好。
目的未知，来源未知，效果……姑且算是变成蘑菇，夏油杰觉得他自己应该不会害自己。
晚上八点，五条悟准时到达，他一脚踹开男同学的宿舍门，门板打在墙壁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悟。”
夏油杰笑着和他打招呼，拍了拍身侧的软垫，示意五条悟坐下。
于是五条悟抱着一大包零食，在桌上哗啦摆开，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垫子上。
“诶，猫呢，怎麽又不见了”
他们小小的，软软的，还很可爱，夏油杰下意识把小猫们划进了自己的保护圈。
五条悟撇撇嘴，虽然不爽他对两只猫的关心，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坏猫们破破烂烂的，夜蛾会修，老子就给夜蛾了。”
在泥地血水里打转的猫们确实脏兮兮的，毛还又多又长，干了后皱成一块一块，一步一个小脚印，率先受害的就是硝子的医药箱。
夜蛾正道的宏伟靠谱形象夏油杰还是非常相信的，他拆开一袋棉花糖，往五条悟嘴里塞了一个，“辛苦了，先吃点东西。”
吃过晚饭没多久一点都不饿的五条悟面不改色地干掉一袋棉花糖三包薯片两罐可乐。
嚼嚼嚼，嚼嚼。
“悟，吃饱了吗。”夏油杰抬眼看他。
五条悟点点头，咕噜咕噜又干掉一罐可乐。
“好，那我们来写作业吧，”夏油杰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纸。
这几天忙着做任务和丢猫找猫，他的报告书一个字没写，五条悟的也在他这，上面同样一片空白。
“蛤”
刚把零食堆里的游戏机刨出来，五条悟叼着棒棒糖扭头震惊地看夏油杰，大眼睛明晃晃写着：怪刘海骗人！
说好的打游戏，凭什麽变成任务报告了！
“悟，”夏油杰举手做投降状，“食言了确实是我的错，但是报告明天就要交了，再不写要写不完了。”
“老子不写。”
他往夏油杰怀里塞游戏机，顺便抢走了那沓纸，“你也不许写。”
“你，咳咳咳咳，”黑发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还发出了痛苦难抑的干呕声。
由于咳嗽，他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一手掐着喉咙一手撑着地板，脸也很快胀成了粉色，像被煮熟了。
五条悟连忙把书桌上站岗的皮卡丘薅过来放到夏油杰面前，经过爱子小朋友的修复，皮卡丘现在有三只手五条腿，简直是棉量充足，蓬松柔软！
“六眼告诉老子，你的异食癖发作了，快吃棉花。”
第15章 杰，在吗，看看喉咙
夏油杰本来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努力调整呼吸，不想让珍视的朋友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可听见五条悟的话后，他瞳孔一颤，咳嗽的更剧烈了。
“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虽然知道瞒不了多久，但被五条悟用嘻嘻哈哈的语气盖章为异食癖和被看见异食癖发作完全是两个概念。
夏油杰花了半天的时间思考，从日暮西垂到夜晚降临万籁俱寂，他忧愁善感地想了很多，发现没一条路行得通。
小猫们简单粗暴的把多嘴事儿精老头们变成蘑菇，居然是最有效的方法。
所以做出这种举动的小猫们，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夏油杰心里并没有被下套的恼怒，他只真情实感的困惑，困惑让他成为“异食癖”，有什麽好处
“杰，你现在的样子，和你平时调服完咒灵的样子好像哦。”
六眼的360度视角让五条悟习惯性扫描每个人的数据，夏油杰天天和他黏在一起，相当于拍了一整年仅六眼可视的“x光片”。
所以他发现自己的搭档每次进行完所谓的“调服”后，整个人的身体数据都不一样了，尤其是喉咙。
五条悟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夏油杰发了多久的呆他就盯了多久，六眼里充满毫不掩饰的探究欲。
杰的喉咙，里面……
是了，他变强的方法，痛苦的来源，吞食咒灵玉后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被各种猛烈情绪冲击，夏油杰卡壳了一天的脑子终于恢复神智，他迟钝的意识到，原来猫的目的，是改变他。
可为什麽，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并且愿意为了这样的生活一直努力下去，至于路上的障碍，扫掉就好了。
五条悟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不容拒绝地一根一根掰开夏油杰覆在喉咙处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抚了上去。
纤细的喉管生理性颤抖着，被掐住的那一瞬，五条悟发现，杰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抗拒，而是顺从的，习惯的，咽了下去。
没有咒灵玉压迫，他吞下肚的不过是一团空气。
“诶”
五条悟晃晃手里没来得及开膛破肚的皮卡丘，道：“棉花还在这里，现在不是咽的时候哦～”
他放下皮卡丘，用空余的手帮夏油杰顺气。
五条悟觉得自己贴心极了，他腻腻歪歪地撒娇道：“杰，给老子看看。”
“看什麽？”夏油杰问。
“看你的喉咙，现在那里超级怪的！”
夏油杰神色怔愣，黑发披散在他肩上，发尾随着一呼一吸轻轻扫过五条悟的手背，像细小的电流。
空气仿佛变成了焦糖，黏黏糊糊把两人的视线锁在一条直在线。
良久后，夏油杰不再去看那双几乎要把自己吸进去的苍蓝眼眸，他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可以。”
五条悟很不满意，他们平时虽然一言不合就开始毁桌灭椅的小学鸡斗殴，但对于一些不过分的要求，夏油杰的态度几乎是纵容的。
当时他们才成为朋友没多久，五条悟清楚，五条家对自己有求必应是因为他是六眼，六眼注定会成为家主，对家主大人自然要恭恭敬敬，但杰呢，他为什麽对自己那麽好
“这个问题嘛——”言笑晏晏的黑发少年拉长语调，扬了扬细长的眉毛，他轻轻拍去五条悟身上的灰尘，温柔地回答道：
“因为你是悟。”
“咳咳，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把五条悟从回忆里拉出来，他重新把手覆在夏油杰脖子上，用了些力气，霸道又执拗地问：
“悟也不可以吗？”
被捏着的地方逐渐弥漫出一股怪异的感觉，这姿势太别扭，五条悟高大宽阔的脊背密不透风盖住了所有光源，也罩住了他。
被困在这片狭小黑暗中，时间的流速都好像变慢了，焦糖逐渐融化，长久的沉默后，夏油杰低眉垂眼，破罐子破摔地胡扯：“对，不可以，因为我的喉咙早就在吞噬了十几年咒灵玉后坏掉了，被悟看见的话会非常丢脸，我脆弱的自尊心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