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因为男人总是朝三暮四,不是朋友暗害,就是家人阻拦,所以才会万分艰难。”
“嗯?你看过?”
“不曾,但朝三是你,暮四是你,朋友只会祝福,家人只会欣慰,我能安齐国太平,荡赵国江山,更能护你万般周全,喜乐无忧。”
“你这样嘴啊,是不是练过,这情话怎么比那整日留恋风月场所的浪子说的还好。”
顾北堂眼睛微眯,语气满是危险,“风月场所,你何时去的?”
“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
这个绝对不是刚才的听话的小绵羊,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她傻了才会对上。
“真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她身体一僵,危险的气息席卷全身,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好在顾北堂并不是真的想计较,坐回了书桌,一双眸子,牢牢的锁定她,颜宁有些头皮发麻,想拿块糕点压压惊,还没送进嘴里,就听见幽幽的一句,“你什么时候娶我?”糕点成功掉到了地上。
“我没钱!没聘礼!穷!”
颜宁理直气壮的说完,猛然想起,这人还要了她十四万多的黄金,更加生气了,“你还怼我,你还要我钱,你还抢我黄金,没钱娶!”
一声低笑传来,顾北堂起身,重新拿了块糕点,慢慢喂她,“既然没钱,那就乖乖待嫁吧,我的未婚妻。”
颜宁的脸比天边云霞更甚,磕巴的转移话题,“我刚才听见了晋阳公主,你还没和我说。”
顾北堂笑意更甚,顺着她的话题往下接,“你偷听谈话,在我府里是要被罚的。”
“什么惩罚?斩杀,灭口?”
“那是外人的,自然对你不适用。”
“我的惩罚是什么?不对,什么惩罚,我没听见。”
顾北堂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这人正盯着自己的腰带。
“你...你禽兽!”
他哑然失笑,指了指,“松了。”
颜宁细看,还真松了,更加窘迫,胡乱系了一通,一双手握住了她,引着重新系好。
“那个...那个...对不起。”
“为何要道歉,我何时说过我不是禽兽了?”
“......”
“我还以为惩罚是....是....”
“是什么?”
“没什么。”
“你以为的没错,为夫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你我二人还未成亲,自然不能再有逾越之事。”
颜宁笑了,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你不是说自己不是君子,怎么还守发乎情,止乎礼那一套?何况大齐民风开放,对于这些事并不会很苛刻。”
她以为顾北堂会给自己解释一大通,没想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话怎讲?”
“只有洞房花烛夜才配得上,我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对宁儿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承认我很想,但再想我也必须珍而重之,明白了吗?小娘子!”
“若是我想呢?”
顾北堂的嘴抿成一条线,“你想也不行,我...我早日娶你便是。”
“夫君不会觉得我放荡吗?”
“不许乱说。”
颜宁扑倒他怀里,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晋阳长公主是怎么回事?”
“她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名唤云姬。”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有些惊讶,“你是说赵云澜的宠妾?”
“我家娘子真聪明。”
“........”
“别闹,我记得云姬是在赵国青楼里长大的,好像是梦回楼,怎么看也和晋阳没有半点关系。”
“确实如此,再猜一下,我就告诉你答案。”
颜宁秀眉微颦,顺着线索思考,“我记得,晋阳长公主,嫁给的是赵国大统领,慕容乘御。他外界传闻他们二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呢?”
“慕容乘御战死沙场,原因是为何?”
“我听爹爹提起过,慕容乘御博学多才,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只可惜英年早逝,病死沙场。”
“慕容乘御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因为一场风寒,就直接死了呢?”
“这里面有猫腻。”
“所谓的琴瑟和鸣,不过是对外而言罢了,我找到以前慕容乘御的旧部,得到消息说,私下里晋阳一直对慕容乘御不满,而且他没有生育功能。”
“公主下嫁,不是会有试婚。”这话说完,她看了一眼顾北堂,就明白了,在必要时刻,公主不过是一个国家的牺牲品。
“我从未碰过昌乐,你夫君器大活好,不用怀疑!”
颜宁尴尬的咳了一声,别过头去,这人真是一点也不害臊。倒是顾北堂若有所思,“你整日泡在军营,和他们打成一片,听过的荤话应该远比这句...”
看着捂着自己嘴的手,眉眼笑意更甚,“不笑你,别害羞了。”
反倒是颜宁正色道:“你与他们不一样,我同他们关系再好,也是兄弟相称,自然无所顾忌,脸颊自然只会为心上人的红,明白了吗,心上人!”
顾北堂嘴角弧度更甚,连带着眉梢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一双眸子里倒影出她的身影,“谨遵妻旨。”
“真是的,能不能好好说完,又让你带偏了。”
“他的旧部说,慕容乘御本来病的并不重,喝点药,养几天就好了,可是吃了药之后,病情直接转危。”
“大夫有问题?”
他摇了摇头,这才是最让人意外的事情,“不论是药材,还是大夫,皆是清清白白,不曾毒害。”
“想不透。”
“这得问我的好姑姑,她与慕容乘御成婚三年,这其中能做的可是太多了。”
“慢性毒药。”
“宁儿真是冰雪聪明。”
“别贫了,顾大人,你再不说完,就急死我了。”
“在成婚的第二年,晋阳长公主去寺庙祈福,遇见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在那里住了一月有余,一来二去就成了。”
颜宁对于这些风流韵事不做点评,继续问道:“她怀孕了?”
“是,等她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两月有余,何况她的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便求慕容乘御答应让她生下来,养在身边。也算是精明的人,偌大的统领府,人多眼杂,何况慕容乘御不能生育,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情,不如坦然告知,并且开出了相当优厚的条件。”
“慕容乘御的性子竟是这般好?”
“怎么可能呢?其实这也算是晋阳下的最坏的一步棋,这与慕容乘御的身世有关。”
颜宁感叹了一句,“你是真的厉害,这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你还能查的这般清楚?”
“那你夸夸我。”
“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看着可怜眼巴巴的眼神,她只能无奈的敷衍两句,“你最厉害,天下第一厉害。”
虚荣心被满足,顾北堂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继续解释:“慕容乘御,是她娘亲和赵国一位官员苟且生的私生子,这两位在朝中平级,慕容乘御恨透了她的娘亲,平生最厌恶不守妇道之人。撞破了他母亲下毒毒害他养父,并且让他们二人和离,结局就是他
娘亲嫁入了对头家为妻,他留在了养父家。”
“之后呢?”
“这比折子戏还好听?”
“折子戏可没有这种荒唐到家的事情。”
“后来,慕容乘御站队成功,为赵吉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为赵国大统领,权势滔天,把他奸夫交给了自己的养父处置。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养父待他很好,他母亲本来为妾室,并没有自己的嫡妻,为了改变他庶子的身份,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为正妻,让她收养慕容乘御为嫡子,这位妇人也是个识大体的,就是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他宠爱不减半分,也算的上兄友弟恭,这也才造就了慕容乘御。”
“那他娘亲呢?”
“我去查了,不是他养父的问题,相反他养父对自己这位妾室相当好,只因为她娘亲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倾国倾城,不甘为妾室,正好她的奸夫许她为正妻,并且各种花言巧语不断,终是俘获了佳人心。可在嫁过去不久,奸夫就认为她没什么用处,暗中毒害,娶了一位高门大户,为自己的仕途助力。”
颜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养父当时留下慕容乘御,还为其嫡子,想来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晋阳也算是踢到铁板上去了。
顾北堂喝了一口茶,声音悦耳,他一向不爱开口,开口就能冻死人,可唯独对颜宁尽是偏爱。
“他一开始的确应了下来,这让晋阳很是高兴,认为自己终于能松了一口气,可在生产完之后,等来的是自己的相好和孩子一起被杀的消息。”
“慕容乘御也不是吃素的,不想平白无故当冤大头啊。”
“是,但晋阳毕竟是从争斗中活下来的人,又是长公主,心机和气量很是厉害。她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闹翻,反而拖着病体,去给慕容乘御道歉,在此后的日子里更是安分守己,在朝堂上对自己的夫君百般相护,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才能越传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