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说起这件事情,沈南意就生气,如果不是陈韫自作聪明的弄了个ai骗她,钱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还能保住。
  沈南意:“你自己说,他是不是个混账东西?”
  被要求表态的谢霄北:“……”
  沈南意没听到动静,看了一眼正在进行中的通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要站在你好兄弟那头?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最喜欢狼狈为奸,你……”
  在她小嘴儿叭叭的要给自己定罪名之前,谢霄北打断她的话:“意意,你是要株连吗?”
  沈南意咬了咬唇,轻声哼叽:“……你还要多久回来?”
  谢霄北徐徐吐出一口烟雾,烟雾晕染他的眉睫:“还在商谈阶段。”
  这就是没那么快回来了。
  沈南意做好指甲,让佣人送美甲师出去,“进行的不顺利?”
  谢霄北不想她担心,没跟她细说,话题三言两语之间就转到两个孩子身上。
  他知道沈南意年纪还小,心性不稳,整天这样让她待在家里,要闷出不快来,“黄江路66号有时间过去看看。”
  沈南意挑眉:“什么地方?”
  谢霄北含笑:“不是想出去工作?去开家美容店吧,你既擅长也感兴趣。”
  沈南意心下一动:“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隔着两个遥远的国度,谢霄北看不到她此刻的模样,但脑海中却已经浮现出她懒洋洋娇气又欢喜的小脸,男人唇角噙着抹浅笑:“前几日刚走完手续。”
  他养着她,却不是单纯要把她养废只做一只在家里乖乖听话的小金丝雀,若他真的这样做,怕是她要闹翻天。
  大小姐,难伺候的很。
  “哦……”她调子懒洋洋的。
  谢霄北将香烟捻灭,深夜中透着凉意的手揣进口袋,“想我吗?”
  沈南意眼皮轻跳,扭扭捏捏的“嗯”了一声。
  谢霄北轻笑,“心里想还是……”
  沈南意凶他:“你别用不上的时候,来招惹我。”
  夜色中,他笑声从胸膛到喉咙划出来,“找个时间,视频试试?”
  沈南意眼眸一挑,柔柔的嗓音跟滴水一样,像是在他耳边趴着,低语:“这么饥渴吗?”
  谢霄北只是笑着,不答话。
  他越是这样假正经的样子,沈南意就越是心痒,她思索着觉得可以让人给谢霄北买个远程操控的东西玩玩。
  当然,是她来掌控着玩。
  假正经的北爷,被她操控着,掌握身体的权利,她就那么想着,已经心潮澎湃。
  “……我也想送你个礼物。”她轻声道。
  谢霄北像是她肚子的蛔虫,却不让她如愿,轻描淡写的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最近忙,不行。”
  沈南意“哼”了一声,不行他招惹她做什么。
  谢霄北仰头看了眼异国他乡也相似的月亮,“等我回去。”
  沈南意捏了捏手指:“……嗯。”
  通话结束,沈南意有些怅然若失,她可能有点分离焦虑,谢霄北离开的这些时日,她总是心绪不宁。
  贺毅大步流星的进来,看到的就是她斜倚在沙发上,兀自出神的样子。
  不用想就猜到她脑子里在想谁。
  贺毅以前没发现,她竟然是个没出息的恋爱脑。
  “钱公主在老家有个老相好?”
  他冷不丁的一句话,在沈南意平静的有些幽怨的心湖砸下一颗巨石,渐起浪花翻天,“你说什么?”
  贺毅把手机丢在她身旁的沙发上,“看看这个。”
  沈南意狐疑的拿起来看了眼,上面有一张钱公主和一个少年穿着校服对着镜头大笑的照片。
  钱公主虽然一直大大咧咧的,但这是沈南意第一次见到她笑的如此爽朗毫无烦忧的模样,青涩稚嫩都写在脸上,还有青春萌动的年少心动。
  “这个男孩儿是谁?”沈南意问他。
  贺毅:“简翔宇,是个傻子。”
  沈南意皱眉,“有你这么介绍的么。”
  贺毅示意她往下滑,然后沈南意就看到简翔宇的病历单:脑补受到重创,智力和记忆力停留在八到十岁……
  而简翔宇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为钱公主挡枪。
  贺毅:“简翔宇变成小孩儿智商这事儿,钱公主这几年都不知道,但现在……”
  沈南意呼吸一顿,但现在,钱公主流产后一心想要回到老家寻求心灵慰藉,迎接她的不是昔日少年的关怀和温柔笑脸,而是一个痴痴呆呆如同稚子的竹马。
  贺毅能查到的事情,陈韫也能查到。
  只是时间问题。
  第284章 庇护他唯一的女儿
  郑县。
  在凌晨时分就已经抵达家乡的钱公主,经过一路的颠簸,流产后本就虚弱的她到小镇上时就扛不住了,只能临时住下,天亮睡醒后再回村里。
  她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养足了精神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去买东西,要给老家的街坊四邻带礼物。
  在看到一大包的旺仔大礼包时,她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会心一笑,拿了两包递给身后的保镖。
  直到两个保镖手里都提不下了,钱公主这才作罢。
  从宾馆出来时,她特意换上了一身很良家的衣服,与在四方城时的大胆穿着截然不同。
  陡然见到大变活人的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像是在确认她的身份,在对方眼里看到肯定后,这才为钱公主打开车门。
  车子行驶在仅有四米左右的狭窄水泥路上,狭窄到但凡对面驶来一辆车就需要有一名驾驶者停下来靠边腾出空间方能正常通过。
  深秋要入冬的季节,水泥路两旁成片成片的耕地都光秃秃的,不少耕地都覆盖上了地膜。
  车窗降下稍许,听不到风吹麦浪,只能听到地膜被吹的猎猎作响。
  钱公主有点近乡情怯,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这熟悉的一切。
  她还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家有钱后,跟爸妈一起搬到镇上时候的欢喜鼓舞,可现在回来,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富人的快乐和理想一样暧昧,穷人的快乐和理想一样具体,就是钱。
  她现在已经有很多钱了,却也失去了很具体简单的快乐。
  但是好在,有个人跟她说过,会在老家等她回来。
  她还有个归处。
  落日时分正是村口大道旁人最多的时候,每当车子驶入村子,聚在一起聊天的大爷大妈都会侧目。
  钱公主刚一降下车窗,就有几个婶婶聚过来,“哎呦,这不是老钱家的闺女,很多年没回来过年了吧,今年回来的可早……”
  钱公主下车,挨个问好,耽搁了小半个小时才到家门口。
  陈旧的已经掉漆的老铁门,锁芯都有些生锈,钱公主废了半天劲儿才把门打开。
  两名保镖见状给她拎着东西准备拿进屋子里,钱公主回头:“先放下吧,里面估计都长满草了,要先……”
  想象中荒草满院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只是砖头缝隙里很多没处理细致的草桩,一侧墙角堆着经年累月除下来的荒草,密密麻麻的已经摆了很多。
  房子破旧,但有人时常来处理。
  钱公主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人,她顾不上收拾东西,随口让他们把礼物先放进堂屋,她转身就跑去找心里的那个人。
  钱公主前脚走,后脚沈南意的电话就打到了保镖的手机上。
  “钱小姐刚刚放下行李出去,说是去找个朋友……”
  沈南意闻言就知道坏了,“你们去一个人照顾她,别让她出什么事情。”
  保镖:“是。”
  保镖匆匆跟上钱公主已经走远的脚步,但一转眼钱公主就不见了,村子里一户挨着一户,保镖只好挨个询问。
  钱公主按照记忆走进简家,一进门她就看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向堂屋。
  钱公主笑容盛满脸,她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听着他喊:“外婆,吃饭了。”
  钱公主看着桌子上那用铝盆装了一小盆的白菜炖粉条,还有旁边放着的三个馒头,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简翔宇走入一侧的卧房扶出脚步颤巍巍的老人,两人跟不请自来的钱公主打了一个照面。
  老人浑浊的眼睛在钱公主俊俏的脸上绕了两圈,皱纹交错的脸上闪过惊喜,颤巍巍朝她伸出手的瞬间,眼泪掉下来:“钱家闺女,你,你回来了……”
  二十七岁的简翔宇记忆停留在十七年前,他看着面前这个好看的“大姐姐”,熟悉又陌生,“婆婆,钱叔还有个女儿吗?”
  钱叔不是只有钱公主一个孩子吗?
  可眼前这个“大姐姐”跟钱公主挺像的。
  正热泪盈眶要扶住老人的钱公主听到简翔宇的话一顿,又哭又笑的拍他的肩膀,“干什么?你不认识我了?我变化有那么大吗?”
  她笑着骂他,“你还说要等我呢,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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