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小谢依以为他要跟自己玩,就探头过来。
小倾城不轻不重的拉着小谢依的辫子,像是找到了有趣新鲜的玩具,一直在手里玩着。
谢霄北回来时,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沈南意累的趴在床边,没来及的躺在床上就困到极点的睡过去。
谢霄北站在主卧门口,看着她瘦削的身形,握了握手掌。
弯腰想要把人抱到床上,沈南意却醒了,四目相对,她推开浑身酒气的男人,“别碰我。”
谢霄北指腹轻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还有些烫。
沈南意把脸撇到一边,要不是两个孩子睡着了,她一定把谢霄北轰出去。
谢霄北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长臂半搂着不让碰的沈南意,低声:“酒喝多了,头疼。”
沈南意恼火,愤然,盯着他:“那北爷真是大功一件。”
谢霄北下颌压在她肩上,夜色浓重里,嗓音沙哑的开口:“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去。”
他说:“我跟你道歉。”
他说:“原谅我,意意……”
沈南意抿唇:“你别以为撒娇,我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她委屈,红了眼眶:“你凭什么,跟我生气啊。”
谢霄北俊美的面颊轻蹭她的侧脸,“……别跟我一般计较,好吗?”
他喝了酒,认错就很能拉下颜面。
沈南意抽了抽鼻子,“……你去洗澡,臭死了,别抱着我,我都被你熏臭了。”
还搂着她的谢霄北轻笑,胸膛震动从性感喉结里溢出的笑声,在这样的夜晚,有种靡靡的味道。
下颌在她肩上又压了压,蹭蹭,“帮我洗?”
沈南意刚还在生他气呢,怎么可能给他洗澡,“不洗。”
谢霄北长臂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那我不洗了。”
沈南意觉得他喝了点酒,就挺不要脸的,“你喝假酒把脸皮都喝厚了。”
谢霄北正经道:“……身上没力气,才找你给我洗,你别多想。”
沈南意瞪他。
门外的贺毅听这里面两人之间的嬉笑怒骂,那双异色的瞳孔微微敛起,遮盖住心下所有情绪。
他缓步下楼,佣人诧异他这么快就下来,低声询问:“贺先生,小少爷退烧了吗?”
贺毅打了个呵欠,“不知道。”
说完,他就走进了这一城夜色,朝着后面的楼栋走去。
翌日一早。
贺毅给贺老打电话,跟他一起晨跑。
贺毅体魄强健,却不太懂的照顾老人,贺老虽然身子骨稳健,但也着实禁不住他超乎常人一大截的体能,跑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的停下。
“你小子,是一点不懂得收敛。”
贺老擦着额头上的汗。
贺毅拧开矿泉水递给他:“这才跑了顶多四百米。”
贺老气喘吁吁:“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当年你母亲也喜欢跟我一起晨练,女儿到底是贴心,哪像你这个浑小子呦……”
说起贺兰,贺毅喝水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漫不经心道:“等我下去见到她,问问她是不是这么个事儿,您老可别是框骗我。”
贺老埋怨的声音停下,不再如年轻时候清明的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一清早的就说这种晦气话。”
贺毅笑,“老头儿,我死后,你认沈南意那个蠢蛋当外孙女吧,让她替我还有我妈给你尽孝,她虽然又笨又没本事还爱哭,但是长得还挺讨喜的,还会撒娇,挺会哄人的。”
第266章 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贺老闻言,板着脸斥他:“我还差人给我尽孝?本家数不过来的小辈,你当什么人都能随便塞到贺家?”
贺毅懒懒散散的笑:“你那些小辈,哪有沈南意好看。”
贺老开口还要骂醒他的荒唐,就听到贺毅收敛起散漫的不正经,认真道:“这是我死前,唯一的心愿,老头儿你就答应了吧。”
沈南意跟谢霄北从港市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贺毅没找她,什么也没干,就只是去找了贺老。
贺老知晓他在清莱的身份,很早之前就没打算再认他。
但贺毅病了。
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所以他在死前跟着沈南意回国了。
原本贺毅在金sa
n角救了沈南意,是要把她当成一只漂亮小宠物养起来的。
他救了她的命,她就该是他的。
但病情恶化的太快,死前贺毅想要亲自看一眼他母亲生活过的国家和城市。
贺老知道他的病情后,到底是年纪大了,心不再似年轻时坚硬,这终究是他昔日最疼爱的小女儿唯一的血脉,这才让人敞开贺家的大门。
贺毅这三十年从出生到即将死亡,没有一刻属于过贺家,也没有用到过贺家,现在他说,让沈南意给他尽孝,是自己唯一的心愿。
贺老面色复杂,许久许久之后才开口:“你喜欢那姑娘,可她心里有别人。”
贺老活了一辈子,什么人,什么事儿没经历过,这些小年轻的感情,一眼就足够看的透彻。
贺毅笑:“不喜欢,不是都说了,我把她……当妹子。”
他说:“我这种人,满手血腥的,怎么会喜欢上什么人。”
贺毅把手里的一瓶矿泉水都喝完了,贺老这才闭了闭眼睛说,“找个合适的时间,带她和那个谢总来见我,我看看,这位谢总是如何优秀。”
贺毅耸肩,嗤笑,“谢霄北其实不大行,就是长得还行,小女孩儿都喜欢那种假正经的。”
随她得了。
钱公主最近吃的有点多,胖了两斤,她今天好不容易挣扎着起了一个大早来锻炼身体,却没成想会在角落里听到这些,没忍住,哭的稀里哗啦的。
贺毅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只发情的猫儿,抄起老头子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砸过去,想要把猫驱赶。
没成想正好砸到正在哭的钱公主:“啊!”
贺毅沉眸:“什么东西鬼祟,出来!”
贺老制止了要上前的警卫员,看着捂着脑袋从后面花坛走出来的钱公主。
贺毅:“是你。”
钱公主捂着被砸红的头,“我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对话的,你怎么下手那么狠。”
贺毅眯眼:“你一个人?”
钱公主:“咋了?”
可不就她一个人。
贺毅:“偷听就算了,你瞎叫唤什么。”
钱公主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大哥,我这个人泪腺浅,看电视剧电影都会哭,你一个糙汉在这里演不求回报的纯情大男孩儿,我感动的哭两声,什么时候瞎叫唤了?”
果然,眼前这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讲故事其他时候不开口说话的时候。
贺毅警告她,“把刚才听到的都烂在肚子里,出去乱说,就拔掉你的舌头。”
钱公主被吓大的,小时候家里还没成为暴发户之前,她猛到跟看门狗对着狗叫,就为了那不应该存在的奇怪胜负欲,此刻刚听了贺毅跟贺老的对话,是一点都不怕贺毅了。
“你别说,虽然你这个人跟我一样粗鲁,但是用情还挺专一的,你放心,就算你不威胁我,我也不会乱说的,我懂,最深沉的爱往往都是闭口不言。”
钱公主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肩膀,然后好兄弟一样的拍了拍贺毅的肩膀。
贺毅推开她的手,“你粗鲁就自己粗鲁,别带上我。”
钱公主眨眨眼睛,“可是你现在想要学北爷假正经那一套,有点晚了啊我跟你说,假正经的男的要长得人模狗样才行,你看看陈韫也是那一挂的,至于你……”
钱公主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他,“你这个明显就不大行啊。”
他看起来就粗野又狂放,穿上西装都能随时把西装撑烂的那种。
跟斯文,一点不沾边。
贺毅:“……”
自从钱公主知道贺毅重病缠身,活不久之后,信守承诺谁都没说,但是出于人道主义,她开始关注关心贺毅。
希望他能在人生最后的阶段过的开心快活。
毕竟,人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要在还活着的时候不留遗憾。
“虽然吧,我不能让沈南意喜欢上你,但是除了感情上的事情,你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咱们都是朋友,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
贺毅觉得她聒噪,还挺喜欢自作聪明,“你再往我房间多跑两趟,就可以回去准备准备跟你男人离婚了。”
正在卧室里给贺毅插花的钱公主撇嘴:“这个你就放心吧,陈韫不喜欢我,不会吃醋的。”
贺毅没什么心思听她的感情史,不耐烦的走出去找沈南意。
钱公主屁颠屁颠的跟上他,还不忘记提醒他走慢一点,还随手给他拿了件外套。
客厅内,除了沈南意和谢霄北,陈韫也在。
陈韫不是不知道最近这两天钱公主一直往香山别墅跑,他原本以为是来找沈南意玩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是来找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