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南意掀起眼眸:“以你的样貌想要入圈,只要有人引荐,也不是难事。”
  苏晚晚笑了笑:“借你吉言。”
  沈南意:“……你真的要入圈?”
  苏晚晚耸肩:“你刚才不是还说我的样貌可以么?”
  沈南意问她:“你是想借谢霄北的势,还是……程峰?”
  苏晚晚凑到她耳边,低声:“为什么一定只能选一个呢,我不可以能用上谁就用谁么?”
  沈南意点头:“那……祝你好运。”
  苏晚晚温温柔柔的笑了,“谢谢。”
  走出去几步,苏晚晚回头:“对了,前面那个声势浩大来学校取景的女星是——李雅若。”
  李雅若?
  沈南意呼吸顿了顿,真巧。
  餐厅内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沈南意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重新完善了自己的简历后,继续广投。
  好巧不巧,她投的简历被所在公司的hr看到了,一个电话就打到她手机上。
  让她明天上班后,来一趟人事部。
  沈南意面无表情的回了个:【好】
  李雅若被簇拥着进来时,沈南意正将吃完的餐盘摆放在门口的餐车上。
  李雅若瞥了眼没抬头的形只影单的沈南意,唇角勾了勾,对助理吩咐:“跟霄北说,我身体不舒服,希望他来接我。”
  助理:“好。”
  沈南意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是夜,学校被漆黑笼罩。
  却依旧热闹。
  有艺术学院的同学在操场上唱歌做直播,围了不少人,很是热闹。
  仲夏的尾巴一扫,沈南意的学生生涯即将结束,她也在操场找了个位置坐下,感受着自己同样即将结束的青春。
  在安澜给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音乐正是高潮。
  沈南意微微捂住一只耳朵,“安澜。”
  安澜:“我刚才去了一趟香山别墅,李雅若当着北爷和孩子的面说你不住在那里了,这怎么回事啊?”
  沈南意顿了顿:“嗯,我搬回学校了。”
  安澜:“为什么?是不是跟你替我去……”
  沈南意躺在草地上,看着漆黑天空中孤零零挂在那里的月亮,“给人家做情人,不就是这样么,不需要什么理由,可能他玩够了。”
  第96章 试试你术后的效果
  安澜低声:“其实这样,也好……你要毕业了,该去开始新的人生,去过正常日子,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沈南意听着,夜色里眼神中茫然一闪而过。
  她并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生算是正常。
  她本身就是在恶意里被浇灌长大的毒瘤,她从小人生这条路就没有走正过。
  她自幼就跟父母相互怨恨、憎恶、又相互厮缠。
  本质上她跟谢霄北的关系也是一样。
  放纵、肆意的展现人性最直白的恶劣,彼此最赤裸的不堪,满是裂痕,满是坑洼,自虐一般填满无望的生活。
  她跟安澜不一样,安澜有正常的情感,重视家人胜过生命。
  沈南意不是,她被父母盼望着死亡,自己也从未衷心希望过父母平安喜乐。
  “也许……”
  “在跟谁打电话,聊得这么认真?”
  手机那头陡然传来一道声音,让沈南意未说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
  安澜脊背汗毛竖起,下一瞬就仓皇挂断电话,“程,程少。”
  程峰大掌徐徐摸着她的脸,“怎么这么害怕?背着我有了其他男人?”
  安澜连忙摇头,“不,不是,我不敢。”
  程峰睨着她,没说话。
  无声的压迫让安澜恐惧,她生怕被程峰误会,惹来他无端的怒火:“我知道自己在被你包养,我不会找其他男人,我每天都有在这里等你过来……”
  不知道是她怯生生的语调引得了他罕有的怜惜,还是她哪句话让他入了耳,程峰轻轻笑了笑,手掌扣着她的后颈,逗弄宠物一般的吻了上来。
  他的吻,从来不会单单只亲吻,唇贴上来时,手已经袭到她胸口。
  色与欲,程峰从不会亏待自己。
  安澜轻轻抽了口凉气:“嘶——”
  程峰呼吸变重:“怎么了?”
  安澜低声:“有点口腔溃疡。”
  程峰“嗯”了声,转而去吻她的脖颈,痴缠喑哑道:“我试试,你术后的成果。”
  顺从任他所为的安澜身体一僵,“程少,我……例假来了。”
  刚生出的兴致被她一句话浇灭,在她身上揉捏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第几天了?”
  安澜:“……今天早上。”
  程峰手指摩挲着她的脸:“来了例假,还口腔溃疡,你是一处机会没给我留?”
  安澜低声跟他道歉,“对不起,程少,我……最近有些上火。”
  程峰本该转头去找个能让他直接纾解的,却瞅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没有挪动脚步,抬起她的下巴:“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安澜心颤了颤,知道他是不会走了,“我,都听程少的。”
  她说:“程少想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程峰笑了,很满意她的顺从,搂着她的腰肢去了房间。
  两三个小时后,安澜半跪在浴缸前给餍足的男人洗澡。
  程峰闭着眼睛,感受着她手指撩起温水,为他按摩的舒适,“会在床上伺候的女人很多,床下还细致的,你是佼佼者。”
  安澜温声:“安若从小体弱多病,都是我照顾她,习惯了。”
  程峰掀起眼眸睨了她一眼。
  她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红晕,他方才因为想用的地方没用到,迟迟不能发泄,折腾她的时候一点没手软。
  换成会来事的女人早就撒娇让他轻点。
  她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他肆意。
  她很能忍受痛苦,在盛宴时程峰便察觉到。
  对于他这种自我的人,不心疼这种行为,反而越加恶劣的想要看她究竟能忍到何种程度。
  看一个能忍耐的女人,在他身下哭喊求饶、痛哭流涕,未尝不算一种景观。
  但也挺奇怪,程峰此刻看着她这样,听着她平静的话语,没有想要玩哭她的想法。
  就是出身太低,又是个出来卖的小姐,换成个名媛淑女的身份,摆在家里也……
  念头刚起,程峰就嗤笑了一声。
  无聊的假设。
  晚上十一点半。
  程峰睡了后,安澜这才给沈南意发了条信息:【我很好,应付过去了】
  躺在宿舍床上辗转的沈南意看着信息,笑了:【好,早点睡】
  夜半,凌晨三点。
  沈南意刚有了点困意,就接到了小谢依的电话。
  小丫头整个藏在被子里,抱着自己的电话手表,呜呜咽咽委屈的喊她的名字:“沈南意……”
  沈南意:“依依?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
  小谢依呜呜的哭着,“沈南意……你为什么不要我?”
  沈南意被她哭的心里发酸,“依依,你乖,别哭了,我明天去学校找你好不好?”
  小丫头抽着鼻子,“你明天,明天就不走了吗?”
  沈南意没办法回答她,自己不是她的监护人,不能决定她的任何事情。
  “明天给你带你爱吃的草莓蛋糕好不好?”
  小谢依:“我,我如果,如果不要草莓蛋糕,我用草莓蛋糕换你好不好?”
  儿童房外,穿着睡袍的高大身影目光沉静的听着稚嫩的话语,直到躲在被子里哭泣的小丫头被沈南意用歌声哄睡,他才推开房门缓步走入。
  沈南意还在哼唱着童谣,不知道听她唱歌的孩子已经睡着。
  谢霄北坐在床边,弯腰给小丫头擦拭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
  “依依,睡着了吗?”
  过了许久,沈南意没再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低声问道。
  “依依?”
  接连轻唤了两声。
  确定小丫头已经睡熟后,沈南意松了口气,“晚安,宝贝。”
  谢霄北侧眸儿童手表上已经结束的通话,眼底一片幽沉。
  “嗯……沈南意……”
  睡梦中的小丫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噘着嘴,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然后抱着谢霄北的胳膊,紧紧的不撒开。
  谢霄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尝试将胳膊抽出来,可是不行。
  他稍一用力,察觉到的小谢依就要哭。
  谢霄北只能靠坐在床边,就那么睡了一晚。
  东方既白,夜里零零星星下了点小雨,炽热的温度下降,空气里也有了凉爽的味道。
  谢霄北细微活动有些僵硬的脖颈,侧眸看着还抱着自己胳膊的小丫头。
  他将胳膊缓慢抽离,下一瞬——
  “呜呜呜呜……”
  朦朦胧胧醒来的小谢依看到自己床上的人不是沈南意而是谢霄北,别提多委屈了,一清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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