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这是生气了。
生气她无动于衷,气他有了新人,她居然可以做到满不在乎。
她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这样故作洒脱,其实心里比谁都煎熬。
这段时间的分开,并没有达成她想要的效果。
她好像……把事情弄巧成拙了。
宋乔攥着拳头,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见她没了方才牙尖嘴利的模样,沈若汐和大小姐都暗自发笑,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阿逸,母亲已经在寿安堂安排了戏班子,你大病初愈,正好过去松快松快,我们一起去吧。”
沈若汐和阮娘一左一右将慕逸霸占的彻底,没有半点位置能腾出来给宋乔,宋乔也无心去蹭这个热闹。
只是和慕逸擦肩而过的瞬间,像是有什么在拉扯宋乔的心一样,让她痛的连脸色都跟着变了。
她不敢做任何停留,赶紧快步离开了后花园。
之后几天,宋乔都没有出门,生怕再遇见慕逸。
自从大小姐回来,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宋乔强迫自己打气精神,将精力放在正事上。
她找机会和闵英公主见了一面,但是解药的事没有任何进展,郎中翻遍了医书,也没能找到剩下几位药究竟是什么成分,进度就这样卡住了。
不晓得是太心急的缘故,还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回来当晚,宋乔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晌也没能入睡。
只觉得胸口隐隐约约的开始不舒服,一开始只是难受,后来竟然渐渐喘不上来气了,连带这着四肢都跟着发抖。
难道这是又毒发了?
可是这还没到服用解药的时间呀。
宋乔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要喝口茶压一压,但是不适感叫她说不出半句话来,想要叫人进来都做不到。
她只能忍痛自己下床,然而还没等走几步,大脑就嗡的一声,叫她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在外守夜的佩儿。
她慌里慌张进门查看情况,当发现宋乔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赶忙朝门外大声呼救。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侯府。
同心阁内,沈若汐正要安置,听见宋乔晕倒的消息,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男人。
白日她去老夫人处商量府上中秋晚宴的时,有些事情拿不定主意,碰巧遇到了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慕逸。
两人在老夫人处用了晚膳,沈若汐便借机将人请到自己的同心阁了。
阮娘虽是自己的人,但终究只是她用来抗衡宋乔的棋子罢了,她不会允许阮娘一直霸占着慕逸。
必要的时候,还要找个机会把她打发掉。
就见慕逸手握兵书,还是问了一句情况。
门外的小厮回道,“郎中已经把了脉,少夫人暂无大碍,只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旧疾复发了。”
他虽没有表现的过多担忧,但紧皱的眉心却始终没有松懈,足以可见对于‘宋鸢’的晕倒,也不是毫不在意。
“阿逸,你要过去看看吗?”沈若汐故作大度的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男人瞧着兵书掂量片刻站起身,就在沈若汐准备让翡翠侍奉自己更衣的时候,却诧异的听慕逸道,“明日再说吧。”
这句话明显可见的敷衍,只是随口应付的托词罢了。
说着慕逸就示意翡翠熄灭蜡烛,作势要休息了。
沈若汐见状,有一瞬间的差异,她还以为慕逸会顺水推舟去瞧那个贱人,却不想慕逸现在已经连和宋乔见一面都不肯了。
她顿时心满意足的躺下了,只不着痕迹朝翡翠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过去玲珑阁打探一下情况。
沈若汐不怕别的,就怕‘宋鸢’是诊出了喜脉,故意藏着不说。
前段时间她简直算的上独宠,她也听闻‘宋鸢’有在喝坐胎药,怀有身孕的概率实在太大了。
要真是这样,阮娘这颗棋子就相当于失去了价值,她也必须要早做打算才行。
毕竟这会是慕逸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嫡子,无论是慕逸还是老夫人,都会无比重视。
到时候再想跟‘宋鸢’抗衡,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只是沈若汐没想到的是,半夜她起夜,却发现慕逸不在房中了。
第160章 你不在,我睡不着
第一眼发现床上没人的时候,沈若汐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将烛台点亮之后才发现,慕逸是真的不在。
被子已经凉透了,足以可见出去了不是一时片刻。
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半点都没有察觉。
这三更半夜的,人还能去哪儿?
答案几乎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沈若汐气的将软枕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他这样心心念念,控制不住的往外跑。
这下她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他没说会去看‘宋鸢’,她就傻乎乎的相信了。他可真是把她骗的好苦。
沈若汐坐在床榻上喘着粗气,整个人潸然泪下。
当初慕逸娶她进府的时候,轰动了整个上京。
母亲说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可她只因为对方是慕逸,所以不在乎。
纵然只是以平妻的身份嫁与他,她也心甘情愿。
但现在算什么,他居然背弃承诺,把她一个人丢下。
想到明日天一亮,‘宋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沈若汐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怎么起来了?”
突然,在她悲痛欲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话音落下,慕逸推开门出现在了她眼前。
“你不是——”
沈若汐呆呆的看着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没走?
“伤口有些痛,去吃了粒药。”
慕逸平静的解释完,关上房门走到她跟前。
失而复得的感觉叫沈若汐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抱住了慕逸的腰身,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难得露出示弱的一面。
平素的沈若汐,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是侯府掌家的女主人,从来不肯在人前露怯。
慕逸顿了一下,抬手,带着安
抚的意味摸了摸她的头。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怕黑。”他无奈到失笑,
“不是害怕。”她郑重其事的口吻,“别再一声不吭就走掉,我会担心的。”
“好。”
他也不多说什么,在沈若汐躺下后,为她盖上被子,一直守在身边。
这一夜在沈若汐看来无比漫长,即便得了慕逸的承诺,她还是放心不下的一直盯着他。
直到男人呼吸匀称,是真的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她才扛不住睡去。
转日慕逸开始上朝,伤口开始愈合,他从来不是懒惰之人。
送他离开过后,沈若汐开始梳妆。
翡翠为她上妆的时候,才找到机会禀报。
“小姐,已经打听好了,玲珑阁那边的确是旧疾复发,奴婢偷偷检查了少夫人的药渣,都是活血化瘀的,少夫人并非怀有身孕。”
紧绷在心里的那根弦终于可以松懈下来。
沈若汐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大小姐的惨痛教训也提醒了她,与其等到木已成舟后悔不及,倒不如防患于未然。
“你去告诉阮娘,这段时间要她务必服侍好侯爷,若是留不住人,就不必再府中待下去了。”
破了身子的丫头倘若被赶出府,唯有‘死’路一条。
想再嫁人几乎不可能,大多数的命运都逃不过勾栏之地,任人玩弄作践的下场。
阮娘得了吩咐,却犯起了难。
因为就算使劲浑身解数取悦慕逸,慕逸对她却始终无动于衷。
哪怕让她留在主院,也从来不肯碰她半个指头,但是这一切都不许她对外声张。
她有苦难言,咬了咬牙,去了玲珑阁见宋乔,打算去取取经。
毕竟她是真的想留在侯府,哪怕只是做妾,也好过做寻常百姓尊贵。
折腾了一宿,天亮时宋乔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阮娘来时,她胸口隐隐约约又有些不舒服,看见她,她顿时更喘不上气了。
“呦,这不是阮娘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海棠看见她就火大,阴阳怪气的上前将人堵住去路。
阮娘赶紧给宋乔行礼示好,“听闻少夫人身体不适,所以奴婢特来探望。”
“你竟是是探望,还是来炫耀?”
海棠看不惯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架势,宠爱都抢走了,又过来充好人,“赶紧给我有多远走多远,玲珑阁不欢迎你这样的狐媚子。”
“海棠。”她说话实在不中听,宋乔皱了皱眉,让佩儿把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