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夫人,你还好吗?”
  反应过来时,慕砚正一脸担忧望着她。
  宋乔手忙脚乱的擦净眼泪,旋即二话不说,就朝慕砚鞠了一躬,“多谢大公子搭救。”
  “不必客气,是沈彦欺人太甚,无论是谁,都不能坐视不理。”
  慕砚只是好奇,“你们之前……认识?”
  宋乔吸了吸鼻子,“未出阁时,我约着手帕交外出去玩,因当时犯错正被禁足,所以就扮成了友人的丫鬟,结果撞上了沈公子。他图谋不轨,被我打伤,就结了梁子。”
  “岂有此理!”慕砚愤愤不平道,“沈彦如此荒唐无度,沈家难道就坐视不理吗?”
  “孩子都是家中宝,他又是独子,即便知道了,大约也要怪到我头上。我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算了,谁知道他不依不饶,当真是看沈夫人得宠,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若不好意思张口,我去替你喝阿逸说清楚,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理。”慕砚主动揽过差事。
  宋乔摇摇头,“左右都是侯爷房中的人,不论他向着谁,都免不得会留下埋怨。以后我躲着他就是了。”
  慕砚深情复杂的看了她一会儿,“你实在没必要如此委屈自己。”
  “出嫁从夫,只要侯府安好,我就安好。”
  宋乔挤出一抹笑,以到时辰喝药为由,告辞回了玲珑阁。
  三日之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宋乔思来想去仍旧觉得不放心,她偷偷差人给宋家寄了一封书信回去,连佩儿都隐瞒了。
  即便真的公堂对质,沈彦有‘前科’在,她也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乔偷跑营帐负伤的事,与此同时也传的沸沸扬扬。
  外人不明真相,不晓得是从何处传出的谣言,只说宋乔是外出私会男人,这才被慕逸刺伤带回。
  因为顾忌两家颜面,于是慕逸编造了遇刺的谎言掩盖事实。
  一时之间,玲珑阁上下成了风口浪尖。
  凡是路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逮到机会都要编排两句。
  一个接一个传下去,越来越夸张,什么版本都演变出来了。
  纵然是足不出户、成日礼佛的老夫人,也在寿安堂听到了风吹草动。
  起初老夫人没有在意,后宅女子困于四方天地,闲来无事时,就免不了闲言碎语。
  且她也对宋乔此行此举生出了颇多不满。
  连暖情的酒都赐下去了,竟然无功而返不说,还害的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实在不懂事。
  可渐渐地,情况越来越糟糕,说宋乔出去偷情的都有。
  还说她和外头的男人一直没断,自出嫁之前就不清不楚的搞在一起了。
  慕家深知此事,但是为了获得宋家的支持,让慕逸顺利袭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娶进了门。
  连多少年不联系的老姐妹也突然拜访,拐着弯的向老夫人打听是否有此事。
  慕老夫人被气的心悸之症都要犯了,送走客人,就一直卧床。
  晚间情况刚好转一些,正要用饭,就见冯妈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她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自打跟随老夫人嫁入侯府,就一直端庄持重。
  老夫人觉得奇怪,见她把伺候用膳的丫鬟都打发了下去,瞬间就猜到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等到卧房里没了外人在,她忙不迭上前,小声附在老夫人耳畔说,“有人趁守夜的丫头不备,塞了张纸条进来。”
  冯妈妈将纸条献上,老夫人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虽然简短,但还是叫她瞬间面色大变。
  “可看到是谁送来的吗?”
  冯妈妈轻晃下头,“天色太暗,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不过事关重大,奴婢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夫人听到这话之后,却看着纸条陷入了沉默。
  有人用纸条告诉她,宋乔会在亥时在后院一处偏僻无人的院落和情郎私会。
  有道是事出突然,必有古怪。
  来人是谁,身份尚且不明朗,却用这种方式将事情透露给她,居心何在?
  老夫人纠结不已,但快到时辰的时候,还是决定了听冯妈妈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主要慕逸不在府内,若让风言风语再恶化下去,只怕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要是真有此事,他儿子的一世英名,决不能叫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毁了。
  她若无其事的吃了晚膳吹了灯,营造已经睡下的假象,实际却带着冯妈妈以及家丁去捉奸了。
  她们埋伏在角落里,时辰还未到,果真就有一抹高大的黑影出现了!
  第67章 自食恶果
  老夫人一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她人来了,但内心始终抱有期待,盼着这只是一个人的恶作剧。
  但男人出现的这一刻,把她最后一丝希冀彻底变成了泡影。
  没过多久,一道娇小的身影也紧随其后出现了。
  虽然同样蒙的很严实,但不难看出,对方是个女人,身型纤细,和印象中的宋乔一般无二。
  两人一前一后,偷偷摸摸的进了卧房,身边连个丫鬟都没带,只有他们二人。
  若不是私会,根本叫人想不到第二种合理的解释。
  宋乔竟然真的不知廉耻,趁着慕逸不在家中,私会男人,这是当她这个母亲死了不成?
  老夫人二话不说,当即命令冯妈妈率领家丁闯了进去。
  卧房中黑漆漆的,连蜡烛都没燃,一高一矮的身影果然亲昵无间的贴在一起。
  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从动作可以看出,男人在撕扯女人的衣衫。
  冯妈妈从后面用麻袋将男人套住脑袋,直接揍了一顿。
  男人根本没有防备,被捉住之后,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惨叫的份儿。
  女人也被人反手捆住,插翅难逃。
  不记得打了多久,久到对方一动不动,连挣扎都停止了,如同死去了一般,冯妈妈才命人停手。
  却没便宜宋乔,都不等她说什么,冯妈妈就上前,左右开弓‘赏’了女人几个巴掌。
  打的对方眼冒金星,嘴角甚至都流出了鲜血。
  结果拿过火把一照,发现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不是别人,竟是沈彦。
  再看女人,根本不是宋乔,而是她身边的丫鬟佩儿。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又惊又气的质问
  佩儿。
  佩儿跪在地上,声音都染上了哭腔,“老夫人容禀,是沈公子威胁我家夫人到此处相见的。可少夫人深知男女有别,怎能前往,于是便叫奴婢来回话,谁知这沈公子竟然一进来便撕扯奴婢的衣衫,想要……想要……”
  佩儿泣不成声,一副受辱的模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老夫人眉头皱的快要夹死一只苍蝇,“威胁?此话怎讲?”
  “沈公子和我家少夫人曾有私怨。”
  佩儿把宋乔教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慕老夫人听。
  末了还不忘亮出证据,“老夫人若是不相信奴婢说的话,只让人检查沈公子头上是否有伤疤便可分辨。”
  冯妈妈当即照做了,果然摸到了伤疤,位置和长度都和佩儿形容的如出一辙。
  见她冲老夫人点头,佩儿立马伏在地上叩头央求,“少夫人原本想息事宁人,不给府上添麻烦的,可沈公子实在欺人太甚,还请老夫人为我家主子做主,对这无耻之徒,严惩不贷。”
  事情出现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老夫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想到这几日外头的风言风语,她沉着一张脸,“你这贱婢若敢欺瞒,我决不轻饶。”
  “奴婢不敢。”佩儿伏在地上,“奴婢虽然伺候少夫人,却时刻谨记自己是侯府的人。奴婢知道外头现在有许多流言,但少夫人为了救侯爷,连命都搭上了,她对侯爷的情义奴婢都看在眼里,她绝没有跟任何人不清不楚。若真有此事,侯爷向来眼中不揉沙子,又怎会坐视不理。”
  佩儿举手起誓,“奴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今日之事,都怪沈公子咄咄逼人,少夫人是清白的。”
  听到这里,沈彦终于缓和了过来。
  他艰难的坐起身,鼻腔脸肿却还不忘替自己辩驳,“胡说八道,分明是宋鸢设计陷害,是她主动约我到此。”
  “约你到此做什么?”老夫人却不好糊弄。
  巨大的变故打了沈彦一个措手不及,他突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理由,索性直接和盘托出。
  “我向她讨要女人,今日是最后期限。”
  冯妈妈见状,立马追问,“什么女人?”
  沈彦让人拿着画像去问人,但得到的答复却是肯定的。
  所有人都说这画像中的人就是宋家嫡女宋鸢,沈彦怎敢再把弄出来的乌龙事说出来给自己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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