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338章 拼命逃
苏旎压低帽檐，沿着阴影快速移动。她必须赶在守卫换班前离开这座建筑。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她闪身躲进一间储物室，屏住呼吸听着巡逻人员骂骂咧咧地走过。
“老大都出去一天了，也不知道东西抢回来没有……”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进耳朵。
等脚步声远去，苏旎立刻朝记忆中建筑平面图标注的东侧通道摸去。
刚拐过转角，迎面撞上两个巡逻的海盗。她反应极快，银针瞬间刺入一人咽喉，另一人刚要拔枪，她旋身一记手刀劈在他颈侧。可对方倒地时，枪托重重砸在金属栏杆上——
“哐当！”
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远处立刻传来犬吠和杂乱的脚步声。
“谁在那边？”
苏旎只好拼命朝外面狂奔。
她刚推开后门，刺眼的海风夹杂着柴油味扑面而来。远处码头灯火通明，几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在卸货。
苏旎贴着集装箱阴影移动，突然听见金属碰撞声——两个持枪守卫正朝她藏身之处走来！
她迅速蜷身钻进排水管道，尖锐的铁皮划破手臂。守卫的皮靴在头顶停住，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汇报声。
“所有人注意，老大抓回来的女人逃走了，给我把那个娘们抓回来！”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全岛。苏旎的心沉到谷底——比她预计的暴露时间早了整整两小时！
码头上顿时乱作一团。她趁机滚进一艘快艇底部，却发现油箱早已被抽空。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三艘巡逻艇正封锁出海口。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讲机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眼见无法出海，苏旎只好重新钻回下水道里。
她在上岛时大致看过这里的地形，如果她的推测没错，北边应该是一处悬崖。
苏旎在漆黑的下水道里艰难前行，腐臭的污水没过膝盖，老鼠从她脚边惊慌逃窜。她的手臂被铁皮划开的伤口浸泡在污水里，传来阵阵刺痛，但她不敢停下。
突然，前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旎立即贴紧潮湿的墙壁，屏住呼吸。两个守卫牵着狼犬正在检查下水道，手电筒的光束在浑浊的水面上晃动。
“这鬼地方真他妈臭！”一个守卫抱怨道，“那娘们不可能藏在这里吧？”
“少废话，老大说了，每个角落都要搜！”
苏旎慢慢后退，突然踩到一根断裂的钢管。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的下水道里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
狼犬立刻狂吠起来。苏旎顾不得隐藏，转身就往岔路狂奔。身后传来守卫的咒骂声和狼犬兴奋地吠叫。
她拐过几个弯道，突然看到上方有一个生锈的井盖。苏旎用尽全力推开井盖，湿滑的手指几乎抓不住边缘。就在狼犬即将扑上来的瞬间，她猛地翻身上去，反手将井盖重重扣上。
“汪汪汪！”狼犬的爪子疯狂抓挠着金属井盖。
苏旎瘫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住处后面的花园。
淡青色的天空还残留着几颗残星，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渐渐明亮起来。
这么一折腾，天都要亮了，她必须抓紧时间。
苏旎猫着腰穿过灌木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守卫正举枪瞄准她！
“砰！”
子弹擦着她的发丝飞过。苏旎翻身躲避的同时，甩出最后一根银针，守卫应声倒地。但枪声已经惊动了其他人，整个庄园的灯光瞬间全部亮起。
“在那边！抓住她！”
苏旎拼命朝悬崖跑去。她的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不断打在周围的岩石上，迸溅出火星。
当她终于跑到悬崖边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绝望——悬崖下是汹涌的海浪，而最近的礁石也在二十米开外。
“跑啊，怎么不跑了？”女人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旎缓缓转身，看到女人带着十几个持枪守卫将她团团围住。女人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中的枪稳稳对准了她的心脏。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女人冷笑道，“跳啊，跳下去就是鲨鱼群，连尸体都不会剩下。”
苏旎的余光瞥见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快艇正在快速接近。她的心跳突然加速——那是军方的旗帜！
但女人也注意到了，她面具下的眼睛突然眯起，手指猛地扣住苏旎的后颈。沾着迷药的纱布狠狠按在她口鼻上，甜腻的乙醚气息瞬间侵入肺腑。
“有人来救你了？”女人贴着她耳畔低语，“可惜啊……”
苏旎的指甲深深掐进女人手腕，在对方惨白的皮肤上抓出五道血痕。她拼命望向海面，迷雾中，霍时越挺拔的身姿站在船头。
“霍……”她破碎的呼喊被布料吞噬，视线开始摇晃。
女人突然拽着她后退两步，将她的身体完全藏在悬崖阴影里。
这个角度太巧妙了——从海面往上看，只能看到嶙峋的礁石，却看不见崖顶的人影。
三百米外的海面上，霍时越的心突然一阵狂跳，他立刻举着夜视望远镜四处寻找，奈何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突然一阵狂风掠过悬崖，卷起她的发丝。霍时越的望远镜恰好被浪花折射的光斑晃到，下意识偏头躲闪。
就这一秒的错位。
苏旎的指尖无力垂下，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霍时越烦躁地扯开领口，一拳砸在船舷上。
“给我拖住他们。”女人下达了死命令，就把苏旎带了回去。
苏旎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刺鼻的福尔马林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灌入鼻腔。她猛地呛咳起来，冰绿色的药液随之晃动，这才发现自己被浸泡在巨大的浴缸中。
“咳……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手术室惨白的无影灯下，女人正哼着走调的歌谣擦拭手术刀。
“醒了？”女人突然贴近浴缸，指尖在苏旎的脸颊上来回抚摸，“你母亲当年就是用这张脸勾引明远的。”
女人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不过很快我也能拥有和她一样的脸，到时候明远一定会爱上我的……”
第339章 两人撕打在一起
女人说完也脱掉身上的衣服，进了对面的浴缸，那浴缸里同样泡着冰绿色的药水。
苏旎惊恐地发现她竟然在药水中，用手术刀把自己的脸皮剥了下来。
苏旎在冰绿色的药液中剧烈挣扎，手铐在浴缸边缘撞出刺耳的声响。她眼睁睁看着女人从隔壁浴缸站起，湿漉漉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像一条蜕皮成功的蛇。
“别怕，我手很快你，你不会疼的。”女人举起手术刀，刀尖在无影灯下闪着寒光。
就在刀刃即将碰到苏旎时，一团黑影突然从后面通扑过来。
“砰！”
女人被撞得踉跄几步，手术刀当啷落掉进了浴缸里。
黑影动作迅速地把女人抱起来甩到一边去。
那团黑影四肢着地爬行，腐烂的手指抓住浴缸边缘，露出一张露出血肉的脸。
她的声带似乎被烧毁了，发出的笑声像生锈的锯子摩擦：“这张脸……是我的……是我的……”
苏旎惊恐地看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她居然是苏梦瑶的声音。
女人抹着脸上的血爬起来：“贱人！你竟然还活着！”
“还敢跟我抢东西，去死！”她随手拿起一把手术刀，朝苏梦瑶扑过来。
两个疯女人已经扭打成一团。
苏梦瑶的指甲抠进女人新生的皮肤，撕下一大片血肉：“你骗我……说好让我取代苏旎，却害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给我去死！”
苏旎咬紧牙关，绷直脚尖去够沉在浴缸底部的手术刀。冰凉的刀柄一次次擦过她的脚趾，药水刺激得她双眼通红。
“啊！”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苏梦瑶竟生生咬在她的脖子上。
趁着两人撕扯的间隙，苏旎猛地一勾脚，终于将手术刀挑出水面！
她反手握住刀柄，锋利的刀刃在镣铐锁孔里快速转动。一下、两下——“咔嗒！”左手镣铐应声而开。
两个疯女人已经滚到了墙角。苏梦瑶残缺的手指正死死抠进女人眼窝，而女人则抓着电锯往她脊椎上压。火花四溅中，苏旎看到手术台下的酒精灯被撞得摇摇欲坠。
右手镣铐也松开的瞬间，苏旎使尽全身力气爬出浴缸。她抓起浸泡着人皮的玻璃罐狠狠砸向酒精灯——
“轰！”
蓝紫色的火舌瞬间吞没了扭打的两人。苏梦瑶在火焰中发出非人的尖啸，而女人则疯狂拍打着身上燃烧的火焰。热浪掀翻了手术台，整面墙的医疗柜轰然倒塌。
苏旎用尽全力冲出手术室，双腿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她的视线模糊一片，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