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正好他要丁忧,先蛰伏两年,等再入官场时,就是他崭露头角的时候。
  至于他父亲,谢泊淮死的那日,也就是谢老爷子闭眼那日。
  谢泊铭盼着谢泊淮去死。
  而此时谢泊淮已经见到了叶明岳,谢泊淮让叶明岳先回京城,“你就当做没见过我,也不知道周尚书还活着,什么都不要说。”
  “你是想看看,谁会趁此机会踩你一脚?”叶明岳很快懂了谢泊淮的意思。
  谢泊淮说是。
  “婉宁那里,你通过气吗?”叶明岳看谢泊淮摇头,焦急道,“你不和婉宁打声招呼,她若是着急上头,要是做点过激的事,那该怎么办?”
  谢泊淮微微皱眉,“我与婉宁已经相处了一段日子,我相信她能懂我的安排。”
  直觉上,谢泊淮选择相信叶婉宁。
  叶明岳却不太理解谢泊淮,但谢泊淮这么说了,还是应了下来,“你很快会见到太子,我会绕道回京城。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懂怎么救婉宁。谢泊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你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了!”
  一旁的青山很想说,他主子已经收敛很多了,如果是以前,主子就放任那些人杀了周尚书,谁让周尚书不听话,自个儿偷偷跑出去。以前主子才不会在意回京城后要面对什么,反正以主子的权势,谁都不敢拿主子怎么样。
  但司砚早就料到青山可能会插嘴,特意拽了下青山的手,用口型说了“闭嘴”两个字。
  青山是不服气的,但司砚让他闭嘴,可能是有司砚的理由,他还是听司砚的,免得事后被主子处罚。
  “我知道的二哥。”谢泊淮道。
  突然的一句二哥,让叶明岳很不习惯。
  这是和他服软了?
  叶明岳一下都不懂怎么说了,“行了,我先回去,你心里有数就行。”
  怕京城里再有变动,叶明岳一路快马加鞭回去。
  等他回到京城,谁都没说,就怕乱了谢泊淮的计划。
  过了四日,太子等人回来了,好些人得知太子带着谢泊淮回来,以为会是囚车关押谢泊淮,却看到谢泊淮骑马进城,不少人心里都在想怎么回事。
  他们一路进宫去,宫门口有些大臣看到了谢泊淮,个个都皱眉。
  谢泊淮下了马,朝着众人走去,“怎么了各位大人,大白天的,以为见到鬼了吗?”
  “谢泊淮,你……你怎么好好的?”有胆大一点的,还是问了一句。
  “我当然好好的,我为国为民那么辛苦,曹大人你也太让人伤心了,竟然盼着我不好。”
  被点到的曹雄亮一时接不上谢泊淮这话,只好撇开头,不再继续话题。
  而这时,周尚书被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众人这才是惊愣住。
  有人发出疑问,“周尚书,您还活着?”
  “废话,我不活着,你现在看得到我?”自从被谢泊淮救下后,周尚书天天被谢泊淮阴阳怪气,奈何他自己不占理,还说不过谢泊淮,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正想骂人,“一个个看什么看,老夫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我还活着,真是让你们失望了!”
  面对周尚书,大家不敢再多话。
  太子出来打圆场,“都是误会,周老他们在淮州经历太曲折,才会引起不必要误会。还好他们都没事,大家各自忙去,我还要去面见父皇。”
  太子都开口了,众人还是很给面子。就是大家都很好奇怎么了,毕竟周尚书的小厮说周尚书死了,还是被谢泊淮杀的,现在谢泊淮和周尚书都好好的,让人非常想知道。
  谢泊淮扫了众人一眼,跟着太子进宫去。
  周尚书折腾了一路,已经没了精气神,太子提议让周尚书坐轿辇,但周尚书不同意,“您都在走,老臣哪里敢坐轿辇。不过是走一些路,老臣可以的。”
  “是啊殿下,周尚书都能爬山跑路,从宫门口到仁政殿,不过是台阶多了一点,但比山路好走多了,您不用担心他。”谢泊淮冷不丁地嘲讽道。
  周尚书气得面红耳赤,“谢泊淮,你至于那么小心眼吗?”
  “至于,要不是你跑路,我会被冤枉吗?难道你没听说,皇上让人包围了谢府,这要是我妻儿被吓出个好歹,你让我怎么独活?”谢泊淮说这话时,前头的太子突然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
  他这话,可不是单单为了气周尚书。
  第188章 不是坏官
  周尚书心想谢泊淮是个最不要脸的,还不好意思独活,不过是为了气他罢了。
  这人忒不要脸,一张嘴讨厌得很。
  周尚书不搭理谢泊淮了,有人来扶,他也不让,就要自己走。
  一行人去了仁政殿,皇上早就望眼欲穿,听周尚书说了经过,这才知道是京城江家陷害了谢泊淮。
  “竟然那么曲折,还好朕也相信子谦。子谦你莫要怪朕,朕也是为了堵住京城人的悠悠众口,才会派人围着谢府,现在接触误会是最好的。这些日子,一应用品,都有送到谢府。”皇上贵为天子,却还是好言好语地给谢泊淮解释。
  谢泊淮作为臣子,很体贴地表示理解,“皇上的信任,便是微臣最感动的事。”
  “此番去淮州,你们辛苦了,既然事情弄清楚,朕会处置江家,你们先回去休息。”皇上并没有当着谢泊淮的面下处罚。
  周尚书却是个耿直的,“回皇上,江家胆大妄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害得百姓没有田地可以耕种,应该重重处罚。”
  皇上刚放过谢泊铭,这会没那么想得罪世家,他本想轻拿轻放,现在周尚书这么说,他还是想继续打马虎眼,却听谢泊淮开了口。
  “周尚书说得对,微臣几个并不重要,我们本就该为国为民,但让百姓寒心,怕引起不必要的祸端。还请皇上严惩江家,若是不处置江家,以后谁还听您的话?”谢泊淮在给皇上施压。
  皇上可以忽略周尚书的话,却不敢轻视谢泊淮的提议,“朕知道了,朕会处置江家的。”
  周尚书似乎看不出皇上的真实想法,“为了安抚民心,还请皇上现在下旨意。”
  皇上蹙起眉头。
  太子出来道,“周尚书辛苦了,父皇也得理清楚怎么回事,你得给父皇一点时间。”
  周尚书看了眼太子,“就算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处置,也该派御林军围住江家,怎么对谢府,也该怎么对江家,不好厚此薄彼。”
  “嗯,朕知道了。”被周尚书步步紧逼,皇上语气不太好,“就按你说的办。”
  出了仁政殿,周尚书才问太子,皇上为何犹豫不决。他和谢泊淮刚回京城,并不知道成王女儿死了的事。
  太子摇头说不清楚,“我也是刚回来,不懂父皇怎么想的。”
  “真是奇了怪了,不应该啊。”周尚书撇撇嘴,等到了宫门口,准备和谢泊淮道别时,却看到谢泊淮转身上了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谢大人还真是急切。”太子感叹一句。
  周尚书哼了哼,“他这一路,都在嘲讽老臣,说什么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或者被冤枉死了,他家夫人该怎么办,说得老臣耳朵都长茧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平常看着凶巴巴的一个人,真有那么惧内?老夫是不信的!”
  说完,周尚书也打算回去了,他这一路累到浑身酸痛,加上有了年纪,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行。
  这时的周家人也收到消息,得知周尚书还活着,周尚书那叫一个激动。
  舒安更是早早等在门口,看到自家老爷回来,当即跪下,“舒安没用,是舒安让老爷吃苦受罪了。”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我老糊涂,当时没想明白,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周尚书被舒安扶着进了家门。
  能回到家里,周尚书感慨颇多,见过一家子后,让小辈们先走了,自个儿和夫人在屋内说话。
  “这次能活着回来,多亏了谢泊淮。”周尚书和周夫人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两人感情很好,这些年,周尚书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夫妻俩私下里,什么话都会说。他只有在周夫人面前,是和言细语。
  “之前你还讨厌他,隔三差五弹劾他,现在是有了转变?”周夫人满头银丝,气质端庄,就是喝茶也慢条斯理,将就一个大家风范。
  周尚书哼了一声,“现在也还是讨厌,他那一张嘴,尽不说人话,你不知道他有多讨人厌。只是……”微微顿住,“人要眼见为实,谢泊淮这人,他是把权势掌控在手中,但他确实不是个坏官。”
  周夫人这些年上了岁数,家中杂务都交给两个儿媳妇去干,平日里也出门不多,但她有听人说起过谢泊淮的夫人,“我听人说过,谢泊淮那位夫人是京城第一美人,出身不高,还被退婚过。后来失踪了嫁人生子,于婚事上很是忐忑。曹夫人说,谢夫人是天生的狐狸精,这辈子都和贞节牌坊没关系。我没见过谢夫人,但你这么一说,我有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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