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死了一个。
  两个。
  五个……
  直到对方只剩下三个人,他们才意识到打不过谢泊淮。
  等他们想跑时,却太迟了,谢泊淮长剑如虹,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两个,朝着最后一个冲了过去。
  “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也是听命办事!”这人跪在地上。
  谢泊淮用剑指着对方的面门。
  男人全身发抖,“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我也是为了一点银钱,和你无冤无仇,放我一马好不好?”
  “不好。”
  谢泊淮手和嘴一样快,对着男人的面门直刺过去,男人当场暴毙!
  而周尚书的“留个活口”还没说出,谢泊淮已经杀光所有人,收起佩剑,转身走向周尚书。
  月光下,谢泊淮脸上溅了点点血滴,他却气定神闲地看着狼狈起身的周尚书,“尚书大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周尚书听得出谢泊淮的嘲讽,但他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被下套了。一时间,老脸通红,不过夜色掩盖下,别人也看不出来。
  “舒安去了京城方向,要不要追……”
  “追回来?”谢泊淮冷哼一声,“是你跑得动,还是我把你丢在这里去追?”
  谢泊淮不可能把周尚书丢在这里,不然再有人来,周尚书必死无疑。如果周尚书死了,他真要背上千古骂名。
  至于舒安,他另有处置。
  谢泊淮递给周尚书一个火把,也不管周尚书能不能走下山,他一路赶来,累死累活,这会可不会心疼这个臭老头。
  周尚书艰难地下了山,大口喘气时,就被谢泊淮提上马背,嗅到谢泊淮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当场呕吐出来。
  谢泊淮却不管周尚书舒不舒服,一路疾驰回淮州。
  等他们到淮州城时,已经天亮了。
  刚到孟家,就看到孟非池顶着黑眼圈,“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想带人去找你们,青山兄弟就是不让,非要跟着我。大人,我是跟过您出生入死的,您让青山盯着我,您是不信任我了吗?”
  青山盯着孟非池一晚上没睡,这会看主子身上都是血渍,也不管孟非池说什么,焦急地问,“大人,您怎么样,怎么那么多血?”
  “我没事,这些血都是别人的。”谢泊淮说话时,周尚书已经在大口喝茶。
  连着一盏茶喝下去,周尚书才好受一点。
  “我……我……呕……”周尚书刚张口,又闻到血腥味,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孟非池问要不要请大夫,谢泊淮说死不了。
  周尚书:……谢泊淮果然讨人厌!
  “我看还是请个大夫吧,尚书大人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孟非池说着要去吩咐下人,却被突然出手的孟非池吓了一跳,而他也下意识地还手,“大人,您听我……”
  解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青山立马加入战斗。
  青山不需要问理由,既然大人出手,说明大人有大人的原因,他只要照办就行。
  “大人!”孟非池一对二招架不住,眼看着谢泊淮和青山的攻势越来越凶猛,他只好喊人帮忙。
  十几个小厮冲出来,把孟非池挡在后面。
  “大人,我们是不是有误会?”孟非池问。
  “孟非池,有没有误会,你心知肚明!”青山替主子道。
  “青山,我没和你说话。大人您听我说两句,这里毕竟是淮州,您想要我性命,也得给个理由吧。不然就算我同意被您斩杀,我的这些弟兄也会为了我报仇的。”孟非池道。
  听到这话,谢泊淮冷笑出声,“不错,果然有长进了,竟然敢威胁我了。你是说,杀了你,我就出不了淮州城是吗?孟非池,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话音刚落,司砚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大人,州尉府的黄将军到了!”
  第185章 谢泊淮干不出那么蠢的事
  早在来淮州前,谢泊淮就另外安排了人去附近调兵。
  他在镇府司那么多年,可不是白当指挥使的。
  原本孟非池人多,谢泊淮人少,现在来了一群士兵,孟非池知道自己完了。
  “说说吧,怎么算计到我头上?”谢泊淮看着跪下的孟非池。
  孟非池却一言不发,这时又有人带来了江宗平,还有孟非池养在江宗平府上的两个孩子。
  “京城江家,与惠王交好。是为了惠王的事?”谢泊淮去看江宗平。
  江宗平跪在地上,抖得厉害,“大人,下官不懂您在说什么。”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们能恐吓大部分人,却还是有人说实话。”谢泊淮道。
  淮州城那么大,谢泊淮看着江宗平,再去看孟非池时,目光像在看两个死人一样。
  江宗平还是不肯说,谢泊淮目光停在孟非池身上,“你好歹是镇府司的人,就算是江宗平威胁你,你也能想到办法脱身。但你却借我的名头作威作福,真的只是你自己贪财吗?”
  “不关我的事啊!”江宗平大声道,“真的不关我的事,谢大人,您得明察秋毫,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尚书忍不住,“你作为当地父母官,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二两银子一亩地,亏你想得出来。江宗平,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会害死人的!”
  一年没有收成,起码饿死三成的百姓。
  周尚书深吸一口气,他这会还缓不过来。
  江宗平浑身发抖,他还是不肯认罪,直到有人带来小乞儿的尸首,还有其他百姓当证人,孟非池才点头认下罪责。
  “是,是我鬼迷心窍,一时没忍住诱惑。”孟非池低着头道。
  “好,既然你承认了所作所为,那我问你,谁让你打着我的名声干这些事?”谢泊淮用剑柄挑起孟非池的头,让孟非池看着自己的眼睛。
  “没有人,是我自己想的。”孟非池道。
  孟非池这一交代,江宗平知道自己瞒不住,立刻推卸责任,“谢大人,周尚书,是孟非池威胁我的啊。他说他是受谢大人的命令这样做,我哪里敢得罪谢大人,我都是听他的,你们要明鉴!”
  “你要是不敢得罪,就不会在第一天晚上晾着我。”谢泊淮冷笑道,“把他们都带到地牢去,孟非池,你是知道镇府司的审讯手段,别逼我对你动刑,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而此时,周尚书看着小乞儿冷冰冰的尸首,愤怒交加。明明昨儿还是很鲜活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江宗平听到谢泊淮说镇府司的手段,吓得昏死过去,
  孟非池则是沉默,由着人把他带到地牢审问。
  司砚带着人抄家,很快找到这几年孟非池和江宗平的账册,也就有了证据,
  周尚书跟着去了地牢,只是谢泊淮刚开始审讯,他就受不了吐出来。
  “我劝尚书大人还是出去等着,你没见过这种场面,待会还有更可怕的。”谢泊淮不客气地道。
  周尚书最终还是到地牢外等候,一个时辰里,他不断地听到江宗平和孟非池的惨叫。等谢泊淮拿着供词出来,说江宗平供出了京城的江家,孟非池则是原来的说法。
  周尚书:“果然和京城的江家有关系,哎,人怎么就变成这样?”
  “人活着,就不可能一尘不变。”谢泊淮道,“尚书大人为官那么多年,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
  这几天,谢泊淮对周尚书的嘲讽很多,周尚书听了哼了一声,“谢泊淮,你这人果然惹人讨厌,一张嘴坏得很,难过没人喜欢你。”
  “为官者,只要能办好事就行,要人喜欢做什么?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周尚书应该看明白了吧?”谢泊淮问。
  “总的是明白了,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惠王早就被处决,为何京城江家还要与你作对?”周尚书现在脑子清醒了,“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当个透明人。总不能真的是为了惠王报复你?”
  那有点不太可能,世家最讲究一整个家族的立足,惠王都死了,更没有翻盘的可能。既然没了翻盘,江家为何还要针对谢泊淮?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要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应该等待机会,而不是在这时候出手。
  周尚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谢泊淮却道,“周尚书,既然人家让你查到这里,那你就知道这些,我们出来多日,也该回去了。”
  “谢泊淮,你就不好奇?”周尚书追问。
  “如果你想知道,那你自己去查。又不是我的天下,何必事事清白?”谢泊淮冷哼完,让青山他们去收拾一下,他想回去了。
  周尚书皱紧眉头,一路回去,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想到了借刀杀人这个词,却想不到谁要借这个刀,又或者是真有那么蠢的人。
  而私下里,没有其他人时,司砚也和主子提到这个事,“其实这事等回京城后,就能看出一些端倪。舒安不是回京城了么,在舒安的角度来看,周尚书已经死了,还是被您给害死了。他势必会鼓动周家告御状,这边是主谋要的结果,到时候眼看着添把火就能把您踩死,他肯定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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