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是……”话到嘴边,叶婉宁又说不出口,过了好一会儿,只敢把春宫图露出一个角,见云芝瞬间红了脸,小声道,“方才被大人看到了,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想……”
光是想想,叶婉宁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谢泊淮误会,是她找大嫂要的,那她在谢泊淮眼里,成什么样了?
云芝很快懂主子的意思,她今儿在叶家,听两位太太说了好一会儿话,她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夫人,您已经嫁给大人了。不管以前如何,也不管大人对其他人如何,他对您是处处细心体贴,一点都不像传言的杀神。您与大人荣辱一体,既然如此,为何不更进一步,做个真夫妻?”
“我……”
“您听我说,咱家大人不管是样貌,还是本事,那都是一顶一的好,在京城里没有人比得过的。而且乐哥儿认大人做父亲,肯定是要个好的氛围,才能好好成长。我是为了您着想,咱们以前是不容易,既然眼前有不错的选择,即时享乐也是好的。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您还是得考虑自个儿的感受。”云芝说完了,再去看主子手里的包袱,“就算大人误会了,那也没什么,你们本就是夫妻。”
叶婉宁被云芝说得说不出话来了,谢泊淮在京城的世家公子里,确实样样拔尖,如果不是有个杀神的名声,去提亲的人早就踏破谢家的门槛。
云芝知道主子现在的思绪乱着,倒了一碗安神茶后,便退了出去。
结果她刚出去,就听到青山皱着眉和司砚说话,“我真的看到大人流鼻血了,这是怎么回事?大人和夫人回门不愉快,被夫人打了?”
司砚只想翻白眼,想走,却被青山拉着,“你和我说啊,不然我待会见到大人,又要说错话了。”
“青山,你活到二十几岁,就没想过女人吗?”司砚突然问。
“想女人做什么?女人只会影响我保护大人,我又不需要娶妻。你别打岔,和我说怎么回事?”青山非常想知道,如果真是夫人打的,那夫人也太厉害了,竟然敢对大人动手。而且看他大人那个样子,似乎并没有生气。
司砚忍不住骂了句蠢货,“动动你的脑子吧,夫人怎么可能打得到大人?”
“那大人为何流鼻血?”
“那必然是……”说到这里,司砚看到不远处的云芝,赶忙甩开青山,“我和你说不清,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青山也看到了云芝,不好意思大声说了,傻笑着挠挠头,“云芝姑娘,你要去干嘛?”
“我去厨房看看。”云芝想了想,还是提个醒,“大人流鼻血的事,你还是别再问了。这是夫妻之间的事,以后等你成亲就懂了。”
这话说得青山更懵了,“为什么要等成亲才懂?”
云芝:……
是她多嘴。
就不该提醒的。
看青山一脸不解,云芝哪里好意思说得那么清楚,她都还没嫁人,只好转身走了。
到了厨房里,云芝让人给炖了补汤,“加点人参,大人和夫人需要补一补。”
厨娘听了自然说好,“库房里正好有野山参,这个时候吃最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天就热了。云芝姑娘你放心,有我们做事,肯定能把主子们身子吃好。”
“你们办事,我是放心的。”云芝出厨房时,正好看到了春喜。
春喜笑着道,“大人都流鼻血了,你还让他补身体,你这妮子真坏。”
“你别笑,我也是为了夫人好。”云芝听乐哥儿被青山带着玩,拉着春喜笑眯眯地问,“我问你,你给谁缝的袜子?”
“哪里有谁?”春喜装作不知道。
“我都瞧见了,是男人的尺寸,小姑娘动春心了?和姐姐说说,我帮你看看人好不好。”云芝挽着春喜,不让春喜跑了。
春喜一下支支吾吾起来,“那……那是给……给我弟弟做的。”
“你少糊弄我,你弟弟才多大,不可能穿那么大的袜子。算了,我不追问你了,姑娘家怀春也正常。”云芝道,“只是你要记得,挑男人要擦亮眼光。真两情相悦了,也得回主子去,让主子做主给你们操办婚事,千万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她越说,春喜不仅脸红了,脖子更是红透了,“我肯定干不出丢人的事,你别替我担心了,倒是云芝姐姐你,是不是该考虑下人生大事了?”
云芝年纪不小了,今年二十有一了,她模样清秀,确实有人喜欢,但云芝自己没想法。
“我就算了,我是要跟着夫人一辈子的。”云芝道。
两人到了前院,乐哥儿正在和青山打闹,春喜怕乐哥儿出太多汗闷着了,拉着人去换衣服。
而此时的谢泊淮,已经泡在冷水桶里好一会儿了。
但他一闭眼,就能想到春宫图上画着的交缠画面,转而又想到叶婉宁白皙如玉的皮肤。
如果……
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刚压制住的身体,又不受控制起来。
他非常懊恼,怎么当初和叶婉宁欢好的事,竟然都忘了。
他真是个蠢脑袋,最重要的事竟然能忘了。
不过还好,至少叶婉宁还活着,对于他来说,失而复得的东西自然是最珍贵的。
谢泊淮闭上眼睛,缓缓沉入水中,不再压制自己的欲望和想法……
第160章 父与子
谢泊淮这一泡,就是一个时辰,久到司砚让青山这个没眼色的来敲门,说用晚膳了。
天色已晚,谢泊淮打了个哈切,他非常难得地生病了。
“去和夫人说,我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乐哥儿,这两天住客房。”谢泊淮道。
青山不疑有他,立马去传话。
叶婉宁听了,以为是谢泊淮故意躲着,这下更臊了,想着什么时候,把那两本春宫图都给烧了才好。
乐哥儿小孩子,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让人去请大夫,“生病了要吃药哦,我不怕苦的,我每次都很勇敢。”
青山想的是,他家大人身子好得很,就算是风寒,过两天也就好了。不过夫人也说请个大夫看看,他还是去请大夫。
等大夫来把了脉,开了两副药,又道,“大人的风寒是小,就是肝火有点旺,夫妻房事可以多一些。大人今儿是不是流鼻血了?”
大夫说得一本正经,一旁的青山听得不好意思了,他只听得懂那么直接的,现在是明白了流鼻血大概是因为什么。
谢泊淮说是,“既然开了药,青山你送大夫出去。”不能让大夫再说了。
青山听话去送大夫,等大夫走后,正好遇到司砚,把人拉到屋檐下,啧了一声,“你小子干嘛说话兜圈子,原来大人流鼻血是肝火太旺,你知道大夫怎么说吗?”
“怎么说?”
青山左右看了看,自以为没人听到,马上和司砚转述。
而春喜听了个大概,转头去和云芝说了。
既然云芝知道,叶婉宁也就知道了。
“大夫说大人肝火太旺,今天还流鼻血,都是因为这个。”云芝道,“不如您去看看大人,既然是夫妻了,大人病了,总不好漠不关心。”
叶婉宁觉得有这么个道理,不过看天黑了,还是第二天去找谢泊淮。
她到客房时,谢泊淮正在看信,鼻头红红的,真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你……”
“我来看看你,今日怎么样?”叶婉宁问。
“没什么大事,你……”本想说不用担心,但谢泊淮又顿住,改了话,“但还是有一些难受。”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说头也有些疼。
“不然喊青山他们帮你按按?”叶婉宁提议。
“青山的手没轻重,不如……你帮我按一下?”谢泊淮说着轻咳两声,“不行也没事,我忍一忍,过两天也就好了。”
听谢泊淮这么说,叶婉宁想着自己拒绝有点太不讲情面,还是过去帮谢泊淮揉头。
谢泊淮的头发乌黑茂密,叶婉宁站在一旁,能看到谢泊淮的耳垂有些红了。她不知道,谢泊淮这会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思早就飘到一些不能说的地方。
一刻钟后,叶婉宁觉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厨房给你炖的药好没有。”
“好。”谢泊淮嘴角扬起,他现在如在梦中。
谢泊淮这病,很快就好了,他立马住回了和叶婉宁一起的屋子。
乐哥儿已经熟悉了谢家,夜里自个儿睡,也就剩下谢泊淮和叶婉宁两个人。
从软榻的位置,可以看到床上的叶婉宁,叶婉宁侧身躺着,被褥随着她的曲线起伏,谢泊淮这时候不由想到,以前听那些人说,男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成亲前,他还想着相敬如宾已经很好,是以前都不敢想的事,现在他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傻,如何才能做到坐怀不乱?
第一晚,谢泊淮失眠了。
不过次日是殿试,宫里来了旨意,皇上虽然撤了谢泊淮指挥使的官,别人还以为谢泊淮要走下坡路了,不曾想,皇上让谢泊淮当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