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惠王愤怒地看向谢泊淮,“我与你无冤无仇,就算是昭云的事,她已经惨死,为何要这样利用我?”
皇上丢下印了印章的密信,“人证物证都在,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惠王慌了,他是养了兵,但谁都这点干,不过是为了预防一些事,怎么就到了谢泊淮手里?
“冤枉啊,儿臣真的冤枉,儿臣没理由啊,您可以去查,去儿臣府上查!”惠王砰砰磕头,坚持说自己是冤枉的。
隆玉公主也哭着说自己没杀昭云。
成王看着惠王,不敢置信地道,“四哥,你怎么……”
太子也跪下,“父皇明鉴,不管是四弟,还是隆玉,儿臣都相信他们。一定有人在暗中挑拨离间,试图陷害他们!”
贤王和敬王纷纷跪下,贤王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敬王则是愤愤开口,“四哥平常就嚣张,仗着父皇的宠爱,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我看你对我们几兄弟,早就不顺眼了,更别说是皇姐。而且谁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早就想入住东宫了吧!”
“你闭嘴!”惠王拽住敬王衣领,“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心思,别不是你陷害的我吧?”
“我陷害你做什么?我就算看你不顺眼,又何必做这种事?”敬王不承认。
惠王气得打了一拳过去,“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从来就没有过不敬之心。”
“那你敢对天发誓吗?拿你阖府上下的性命来发誓,你敢吗?”敬王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按住惠王。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皇上快气吐血,让人分开他们。
这时谢泊淮又道,“确实,惠王爷可能是恨隆玉公主,毕竟有人和他告密,此人厉害得很,想要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昭云郡主的死已经结案,如果不是霍家做的,那京兆尹的孙浩岂不是冤枉了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谢泊淮。
他们都知道,谢泊淮曾经被孙浩严刑逼供过。
皇上让人去带孙浩来,谢泊淮说昨晚就派人去请了,他说了请这个字特别用力,“而且此次的刺客,不是同一波,至少有两派人。太子殿下,您说是吗?”
被谢泊淮点到的太子,心头猛颤,“谢泊淮,你什么意思?我也是受害者!”
“是啊,所以微臣才想问问,您遇到的刺客是什么样的,和端王殿下遇到的是不是一样,又与隆玉公主遇到的一样吗?”谢泊淮直直地看着太子,“据我所知,是不一样的。”
他刚说完,司砚拿出两块布料,“这是从刺客们身上取下的布料,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由此可以区分,这次的刺客应该是两拨人。”
而不同的,则是刺杀太子的那一部分人。
有人同时想要隆玉公主和端王的性命。
“谢泊淮,你就直说吧,到底是谁?”敬王骂咧咧地道,“是哪个王八蛋,要做这种事?”
隆玉公主也开口,“是啊,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包藏祸心?我和亲乌苏十几年,不说功劳,其中辛苦又有谁知道?如今却要被人诬陷猜忌,倒不如给我一条白绫,让我吊死在宫门口算了。”
惠王也让谢泊淮快点说,“我是清白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太子看了惠王一样,也让谢泊淮快点说,但他心里已经嘀咕起来,宁安的事,他已经处理好了,谢泊淮没理由查到。难不成,哪里出了披露?
如果保不住宁安,他得想办法摘干净自己,以免父皇猜忌。
所有人都看向谢泊淮,谢泊淮却让皇上屏退众人,他要单独和皇上说。
第91章 不如前人
敬王不悦,“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谢泊淮,你到底在做什么鬼?”
他早就看谢泊淮不顺眼了,平常父皇有个什么事,都是找谢泊淮,对谢泊淮比他们还要信任。
太子也道,“是啊谢大人,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这里没外人,你把事情说个明白,免得我们猜忌。”
谢泊淮没有接他们的话,而是看向皇上。
片刻过后,皇上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父皇!您不能听信谢泊淮的片面之词啊!”敬王跪下磕头,掷地有声,“谢泊淮这人暴虐残酷,他只是装给您看的!”
成王也跪下,“还请父皇让我们留下!”
太子紧随其后,只有端王个贤王没动,他们看着谢泊淮,主动退了出去。
此时的皇上,已经黑了脸,“朕让你们退下,你们是没听到,还是不把朕的话放在耳里?”
“儿臣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是你敬王心虚了吗?”皇上丢下手中的砚台,开始疯狂咳嗽。
到了这个地步,隆玉公主先起来,“六弟还是听话出去吧,免得再惹父皇不高兴,父皇是明君,是非黑白他肯定能分辨,不用你来多说。又或者说,你是真的心里有鬼?”
“你!”敬王看着隆玉公主,“好你个隆玉,别以为我怕你,咱们等着瞧,看看到底是谁有鬼?”
敬王恼怒退场,隆玉公主紧随其后,太子和成王对视一眼,也退了出去。
营帐里只剩下谢泊淮和皇上身边的内侍,营帐外的敬王骂咧咧道,“好一个谢泊淮,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多久!”
成王让他别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都这样了,父皇还是只信任谢泊淮,咱们才是他的亲儿子啊!”
隆玉公主冷笑,“六弟那么慌做什么,说你没脑子,你还真的没脑子,谢泊淮这是给我们留面子呢,镇府司查案,总能查出一点事情来,你能保证,你们所有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吗?”
谁没干点见不得人的事,谢泊淮若是当众说出来,别人听到,岂不是会被利用?
隆玉公主看得透透的,谢泊淮能一直得父皇看重,便是事事都以父皇为主。父皇肯定不想他们这些人互相捏着把柄,那迟早要乱起来。
奈何敬王看不透,被隆玉公主骂没脑子,他当即火了,“你说谁没脑子?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好,一天到晚养男人,名义上说得好听,是进公主府教学,教的什么学?风花雪月的淫诗烂词吧!”
“无凭无据的话,六弟别乱说,免得我告你个口无遮拦。我可是本朝公主,代表了本朝颜面,你这样说我,不就是在说你自己?”隆玉公主放下脸来。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太子出面道,“都别吵了,还不知道谢泊淮和父皇说什么,一个个先内斗起来,你们难道不知道,父皇最讨厌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争吵吗?”
有太子出面,敬王瞬间住嘴,走到木桩边上,狠狠打了几拳。
太子再去看隆玉公主,“隆玉,你何必这样说你六弟,他也是关心则乱。咱们都是至亲,大家应该和和睦睦才是。”
“是啊,大家都是至亲。”隆玉公主语气嘲讽。
真要是至亲,在她和亲时,怎么不见有人帮她说一句话。
太子啊,虚伪得很。
隆玉公主走到一旁,看着营帐内,也在揣测这次的事。
江嬷嬷小声道,“谢大人不曾找到姑娘,在寒凉的江水里泡了一晚上,老奴看谢大人不会轻易罢休。”
“谢泊淮肯定不会放弃,但那又如何,有了这次的事,婉宁的死正好顺理成章了。就是不知道本宫身边出了哪个细作,竟然有人知道昭云是本宫杀的。”隆玉公主想了又想,她身边的那些人,是该换一换了。
“怎么会这样?”江嬷嬷没有跟着进去,故而不知道这个事,她心跳加快,“那皇上怎么说?”
“父皇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抓人要人证物证,如果有证据,老四早就来要本宫的命了,不会等到现在。”隆玉公主说完扫了眼她的几位兄弟,“太子城府最深,也最不安心。端王看着低调,但他年轻时那叫一个飒爽。贤王是个阴险小人,从不主动挑事,实际上小心思最多。敬王就是个蠢货,别人随便一挑火,他立马屁颠屁颠跟上。至于老七嘛……”
隆玉公主有点看不透这个最小的弟弟,若说成王年纪小,没那么多心思,隆玉公主以前也是这样以为。但今日成王处处挑拨,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就在这时,内侍出来,宣太子进去。
太子的右眼皮一抽又一抽,“敢问公公,父皇喊我,所谓……”
“您进去便知道了。”内侍不敢多话,“这是陛下的意思,您别让陛下等久了。”
太子这一进去,敬王再次嘀咕起来,“五哥,你说父皇喊太子做什么?”
贤王说不知道,“六弟别着急,安静等着就是。”
惠王却在这时候开口,“难不成这次的事是太子安排的?”他对东宫垂涎已久,早就和太子明里暗里争斗,现在真是太子的话,那他真要给谢泊淮鼓掌。
他刚说完,就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赶忙道,“我不过是这么一猜,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四弟,不可乱说话。”一直沉默的端王突然开口,看向营帐时,悄悄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