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也可以？】
【苏槿到底是哪路神仙？】
【苏大仙请受小的一拜。】
弹幕密密麻麻的，徐志宏却有些神不思蜀。
直播间的网友受制于镜头的限制，是看不到柳含烟的脚的。
可柳含烟转身离去的时候，徐志宏却清清楚楚地看到：柳含烟白色裙摆下的双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长的尾巴。
尾巴主体是碧绿色的，尾巴尖却是红色的。
那像极了竹叶青的尾巴。
第22章 你甘心吗
柳含烟是只蛇妖？
还是竹叶青这种毒蛇？
徐志宏被自己这个猜测吓得一激灵，而后又想到这半年多来和柳含烟相处的种种，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砰。”
书房的门被关上，发出一声轻响，也唤回了徐志宏的思绪。
他不由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扉。
他知道，今天这扇门关上后，柳含烟就会彻底消失在他面前。
对他而言，和一个妖怪断绝往来肯定是一件好事。
可是……
徐志宏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在忌惮之外，好像还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徐志宏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苏槿的眼睛，她却什么都没说。
“大师……”徐志宏努力忽略胸中繁杂的情绪，咽下已经挤到喉头的问题，改成另外一个，“我爸妈他们……”
这也是徐志宏关心的问题之一。
他这次确实哄堂大笑，扰了父母的清净，被他们混合双打是他活该。
现在柳含烟已经走了，他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父母。
苏槿知道他想问什么，只道：“好好去你爸妈墓前赔个罪，以后多长点心，其他没什么大事。”
“我知道了，”徐志宏惭愧极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只要他断情绝爱，不谈恋爱不结婚，那就谁也进不了他家祠堂！
解决了徐志宏的问题，苏槿结束和他的直播连线。
直播间双屏恢复为一屏，苏槿伸手摆弄手机。
边摆弄边说：“今天第一卦结束，接下来是日行一善时间，看看今日的有缘人在哪里？”
抽奖链接一挂上去，点击参与抽奖的网友数不胜数，再次让服务器变卡。
这次官方又花了几分钟修复扩容服务器。
这时，显示参与抽奖的网友多达七百多万。能被苏槿抽中，那就是七百多万分之一，欧皇中的欧皇。
苏槿也干脆，两分钟过去后，直接点击抽奖。
一个id名为【明台秋月】的网友被抽中。
苏槿直接给对方弹了一个视频请求过去。
这次视频请求没有马上得到响应，一直在连接界面。
【不接吗？】
【那为什么还要参与抽奖啊？】
【最好不接，把机会让给我。】
眼看视频请求的时间就要到了，明台秋月在请求挂断的前一秒接通了苏槿的视频。
直播间再次一分为二，一边是苏槿，一边是一个明台秋月。
明台秋月并不想露脸，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半遮着脸，黑色的口罩遮住半边脸，穿着遮掩身形的宽大卫衣。
看起来有些雌雄难辨。
明台秋月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内，镜头里能看到的景象有限，隐隐能看到身后贴在墙上的海报。
海报上的人，是娱乐圈的顶级流量，红到发紫的蒋修明。
“主播晚上好。”明台秋月率先开口。
【抓住冥思一枚。】
【大师抽中的是我家修明哥哥的粉丝诶。】
弹幕上除了蒋修明的粉丝在认亲之外，也察觉到明台秋月说话的奇怪之处。
【明台秋月是不是开了声卡了？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自然。】
【我也觉得。】
【明台秋月是来找茬的吧？找苏大师算命，又是把脸遮起来又是用声卡，一点个人特征都没有，要大师怎么帮你算啊？】
【肯定是眼红苏大师热度来找茬的！】
明台秋月自然看到这些质疑她的弹幕，但她并没有为自己解释，开门见山地说道：“苏大师，我想请您帮我算一算我的爱情运。”
似乎想到什么，明台秋月眼帘低垂，卷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一片死寂。
她给人的感觉很颓丧，周身死气沉沉的。
说是来找苏槿算自己的爱情运，可却无法从她身上感觉到对爱情运的兴趣。
整个人透着缄默的诡异感。
苏槿默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微光闪烁。
她看到一个正在跌入深渊的灵魂，一双麻木不仁的眼睛。
“你想要的爱情已经死了，”苏槿直言不讳，说出来的话无比冰冷，“或者说，你想要的爱情从未出现过，从此至终都是一个骗局。”
苏槿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
明台秋月明明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百孔千疮了，却还是因为苏槿的话，而感到刺痛。
她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果然啊，是我不配。”
苏槿：“拜托你长长脑子吧，是他不配，不是你。”
明台秋月怔愣，茫然：“他不配？怎么可能？”
他那么光彩夺目那么耀眼。
和他比起来，自己就是生长在阴暗处的老鼠，与他相提并论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有故事！】
【瓜子饮料矿泉水，香烟啤酒方便面，脚收一收，坐好吃瓜了！】
苏槿看了一眼弹幕，笑了：“确实有瓜，还是个能让热搜崩溃的惊天大瓜。”
【！！！！】
【大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快爆料！】
【啊啊啊赶上吃瓜现场了，板凳已经放好，快把瓜炫我嘴里。】
苏槿吊足了网友的胃口，却没说这个瓜是什么，而是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他的经纪人是不是给你发信息，让你马上结束和我的直播连线？”
这句话显然是对明台秋月说的。
明台秋月讶然。
因为在苏槿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的手机响了，有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你是不是在和苏槿直播连线？有事我们私下聊，她要是公开我们以前的关系，蒋修明就毁了！你不是很爱蒋修明吗？难道毁了他才是你爱他的表现？】
明台秋月紧紧攥着手机，短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在她的眼前跃动，击垮她好不容易才提起的勇气。
明台秋月眸光暗淡了下去，抬手，想要结束和苏槿的直播连线。
苏槿却突然爆了个猛料：“他在和你交往期间，脚踩十八只船，和多个人保持拍手运动的关系。”
“他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你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
“你们分手，不是因为他担心身份不对等对你造成的压力，而是因为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早就想一脚踹了你。”
“如此，你真的甘心吗？”
苏槿直勾勾地看着明台秋月，直视人心：“甘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第23章 想抓住一寸光
明台秋月去关直播的手僵住，微微颤抖。
——你甘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吗？
是啊。
如果苏槿说的是真的，她要为那样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吗？
为了那样一个人，她真的甘心吗？
可问题是，这个假设成立吗？
仿佛看出明台秋月心里的疑惑，苏槿笃定道：“你内心深处早就开始怀疑他了，所以在你下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定后，你本能地想寻找一根救命稻草去反驳你的决心。”
这也是明台秋月关注苏槿直播并且参与抽奖的原因。
无尽的痛苦让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但她的本能她的潜意识却还在求救。
苏槿这两天表现出来的神异，让明台秋月选择了她。
她想从苏槿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坠落深渊，却无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一寸光。
明台秋月目光微闪。
因为苏槿的话，她的决心已然动摇了。
想要关闭直播的手最终收了回去，却没有放下。
明台秋月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撩开自己遮住容貌的头发，又单手解下口罩，露出真面目。
被掩盖的五官彻底暴露了出来。
明台秋月很瘦，这让她看起来有些形销骨立。皮肤很白，却不是健康的白，如金纸一般，看不到一丝血气。
其实她五官的底子其实很好，眼睛很大。但病弱憔悴的模样仿佛给她开了大眼特效。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似乎占据了巴掌脸的一半空间，让这张本应该可爱俏皮的脸显得诡异。
明台秋月这张脸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她才刚把口罩解下来，直播间里就有很多网友认出她了。
【顾秋怡！竟然是顾秋怡！】
【原来是顾秋怡啊，难怪没脸见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