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别说，这店看着有点东西。】
【有一说一，恐怖氛围营造得不错。】
【门口的两只纸喵还挺可爱……草草草！刚刚纸喵的眼睛动了！纸喵是活的！】
【我也看到了！它的眼睛真的动了！】
……
苏槿看到这些说纸喵眼睛动了的弹幕，含笑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
“就两只普普通通的纸扎小猫咪，怎么可能会动？肯定是你们看错了。”
苏槿话落，纸扎小猫咪小声地哼哼唧唧，镜头捕捉不到的尾巴一甩一甩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怎么感觉它好委屈啊。】
【＋1】
苏槿眨眨眼说瞎话：“这都是你们的错觉。”
她顺势揭过纸扎小猫咪的话题，拿着直播手机走进店里。
算命馆里的摆设就简单了许多，一扇山水屏风隔开了会客区和办公区。
会客区摆着红木沙发和茶几，边上的博古架空荡荡的。
办公区被屏风遮挡，暂时不知道里面的陈设。
店里灯光煌煌，那种阴森恐怖之感随着苏槿进来，又莫名消失了。
苏槿走到红木沙发上坐下，调整摄像头。
她看了一眼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一百多万，快突破两百万了。
涨得有点快啊。
弹幕给了苏槿答案。
【哈哈哈，谁这么缺德，竟然把#苏槿直播，在线发疯#刷上热搜了？】
【嘿朋友，你们也是来看苏槿笑话的？】
【111】
……
苏槿并不在乎网友们观看直播的目的，还趁着人多，直接改了直播间的名字。
她边打字边说：“人差不多了，为了庆祝很准的算命馆开业，从关注我的粉丝里抽取三个幸运观众。抽到谁我就和谁直播连线，免费帮忙算一卦。”
同一时间，有人注意到直播间的标题变成了“很准的算命馆开业大酬宾，直播免费算三卦。”
【兄弟们她竟然来真的。】
【我先关注一下，算不算命不重要，我主要是想亲口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被老男人包养。】
【我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在后台掌掴小透明。】
【抽我抽我，对线吃瓜不要太爽！】
黑粉、吃瓜群众们摩拳擦掌，等着教苏槿做人。
苏槿则按下抽奖按钮，抽出了今晚第一个幸运观众。
——星光娱乐黄章
看到这个名字，苏槿并不意外，轻嗤一声：“是个熟人呢。”
黄章并不是一个低调的经纪人，他带过不少艺人，隔三差五地和手下的艺人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没过多久，直播间里就有人认出他来了。
【黄章是苏槿的经纪人！】
【随便一抽就抽到自己的经纪人？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槿不会是想联合自己的经纪人演一场洗白的戏吧？】
相较于苏槿的意料之中、网友的炸锅，作为被抽中的当事人黄章，却一脸懵。
未免苏槿在直播中爆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瓜来，黄章肯定是要关注她的直播的。
但从一开播，苏槿的操作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更让黄章费解的是，苏槿要抽取幸运观众算命时，他的手竟是不受控制地点击参与抽奖。
理智告诉黄章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当苏槿弹了视频请求过来时，他再次感觉到有股神秘阴凉的力量握住他的手腕，操控他点了接受视频请求。
下一秒，黄章在直播镜头里看到一张惊恐的脸。
那是他的脸。
黄章像是触电一般，不要命地甩手，仿佛这样就能把手上的操控他的力量甩掉。
嘴里语无伦次地喃喃道：“不，不是我点的。我没想视频……”
“确实不是你点的。”苏槿漆黑的眼珠却看向黄章的背后，嘴角微微勾起，“我抽中的幸运观众不是你，是你后背上的那个。”
话落，苏槿故作大惊小怪地“哎呀”一声。
“黄大经纪，你不会不知道你背后一直趴着一个人吧？”
“她穿着一套小香风套裙，黑发及肩。皮肤被冻得发紫，身上结满了厚厚的冰霜。”
弹幕炸了。
【有谁看到黄章背后有人了？】
【哪里是人，分明是鬼！】
【苏槿！你在讲什么恐怖故事？大晚上的，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啊草！！】
【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吐出如此阴冷的话的？】
【直播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
黄章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总算恢复一点理智，死死地盯着镜头里的苏槿，阴恻恻地说道：“苏槿，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槿：“你不信啊？那我就让你看看她吧。”
末了，对着直播间的网友说道：“温馨提示啊，胆小的、有高血压、心脏病的朋友现在可以离开直播间了。”
苏槿都说到这个份上，偏偏还有网友要跟苏槿犟。
【我偏不走，有本事你让我见鬼！】
【今晚要是能见到一点鬼影，我直播倒立洗头！】
第3章 给网友一点见鬼的震撼
网友们一传十十传百，都想见证一下苏槿到底是怎么让人见鬼的，好奇得抓心挠肝。
如果是真的，这就是现实恐怖片，刺激～
如果是假的，就当是看了一场笑话。
左右不亏。
消息传得快，直播间观看人数不降反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三百五十万，增长的势头还很猛。
苏槿见此只无奈提醒：“行吧，待会儿被吓到了请默念二十四字真言。”
说完苏槿暂时起身离开。
等她再次回到镜头前，手上多了符纸、朱砂和一把毛笔。
接下来苏槿当着镜头把符纸摆在茶几上，用毛笔蘸着朱砂，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笔就勾勒出一张线条凌乱复杂的符纸。
然而正是这驾轻就熟的动作给苏槿引来质疑。
【这是在演戏无疑了。我家里正好有亲戚的工作涉及这方面，画符是一件极其庄重的事，要焚香沐浴，祭拜祖师。整个流程稍稍出一点差错，画出来的符就无法起效。哪有苏槿表现得这么轻松？抛开上面的问题不谈，苏槿就算有能力画出一张符，符也要当面才能起效，隔着屏幕，还想让鬼现形？苏槿，你当你是玄门祖师爷啊？可不可以不要哗众取宠了？】
【哦豁，专业人士出来了。】
【来了来了，让打脸的声音更加清脆响亮一点吧。】
网友很想看到苏槿接下来怎么圆自己的谎言，下一秒却见那张新鲜出炉的符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不知消散至何处。
神奇且诡异的一幕随之发生。
直播间的另一个分频里，黄章像是被人点了穴般，站着一动不动。而他的背上，缓缓显现出一道人影来。
刚开始，人影很淡，投影一般落在黄章的背上。
慢慢的，那“人”的影子越来越浓，直接在直播间数百万网友的眼皮子下显形了。
——小香风套裙、黑发及肩、身覆冰霜。
真的和苏槿之前形容得一模一样！
那“女人”似乎知道有数百万人在看着她，缓慢地从黄章的脖颈中抬起头来。
一张青紫苍白的脸就这么出现在网友面前，他们也毫无预兆地对上一双漆黑得看不到一点儿眼白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弹幕被清空了一瞬，好一会儿后又密密麻麻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心脏病犯了艹！】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弹幕护体】
【啊啊啊真刺激！！】
……
女鬼倒也不是故意想吓直播间的网友，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和网友们打招呼。
她甚至还勾起唇角，冲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
笑容僵硬阴森，令人背脊发凉。
打完招呼后，女鬼便继续自己的未完成的事。
她趴在黄章身上，身影越来越紧贴着他。直到一人一鬼之间严丝合缝，仿若镶嵌一体。
黄章再次有了动作。
他的身体骤然绷直，双脚踮起，同时抬起头来。
黄章表情呆滞，可眉眼之间却又莫名增添了属于女性的柔和。
“大人，我真的好冷啊，我不知道我在哪里，请您救救我。”
“黄章”开口，声音凄厉，声线尖而细，带着一丝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砾感。
显然，女鬼上了黄章的身。
网友们也意识到这一点，仿佛自己被女鬼附身一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条弹幕，屏息看向苏槿。
只有看着苏槿的时候，才能从笼罩着的恐怖氛围中感受到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