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保姆二婚高嫁了 第17节
于静摇头,声音沙哑:“安然,我没事。”
林安然想想:“要不我陪你去外面走走,缓一缓,你现在的情况能听得进老师讲课吗?”
“不用,我真的没事,谢谢你关心我,安然。”于静拒绝得很坚决。
“好吧,你知道,我在这里,随时准备好倾听你说话。”林安然无奈,她觉得于静更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没有继续找她说话,埋头看从租书店借的英文名著。
上课中途,林安然发现于静听得尤其认真,认真到过于严肃的程度,她心想,看来情况很严重,她怀疑服装厂是不是真的倒闭了。
下课之后,林安然得知于静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因为于静不仅面临未来如何工作的问题,还要面临父母的催婚。
“今天周一,厂领导终于露面了,还召集大家去开会,去之前我们都猜是不是有好消息,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服装厂面临倒闭,即将被卖,工厂工人要下岗了,太快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工厂就要倒闭。”于静表情麻木。
林安然听后不觉得惊讶,她听过于静说的服装厂情况,厂领导不思进取,各个只想着为自己谋利,一个工厂还分好几派,互相争夺话语权,加上这所国营工厂积年累月留下的问题,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以前说一心为公,现在呢,很多人嘴上说着一心为公,实则一心为私,人心不复以前。
林安然:“嗯,确实很快。”
于静:“原来我妈昨天让我早点回家,是瞒着我给我安排了相亲,安然你不知道,我昨天一到家,就看到那个相亲对象,一个陌生男人,要不是我家里人都在,我还以为进贼了,我甚至差点喊‘捉贼’。”
林安然表情一言难尽:“你爸妈安排你相亲为什么不事先跟你商量?”
“他们怕我不同意,我以前有处过一个对象。”于静太压抑,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倾听者,林安然恰好就是最好的倾听者。
于静前对象是她邻居家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两人高中时互生好感,自然而然处起对象,约定一起考大学,她上高中时预考还没取消,但两人当时预考没通过,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又一起复读,这回两人一起通过预考参加高考,结果于静前对象成功考上专科,她落榜,她还想复读,但家里不同意,因为她已经复读过一次,复读第二次,万一还是没考上呢?
恰好那时服装厂招工,于静被家长催去考,这回一考考上了,她成为服装厂一名办公室文员,她前对象让于静等他,于静等了,结果前对象大学没读完,人家在大学另找了个对象,于静被分手了。
“我妈说我二十四了,再不找就要被耽误,这几年我妈盼着我
找个条件更好的对象,没怎么催我,以前我们服装厂很好的,单身的很好找对象,我妈不急,但现在服装厂不行,我妈急了。“于静唉声叹气。
林安然眨眨眼,原来于静是姐姐,她一直以为她更大一点:“那你昨天怎么样?”
于静摇头:“我妈病急乱投医。”
林安然没再往下问,伸手拍拍她:“你两边肩膀上压着的都是人生大事,我给不了你好建议,所以只能陪着你。”
于静:“安然,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我已经很开心了,没有你,我连找个说这些话的人都没有。”
“加油,你可以的,别忘了你现在学的英语越学越好,再过几个月,你的简历上可以添上会英语这一技能了,好工作随随便便找,钱大把大把赚。”林安然眨眨眼,给她加油鼓劲。
于静被逗笑了:“好,希望像你说的一样,好工作随便找,钱大把赚。”
“安然,我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的很幸运,真的,谢谢你。”分开之前,于静伸手抱了抱林安然,满怀感激地说。
林安然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然后转向自己,一把印在右脸上,脸颊肉微微陷进去:“嘻嘻,没错,于静同学,你超级幸运的,你要珍惜我这个朋友啊。”
于静噗嗤一声,开怀地笑了:“我很珍惜。”
“明天我们还一起来上英语课~”林安然跟她说拜拜。
于静用力点头:“好。”
得到朋友认可的林安然同样超级开心,回去路上都蹦蹦跳跳的,两只脚就是不肯好好走路,嘴里小声哼着不成调的歌:“啦啦啦~我是卖兰花的小行家~啦啦啦~我是小富婆~今天卖一笔钱~明天卖一笔钱~富富富~猪猪猪~我是小富婆……”
“小林?”
林安然听到这声,整个人顿住,嘴巴半张着,她一卡一卡地转过身,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缓慢地,缓慢地合上嘴巴,后缓慢地露出一个特别自然的笑容:“周先生你也在这里,好巧啊,缘分啊。”
周鹤远目光沉静地低头看她:“是好巧,我在夜跑。”
林安然煞有其事地点头:“夜跑挺好的,锻炼身体,对身体好,周先生真是运动达人,对了,周先生听到我刚才唱的歌了吗?”她选择主动出击。
周鹤远看她,眼里泛起笑意,语气倒是如常:“听到了。”
“富婆之歌,我自己改编的,很好听,不是吗?”林安然仰头看他,嘻嘻笑。
周鹤远一顿,见她笑容灿烂,眼神明亮,一脸自信昂扬,他认真回想刚才听到的歌词,给出评价:“很富婆。”
林安然得意地哈哈一笑:“是吧是吧,周先生你去夜跑吧,我不打扰你。”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周鹤远却说:“我跑完了,一起回去,走吧。”
林安然:“……好哦。”
第19章 姐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幸好一路周鹤远不说话,他不需要下属奉承,林安然乐得自在当个背景板,她不用绞尽脑汁想话题,悠悠闲闲走在人家后面,又不妨碍她脚步灵活轻快,继续在心里唱富婆。
回到别墅,两人自然分开,各走各的,林安然回房间,李婶不在,她立刻猜到李婶又是去看电视了,王叔管理他们这些员工很人性化,非工作时间,大家有自己的娱乐消遣。
果然,她在地下二层杂物间找到正聚精会神看电视的李婶几人,忙了一天,林安然也想放松下,她坐到一张空椅子上,这台彩电原本是王叔的,但经过周先生点头,王叔把彩电搬来这里,让大家可以一起看电视。
“这是什么节目?赛马?”林安然见赵大厨和丁叔看得尤其入神,眼都不眨一下,神情激动又紧张,不由好奇地看着电视问,“香江赛马?”
只有李婶有空回答她:“不是,就是咱们深市的赛马。”
林安然盯着电视机里的几匹骏马,回忆起来:“之前我看报纸,有看过一些报道,是香密湖公园那边的赛马场?”
老实说,她对这时代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幸好有李婶他们帮忙解释,她在深市也能接触很多前沿信息,而她的不懂,恰恰因为她刚从农村来到深市能掩盖过去。
赵大厨抢过李婶的话头,解释:“就是香密湖那里的赛马运动俱乐部,今年四月份内地跟香江老板一起创办的,小林你还记得报纸报道吗?”
“记得,四月十八号创办的,我没记错吧,赵叔?”林安然笑眯眯的,她每天都蹭别墅报纸看,那天赵大厨丁叔看到报纸兴奋得很,所以她记忆尤其深刻。
赵大厨很高兴,拍拍大肚子,笑呵呵的:“没错,就是这天,深市有自己的赛马,以后不用跑到香江看赛马了,之前香密湖那边有举办比赛,可惜我当时没去现场看。”
林安然:“能在电视里看到也不错?”
深市赛马与香江赛马性质不同,香江赛马可以叫赌马,而深市绝不可能有赌马,所以现在大家看香密湖赛马纯粹看个热闹,林安然跟着大家一起凑个人头,跟大家一起猜哪匹马会拿第一,挺好玩。
等赛马结束,李婶立刻要换台,她要看电视剧,这时候谁都争不过李婶,赵大厨他们是不好意思争,林安然嗑着瓜子,说看什么都行,只要好看。
李婶拉着林安然说:“电视剧更好看,看赛马就是看几匹马在那场地里跑,没看头,又不是香江那边赌。马,哪匹马争头名也没钱赚。”
赵大厨和丁叔一脸憋闷,想说不是,但李婶说的话也不是没半点道理。
林安然哈哈一笑,觉得大家更好玩,她说:“深市赛马俱乐部要运营下去,肯定要有收入,不然怎么能一直办下去?”
赵大厨却摇头:“咱深市赛马可不能有赌。马,那是资本主义做派,以后香江回归,马照跑,那边跟咱们这里还是不一样的,咱可不能支持赌。博。”
香江虽然还没回归,但一国。两制已经深入人们的观念,“马照跑”三个字非常形象了。
林安然不了解国内赛马未来发展,所以她没有继续往下做猜想,赌马离她、离他们有点远,陪着李婶一起看电视,电视里也是俊男美女,好耶,可以洗眼睛,大家都喜欢看电视剧。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林安然上完课,和于静从夜大出来,两人在门口分开。
“面试加油。”林安然给于静鼓劲。
于静面色紧张:“不知道私人办的工厂怎么样,那家工厂是香江老板来深市办的。”
林安然安抚她:“深市有很多工厂公司招人,努力找总能找到,你记得问清楚工资待遇,这点很重要。”
“好,我走了。”于静深深吸了口气,斗志满满离开。
于静确定要下岗,她早已经不去服装厂工作,但她为了不一下岗又立刻被迫进入婚姻,所以她决定尽快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两人自然不能轻松去玩耍。
林安然今天也有安排,独自一人去租书店看书学习,到饭点去搞一顿好吃的饭,给自己添几套新衣服,之前买的都不够她换着穿,跟以前比,她的衣服少得可怜。
林安然满载而归。
“小林,你养的君子兰长得比之前还好了,叶子尤其好,排列整齐均衡,颜色绿得纯正,温润有光泽……”郭书言看到林安然的君子兰,顾不得其他,张嘴就是各种赞美,眼神热烈得仿佛这盆君子兰是他的爱人,“小林,你有没有想过出手君子兰?”
林安然被郭书言突兀的转折炸得一时有点懵,但她立刻回神,摇头:“现在没有,等它开花再说。”这样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郭书言点点头,说:“如果你的君子兰能在明年2月份时开花,你可以去参加明年深市举办的兰博会,或许能得奖。”
郭书言今天来周鹤远别墅,还把他养的君子兰
带上了,意为也让林安然和丁叔看看他心爱的君子兰。
林安然这段时间仍一直在了解学习兰花相关知识,她的目标正是明年深市兰博会,随着金手指使用次数增多,她对三株兰花信心大增,相信它们一定会茁壮成长并开出漂亮的花。
“书言你对小林的君子兰这么有信心?”钱家鸣坐在对面,他满脸好奇,他对养兰没什么兴趣,但三盆君子兰摆在一起,哪盆君子兰长得更好,他有眼睛看,也有正常的审美,的确是林安然的君子兰最好看,把边上两株都比下去了,让他买,他肯定买林安然的君子兰。
郭书言推推眼镜:“下次有机会看小林养的君子兰,我的信心会更足。”
看到三盆君子兰之间明显的差异,林安然自信心爆棚了好么,她甚至第一次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一跃到明年二月,让她一夜暴富。
郭书言这次又带了不少书籍过来,专门借给林安然和丁叔看,之前的书籍正好还给他。
“小林,你怎么能每次都精准观察到兰花的需求?”郭书言最好奇这一点,林安然是他见过最会养兰花的人,不是说林安然技巧和知识最强,跟专业养兰人比,林安然的知识储备少得可怜,但林安然观察力惊人,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给兰花添加生长需要的养分,这一点无人能及。
丁叔对此也甘拜下风:“我跟小林学习怎么观察兰花,确实很有用,但我达不到小林那样厉害的程度。”
被所有人盯着看,林安然淡定自若:“我觉得兰花,或者说植物对外界是有感知能力的,它们也有‘情绪’,我胜在观察细微,越深入观察,越能体会到这一点。”
这是林安然的切身体会,发自肺腑的话,植物也有情绪,需要她温柔细心地去照顾它们,然后,植物欣然反馈好的一面给她,她养兰花养芦荟逐渐养出了一点乐趣,养出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成就感。
钱家鸣积极举手:“我知道,含羞草,一碰就会躲起来,难道它们真的会害羞?”
“不一定,可能是它们在防御伤害,躲起来保护自己。”林安然提出另一种解释。
钱家鸣看着林安然,眼神奇异:“小林,你知道的还挺多。”
林安然嘻嘻一笑:“我会看书。”
郭书言则是若有所思:“植物有情绪啊,或许我可以试试给我养的君子兰放点音乐,不知道君子兰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林安然也来了兴趣,开口提议:“放点舒缓好听的音乐,如果是噪音,也许植物跟我们人一样,也会听得烦躁?然后萎靡不振,长不好?”
一直安静倾听的周鹤远说:“有科学家做过相关研究。”
这下所有人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周鹤远,林安然奇道:“什么时候?”现在就有相关研究了?
周鹤远头侧向她,说:“八九年,但结论存在争议,更早之前也有一些研究试验,现在仍有相关研究在继续。”
钱家鸣一脸跃跃欲试:“书言,我帮你选音乐。”
郭书言一口拒绝:“不用你,我养的君子兰,我自己给它放音乐。”
钱家鸣转向林安然和丁叔,两眼期待,看得出来他对给兰花放音乐有多期待了。
林安然手放在君子兰的盆上,低着头,委婉拒绝:“我的君子兰每日心情很好,暂时不需要听音乐。”
丁叔低低咳了下:“钱先生,这盆君子兰是周先生的。”
钱家鸣头扭来扭去,像个不倒翁:“鹤——”
周鹤远更不留情:“免谈。”
钱家鸣只能另想他法:“要不书言你重新送我一盆君子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