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后,她又去了慕婶家,送了一份螺蛳粉和一斤卤下水。
现在家里六份螺蛳粉和三斤半的卤下水就留给自家吃了。
在餐桌旁,六碗螺蛳粉和三斤卤下水静静地摆放,一家人的目光交汇,却都选择了沉默。周父和李氏看着周宴宴低头默默吃着螺蛳粉,心中满是忧虑。
周父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宴宴,别难过。也许这几天大家想换换口味,等他们想念你的手艺时,自然会再次光顾我们的小摊。毕竟,你做的吃食是独一无二的。”
李氏紧随其后道:“宴宴,你爹说得对。快吃吧,吃完就好好休息,明天的事,谁又能预料呢?说不定明天生意就红火起来了。”
周宴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爹娘,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你们放心,我不会因一点挫折就轻言放弃。我只是在思考,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她轻轻叹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确实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周青却吃得不亦乐乎,螺蛳粉、卤下水,他吃得满嘴流油,还笑着说:“阿姊做的吃食最棒了,那些没买的,是他们没福气享受阿姊的手艺。”
他眼中满是崇拜,甚至愿意吃阿姊做天天吃同样的菜也不会吃腻。
周宴宴轻轻捏了捏周青的小脸,这个小家伙已经懂得安慰人了,她果然没白疼这个弟弟啊。
周父见周宴宴依旧沮丧,便想起了之前的计划:“宴宴,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让我按照你画的图做婴儿车吗?我明天会再仔细琢磨一下做法,看能不能做成功。如果成功,我们可以拿到县城去试试。就算小摊生意不如意,家里也有我撑着。”
周宴宴微微一笑:“爹,谢谢您。不过,这些饭菜都快凉了,我们一起吃吧。而且,就算婴儿车能卖,我们也不能只依赖您一个人。我会想办法的。”
次日,周宴宴这次只做了十份螺蛳粉和五斤卤下水来到码
头摆摊。
她注意到一位常客,便额外赠送了一份炸蛋,并好奇地询问:“叔叔,为何近来少来光顾我的摊位了?”
那位工人看到多出的一份炸蛋,低声回应:“镇上有名的春满酒楼也开始卖卤下水了。味道虽不及你这儿的正宗,但腥味处理得也算不错,而且价格实惠,只要十文就能买到半斤,比起你这儿的18文半斤,确实便宜了不少。更重要的是,酒楼内环境清幽,还有乐曲听,自然吸引了不少食客。我这就准备去那儿再买些卤下水。”随后,他一边说着,一边付了十四文的螺蛳粉钱,转身离去。
周宴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始效仿她的卤下水,心中不禁感慨古人的智商和速度。
周禹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不禁焦急起来:“宴宴,春满酒楼的动作也太快了,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卤下水的做法技巧。那我们的螺蛳粉会不会也成为他们模仿的下一个目标?更奇怪的是,你以前没做卤下水时,也没见别人卖过,怎么你一开始做,就被人模仿了呢?”
他又急道:“要是这螺蛳粉的生意也被抢走,那我们的小摊位就惨了!”
他们好不容易靠着这小摊位的买卖,有了盼头,结果也就才几日,这种盼头就被扼杀掉了。
周宴宴坐在桌旁,双手托腮,轻叹一声:“禹堂哥,你先别慌,我会想办法应对的。”
其实周禹说的很对,万一这螺蛳粉也被别人模仿做出来,那她的小摊还要不要摆了?
这古人的头脑就这么发达的吗?仅凭口感便能琢磨出菜品的做法。
但周宴宴突然又觉得,她的螺蛳粉绝非轻易能够仿制。其中涉及的土豆淀粉或红薯淀粉,制作工序远比卤下水复杂得多。只要她保守好配方,无人能轻易模仿。
至于那卤下水他们怎么会知道用什么处理腥臭味的,周宴宴想破脑袋,终于想起了那天的富家少爷,也难怪那少爷把那剩下的四块卤下水也要买走,还要了半碗卤汤汁,最关键的时,那富家少爷还向她问了用什么处理下水的腥臭味的,她也在没防备下就把用草木灰说了出来。
周宴宴恨的牙痒痒的,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那天的少爷就是那春满酒楼的人,我去你奶奶的,可恶的奸商啊。
近几日,春满酒楼迎来了一段丰收时期,自从春满酒楼的大厨们知道了利用草木灰去除猪下水腥味的秘诀。这一发现不仅催生了卤下水的热销,更衍生出凉拌下水、爆炒下水、猪肺浓汤等多款新菜式,每道下水以色、香、味的完美结合迅速征服了食客的心,成为了酒楼的新宠。
梁家,作为当朝首辅的分支,不仅在县城上拥有酒楼,更在京城及周边县镇布局了二十余家分店。这些分店纷纷引进春满酒楼的新菜式,生意因此风生水起,门庭若市。
得知此事的梁老爷子对梁山斌赞不绝口。梁山斌作为梁老爷子的宝贝儿子,承载着家族的重望。他并未辜负这份期望,更是将家族的商业版图推向了新的高度。
如今,梁山斌尝到猪下水带来的甜头后,他更是对螺蛳粉的配方产生了浓厚兴趣,坚信其潜力远超猪下水。
于是,梁山斌向梁老爷子提出了购买螺蛳粉配方的想法。梁老爷子则决定借此机会,考验儿子的商业谈判能力,表示要亲自会一会这位能够调制出如此诱人吃食的奇才。
随后,梁山斌便派遣来福前往码头,邀请周宴宴前来一叙。
第30章 螺蛳粉的方子
在这一边码头上,周宴宴的小摊位,只有零星的顾客前来买螺蛳粉。然而,今日准备的五斤卤下水,却一斤也没有卖出去。
这把周宴宴闲的都开始找苍蝇拍了。
周禹在煮着米线,同时向周宴宴提议:“宴宴,这卤下水连一份也没有卖出去,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我们可以考虑降低一下价格,吸引更多的食客吧。”
原本在市场拿货十斤下水,也就十文,但他们的小摊位即便把卤下水降到半价,也还是有利可图的。除去调料的成本,虽然利润微薄,但总比无人问津要好得多。
周宴宴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得把价格降一降。等会儿有吃客来买螺蛳粉时,我们就顺便推荐一下,告诉他们今天的卤下水,只要8文半斤,这价格比春满酒楼还要便宜两文呢。”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一名身着仆役服饰的男子悄然接近他们的小摊,周禹见状,立刻展露热情的笑容,“这位小哥,是想尝尝我们的螺蛳粉还是卤下水呢?今天咱们的卤下水特别便宜,只需八文就能买到半斤,要不您试试看?”
“哦?如此低价?”男子显然被这个价格震惊到了。
这岂不打破了食品界的规矩?他心中疑虑,生意再难,也不能如此降价,若是扰乱了市场秩序,日后其他店家如何经营生意?
简直乱来。
周宴宴在一旁观察,心中疑惑,这男子怎么如此像那天那位阔绰少爷身边的随从呢?她轻轻靠近周禹,低声询问:“禹堂哥,你看这人,是不是那天那位出手阔绰,买了几小块卤下水却给了我们一两银子的少爷身边的那个随从?”
周禹闻言,也仔细打量了几眼,“嗯,确实有点像。”
男子平复了惊讶之情,他无视掉眼前这对兄妹当着他的面前窃窃私语,他开口:“我受我家老爷和少爷的吩咐,特地前来与邀你有要事相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遇。”
周宴宴疑惑地问:“你家老爷和少爷是谁?”
“我家老爷正是镇上享有盛名的春满酒楼的老东家,少爷正是春满酒楼的少东家!”来福不无得意地回答。
周宴宴心中一阵翻腾,春满酒楼?不就是那个抢了自己卤下水生意的家伙吗?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个随从就是那天跟随那个公子身边的那个人。她原本不打算计较,没想到他们反倒自己送上门来。商业场上如战场,她也不打算给对方面子:“我们还得继续卖螺蛳粉,请你不要在此妨碍我们。待我们忙完,再议其他。”
来福对周宴宴的冷淡态度似乎并不在意,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你这螺蛳粉能有多少利润?我家少爷有意与你兄妹二人合作一笔大生意。”
周宴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这螺蛳粉虽不贵,但也所剩不多,正好十五碗,总计210文。小哥若有意买,请速速决定,否则请勿妨碍我们生意。”
来福一听价钱,心中一紧,他身为下人,穷得叮当响,哪有钱买?见身后有两三个人来买螺蛳粉了,他只好默默退到一旁,等就等呗。
待周宴宴卖完后,天色已晚。卤下水经过大幅降价,终究还是卖完了。
来福焦急地等待在一旁,眼见小摊收摊,他迅速上前询问:“两位小兄妹,现在能否跟我走?”
周宴宴心中涌起一丝好奇:“请前方引路。”
然而,周禹却拉住周宴宴,面露忧虑:“宴宴,我们真的要去吗?万一他们是坏人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