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 第43节
“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若涵肚子里怀的是儿臣的孩子,儿臣也不忍心这样做啊,实在是……”在圣上面前,萧若飞便嚣张不起来了,他额头冷汗直冒,试图逃避责任。
可他越这样,圣上只会越动怒,他抄起案板上的砚台砸向太子,周公公吓得跪了下去,他知圣上是真的动了怒,为陷害成王夫妇,不惜拿孩子当诱饵,也亏得太子能做的出来,那砚台从太子的嘴角擦过,直直的砸向了太子的胸口,若再偏一点,就要砸到太子的脸了。
“你也知道太子妃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生孩子,那你想要他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是你的亲生孩子”
萧若飞乃中宫所出,圣上对他一直寄予厚望,哪怕他犯了很多错,圣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犯的错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让圣上要了他的命。
圣上沉沉的闭了闭眼,脸色气得发青,“贩卖私盐,谋害弟弟,杀死亲骨肉,太子,你觉得你这个储君当的如何?”
萧若飞将头叩到地面,“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并没有谋害七弟的念头,这一切都是儿臣府中的幕僚做的,儿臣知道之后已经悔之晚矣,还请父皇明鉴。”
富丽堂皇的宫宇只剩下圣上喘气的呼吸声跟太子的求饶声,萧若飞脑子一片空白,只知认错,他是真的慌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父皇真的有可能会摘了他的储君之位。
他心里悔恨交织,只是在想他绝对不能失去储君之位,圣上虽然恨铁不成钢,却没真想要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少顷,圣上开口:“你府里的那些人不能留了。”
萧若飞猛地抬头,涕泪横流的看向圣上。
父皇这是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了。
圣上深深的看了萧若飞一眼,“太子,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犯错,那朕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朕一言九鼎。”
“儿臣多谢父皇,儿臣日后定会全力为父皇分忧,不会行此错事。”萧若飞重重的叩首,整个人像是死里逃生一样,又惊又喜。
只有周公公明白,圣上是权衡利弊之后才会再给太子一个机会,八皇子已被圈禁,七皇子本来是太子与成王之间的一个权衡,但他坠下山崖,尸骨无存,太子若再被废,那成王一人势大,他娶的又是南琼国的公主,这就有可能导致天下会以成王为尊的局面,圣上正当壮年,当然不想权利这么快更迭。
承乾宫里,苏婉月正坐在秦贵妃身边给她讲南琼的故事,秦贵妃嘴角一直挂着笑,直到侍女进来,“娘娘,殿下来了。”
待萧御坐下,秦贵妃迫不及待的问:“事情可查明了?”
萧御声音淡淡,“查明了,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太子给送走的。”
秦贵妃几乎没有意外,太子这般心狠手辣,如何能成为盛世明君,但看儿子这脸色,圣上也是没对太子进行处罚,秦贵妃叹了口气,语气懒懒:“本宫知道了,你快带未央回去吧,未央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萧御的瑞凤眼看向女子,目光温和,苏婉月随之站了起来,对着秦贵妃福了福身,说她改日再与殿下入宫看望母妃。
秦贵妃这心里宽慰的紧,拍了拍她的手,“快去吧。”
夫妇二人来到宫门口,下人搬来椅子,萧御却是单手将妻子抱起,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马夫连忙开始赶车,偌大的车厢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苏婉月眼睫轻垂,声音轻细,“殿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王妃又忘了。”见她一副跟自己不熟的模样,萧御轻笑了声,这是分别一个多月,她就跟他生分了。
忘了什么……
苏婉月眉眼一怔,没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王妃又忘了喊本王什么。”萧御嗓音沉沉,一边解她腰间的丝带一边咬她的耳垂,“既是忘了,那本王帮王妃回忆一番便是。”
第48章 “马车缠绵,久别胜新婚……
==小别胜新婚==
“别。”女子潋滟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慌张,纤纤素手就要推开男人,却被他狠狠的压在身下,水绿色的流苏腰带被解开,男人张口含住她的耳垂,惹得女子耳垂一阵酥麻,瑟缩了下。
“夫妻敦伦,王妃不必害羞。”很快,女子就上下失守,露出如雪般细腻的肌肤,萧御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她的锁骨往下摩挲,语气温和的紧。
他们呼吸缠绕,萧御看着她水盈盈的眸子,忽然腾出一只手捂她的眼,另一只手已经到了平坦的小腹上。
薄唇从她的眉眼落到她娇嫩的唇瓣上,萧御呼吸变得粗重,含住她的舌头一寸寸往里探,似是要将她唇齿间的香甜汲取干净,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
他指腹沿着她的小腹摩挲,几下就弄得女子喘不过气来。
苏婉月喉咙控制不住的溢出一声娇吟,眼尾泛红,像含苞待放的芍药花,这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让萧御笑了笑,他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王妃现在记起自己忘了什么吗?”
他就是故意的。
苏婉月恼恨的瞪了他一眼,咬唇,飞快的喊了声,“夫君。”
萧御喉结狠狠滚动了下,面上一本正经,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她,“本王还没听清,王妃还可以再喊一声吗?”
这下女子怎么也不愿意再喊了,萧御唇角向上扬了扬,坚硬结实的身体挪动一寸,女子得以片刻喘息。
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可男人已经提前一步预判到了她的动作,一手将她困在怀中,一手解外袍,然后欣赏妻子因着急而逐渐泛红的小脸,情/欲就这么被点染,她就是专门来克他的,男人后背贲张,皮肤白皙如玉,但结实有力,肌理分明,苏婉月脸皮到底是要
薄一些,看着挪开了眼,可她越是抗拒,男人就越是要她睁眼看着,萧御单手提起妻子的腰,让她面对面的坐在他怀里,“一个月不见,怎么这般害羞”
下次去哪还是要将她带着,一月不见就这般生分,若一年未见,她是不是还要忘了自己有个丈夫出门在外,萧御叹息一声。
两人坦诚相对,水乳交融。
这样的姿势,女子很容易坐不稳,因为会掉下去,她下意识的要去搂男人的脖颈,萧御笑一声,他喜欢妻子这样与他亲近。
男人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揉着妻子的腰肢,女子轻轻喘息着,额头跟手心起了一层汗,她身上热热的,马车的车厢很大,也很宽敞,但比起紫霞殿的拔步床,空间还是略显窄了些,苏婉月连动一下都很艰难。
偏偏男人还一副衣冠楚楚、君子如玉的模样,一边亲她一边哑声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那还不是因为怪他……
苏婉月正要瞪他,男人又是一记,女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染着豆蔻的指甲划过他的后背,萧御力道便更重了,抱着她的手背都能看到青筋,不止女子眼角红,他的目光也带着猩红。
苏婉月被他折腾的没有力气,难得乖巧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她戳了戳萧御的肩,“殿下小声一点,外面有人。”
妻子嗓音轻细,像百灵鸟,清清泠泠的,此刻她整个人因为染上了情/欲,嗓音带着几分娇嗔,软绵绵的。
“放心,外面的人听不见。”萧御闻言轻笑,吻重新落了下来,先是她的玉肩,再到她的锁骨,然后是她的胸口。
苏婉月“唔”了一声,浑身忍不住颤,她恼怒的蹙了蹙眉,不想一直被他压一头,她抬起如水的杏眼,然后用染着蔻丹的手指拨弄了下他的心窝。
萧御太阳穴突突的跳,身体微僵,他大手去捉她柔软的小手,声音微哑,带着诱哄的意味,“别闹。”
见他反应这么大,苏婉月就更加不想放手了,谁让他一见面就这样,女子抿了抿唇,与他打着商量,“那殿下先放开妾身。”
分别一月才见到妻子,萧御当然不想放开她,他将怀中妻子抱的更紧,还有力气将她往上掂了掂,“换个条件,本王就答应你。”
但这会儿女子只要这个条件,夫妻俩对峙了一会儿,最后是萧御先败下阵来,不过他败下阵来不是要放开女子,而是让她随意,苏婉月是真恼了,一时冲动,低头就咬了上去,萧御“嘶”了一声,头皮发麻,他想将妻子提起来,又怕伤到妻子,于是只能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移开。
可少顷,他的大掌竟将女子的脑袋往怀里靠,女子对着胸口那处又啃又咬,像在泄/愤,萧御喉结滚了好几下,眉目带着餍足,过了一会,苏婉月才从他怀里出来,蹙眉问:“那殿下现在可以放开妾身了吗?”
她这样就更不可能让人放开了,萧御抱着她躺到靠枕上,慢悠悠道:“王妃若是累了且先休息,本王会伺候好王妃。”
紧接着,男人将她压在身下,一边亲她一边将手放在她的心口上,一寸一寸的去感受。
待马车四平八稳的在成王府门前停下,马夫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王妃,到了。”
外观华丽的马车里面传来主子沙哑低沉的嗓音,马夫连忙低下头,少顷,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主子如玉的脸庞,他怀里还抱着王妃,只是此刻王妃被殿下宽大的披风裹着,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琴儿连忙跟了上去。
东宫发生的事,成王府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会儿见主子回来,春芝等人连忙迎上来,只是王妃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被殿下抱在怀里。
“不用进来伺候了。”
“是,殿下。”闻言,春芝等人这才后知后觉,连忙在门口候着,门一合上,春芝等人就跟琴儿打听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怎么这样,那我们殿下跟太子殿下还是亲兄弟呢。”琴儿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重新跟她们说了一遍,春芝等人听得直皱眉头,“幸好王妃无事。”
不过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这般做,也算是彻底跟她们成王府撕破脸了,以后她们也不用对东宫的人客客气气了。
只是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圣上明明知道,却不肯责罚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也是让人无奈,且不说太子殿下犯了多少错,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帝王之才。
琴儿何尝不觉得生气,自家郡主在南琼的时候除了出入皇宫,便是待在南王府,要不就是在慧远大师那里,从来就没受过一点委屈,更别说有人要陷害她了,太子妃娘娘今日公然陷害栽赃,算计到她们郡主头上,也是真够让人开了眼的。
她们南琼的太子爷是何等的睿智聪慧,品行高洁,待人接物样样都让人挑不出错来,怎么北璃的太子殿下一点都没有储君该有的品行与睿智不说,做的事也尽是一些肮脏的事情,任凭谁都想不到东宫会拿孩子来陷害本朝王妃。
热水袅袅的温泉池,萧御将浑身赤裸,冰肌玉骨的妻子放到温水里面,热水缓解了苏婉月圣上的疲惫与酸疼,她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萧御,“妾身要沐浴,殿下还是先出去吧。”
“王妃身子不适,还是本王来吧。”萧御知她在生气,语气极其温和。
但有了前车之鉴,苏婉月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她默默的将温泉池水面上飘浮的牡丹花瓣握在掌心里,光天化日之下,还在马车里那样,苏婉月咬了咬唇。
“王妃放心,马车的车厢打造的分外牢固,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今日是本王孟浪了,本王向王妃道歉。”萧御将妻子的神色尽收眼底,知她是脸皮薄,温声宽慰道。
苏婉月还是不说话。
“那王妃打算如何”床笫之下,萧御待她不是一般的纵容,他低低笑一声,问。
比起妻子待他态度客客气气的,他更喜欢妻子跟撒娇,跟他吵跟他闹。
想到他在马车上的为所欲为,苏婉月道:“那接下来半月,殿下睡书房可好”
萧御笑容微微沉了沉,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夫妇一体,本王睡书房,那王妃也随本王一起去,本王让管家再打造一个床。”
白天刚被他抱着出马车,晚上再重新打造一个床,苏婉月狠狠掐了他一下,更不想理他了。
“那下次床笫之间,王妃想如何就如何,可好”萧御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一番,然后将妻子从温泉池里捞出来,低声哄着她,“除此之外,本王还可以再答应王妃一个条件,王妃想好了可以找本王兑现。”
她不应,他又过来亲她,苏婉月便点了点头,说下不为例。
见她如此好哄,萧御伸手揉了揉额头,以后还是要将妻子看牢一点,免得又被人欺负,只有他,最适合做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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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圣上在下朝之后召见了萧御跟谢丞一干人等,与之带进去的还有原燕闺门派副当家殷尘以及医女白霜。
有关七皇子之死的供案早已呈到圣上面前,圣上视线一扫,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谢陛下。”谢丞作为大理寺少卿,负责查明七皇子死因,他最先站起来,姿态不卑不亢,声音清润,“陛下,经微臣与成王殿下全力调查,发现两次追杀七皇子殿下的死士都中了同一种毒。”
圣上将供案拿了起来,上面记录的是仵作的验尸结果,以及为何这些死士在追杀七皇子殿下之后
会立即死亡,是因为他们早已经服用了江湖万金难求的“红颜醉”,其毒药的药性要远胜于鹤顶红,而且与鹤顶红不同的是他是提前服用,七日之后准时发作,见血封喉。
而因“醉红颜”极其少见,光凭死前的症状很容易以为是鹤顶红,这会干扰其判断,只有对死者进行验尸,还有真正懂医的人才知道死者喝下的是什么毒药,很显然,萧御他们抓到了这一点。
因为查到了“醉红颜”的存在,所以谢丞就派人去侦查,恰好燕闺门派的所有江湖人士都已经归顺朝廷,谢丞便秘密传信原燕闺门派的副当家殷尘,让他调查究竟是谁花重金买到了醉红颜,这一查便查到定元四年十一月初七,有人以万金跟朝堂官员的位置作为抵押买了江湖流传的所剩不多的醉红颜,也是去年年底,朝堂有几位官员告老还乡,因此朝中有几个官职空缺,吏部递上来的名单恰好是经了当今太子的手。
也就这么巧合,其中有一个七品官员原先就是一个行走江湖,出身商贾之家的公子。
答案是什么样的,其实一目了然,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太子会不会受到惩罚主要还是看当今圣上,昨日,京城各大世族已经得知东宫太子与太子妃借子嗣一事陷害成王妃,但圣上只对太子进行了训斥,并未做处罚,今日圣上会不会继续对太子包容,依旧不得而知。
圣上一言不发,见状,谢丞继续从容不迫的补充,“圣上若是不信,可以宣那位王大人入宫与殷门主跟白霜姑娘对峙。”
殷尘出身江湖,身上是掩盖不住的侠气,他剑眉星目的站在那里,等着圣上的进一步指示。
圣上如鹰般深沉的眼睛注视着殿中唯一的少女,见她一袭白衣,娇纵肆意,身上没有一点京城高门贵女的样子,沉着声音问:“不用了,你叫白霜”
少女面对一国之君丝毫都不害怕,娇娇俏俏的回答,“回圣上,小女子正是白霜。”
“听说之前是你医治好了七皇子肩膀上的伤,白霜姑娘救治七皇子有功,朕可予你以嘉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白霜在心里腹诽一声,那当时他说要娶她的时候,也不见圣上答应啊,白霜并不是非要这七皇子妃之位,她只是不喜欢这世间每一个装模作样的人,譬如眼前的北璃君主。
“回陛下,民女在照顾七皇子殿下的那些日子里与七皇子殿下互生情愫,民女自知身份低微,无法与七皇子殿下相配,唯有一愿,那就是盼望七皇子殿下能觅一心爱之人,此生长乐未央,可惜殿下还没来得及觅那一心上人,便落到这样的下场,民女请求陛下还七皇子殿下一个公道。”白霜嗓门大,掷地有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