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牧熠，半晌，说：“……你平常都爱看这些？”
牧熠理所当然点点头：“最近工作空闲的时间都会打开看看。”
说着他把手机收了回来，看了看屏幕里自己刚刚打开的那个，粉丝绘制的表情包。
……?
等等，他的表情包呢？
怎么变成同人文了?
看着文章右上角显眼的r18tag，以及满屏幕露骨的描写。这下他知道林楚易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了，牧熠还想挽救一下：“不是，阿易，你听我解释。”
林楚易抿着嘴假笑，道：“牧总别看坏了脑子，这里面有些姿势不太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哈~”
有了这么一遭，牧熠也是把心思放回了面前的餐桌上，没有再碰手机。
相安无事了半晌，就感觉到几声手机短信的振动，牧熠有些应激了，把手机划开，举起来自证清白：“不是我的消息哈！我早就设置免打扰了。”
林楚易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掉嘴角少许的食物汁水，笑笑：“我知道，当然不是你的消息。”
随即他在牧熠的注视下拿起自己手机，朝对方示意一番：“因为这是我手机的消息提醒。”
第45章 “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于是场景跟之前掉了个头似的, 此时嘴角缀着笑，在手机里聊得开心的是林楚易，一脸幽怨地切割盘子里食物的变成了牧熠。
“跟谁聊得这么开心呢？”牧熠忍了忍, 还是没忍住，这么问道。
林楚易心情很好的样子，回答：“我之前大学关系不错的一个学妹。”
“嗯？你关系很好的学妹？谁？emma? carrie？danille？还是那个什么grace？”
牧熠眯起了眼睛, 他在记忆里搜寻一番, 一连报了有快五六个记忆名字。
“no,no no.”
林楚易尾音上扬, 否认了牧熠的所有回答，手上在继续敲击屏幕，还把手机换了个方向不让牧熠看到那里面内容。
看见牧熠脸色不太明朗, 一副吃味的模样, 眉毛又蹙了起来，显得吓人。
林楚易噗嗤一笑，探过身去，装模作样看看他, 还觉得不够，上手把牧熠严肃的表情揉得乱七八糟, 道：“不逗你了, 真的都不是, 是当时我的直系师妹, 那个华裔女孩。”
“哦——”牧熠拖长声音如是道,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是谁, 感知到林楚易的手想要撤回, 他紧盯着林楚易的眼睛, 抓着人的手用脸又轻柔流连地蹭了蹭。
林楚易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就听身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地咳嗽声。
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转头看了过去，就见是离他们很近的一桌女生之一，应当是被饮品呛到了，此时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注意到这边两位的视线，那女生更加慌张了，眼神好像有些躲闪。
牧熠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半分做坏事被打断的羞赧感，反而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物。
见状，林楚易有些不解，牧熠朝他挑了挑眉毛，笑得有些不正经，说：“走吧，去打个招呼，那小姑娘偷偷看咱俩许久了，估计是节目观众。”
“！”
林楚易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早就发现了？怎么不跟我说。”
“嗯~”牧熠不置可否，半牵着林楚易就往那边走去。
那女生见两人走近，显得更慌乱了，她连忙站起身来向二人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们的，真的是碰巧遇见。”
林楚易失笑，上前一步把女生弯腰的动作打断，将她扶了起来，牧熠也适时地出来解释：“没事，我跟阿易知道你没有恶意，所以道歉就不必要了。”
女生早在林楚易扶她时就压着嗓子嘤了一声，听到牧熠对林楚易的称呼，又没忍住嘤了一声。
这反应倒是有趣，牧熠盯着她看了一眼，忽然福至心灵：“一平方的cp粉？”
女生眼含热泪望了过来，犹如地下组织对上暗号一般，疯狂点头。
“唔，那你是，需要合影吗？我看别人好像都是这么做的。”
牧熠摸摸下巴，心情很好的模样，他平日里对着外人话最是不多，今天倒活跃了起来，还主动给女生提出建议。
“！！！如果可以的话！”女生反应很快，马上把手机递了给同伴要对方帮忙拍照。
林楚易哽住了，被牧熠拉着跟女生合照时还有些懵，这都算是什么事嘛！
反观牧熠，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女生在两人离开前飞速但小声地说了句：“祝两位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她太过热情，林楚易有些不知道什么该回复什么，反而牧熠此时扬声回答：“嗯，我努努力。”
待到两人回到自己座位上，林楚易将领口拉开些，感觉有些脸热。
虽然这些天在网络上也见识了不少观众粉丝，她们的喜欢都是太纯粹，让林楚易每次看到都觉得心下暖洋洋的。
但这是他第一次线下跟她们接触，其实有点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还有些懊悔自己过于冷漠了。
再加上……
他看着对面的牧熠自若地扬扬手，找来服务员，一并给刚才的女生把账结了。林楚易忿忿地想着，这人怎么就做得这么好呢？
牧熠当然注意到了林楚易的视线，给他投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道：“阿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莫名让林楚易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为了避免粉丝吃饭不自在，再加上两人确实已经到了用餐的尾声，林楚易与牧熠便离开了这儿。
两人的约会向来不喜欢带上司机，今天是牧熠坐在主驾驶，车还没开动，他用食指敲击着方向盘，话里话外试探着林楚易道：“等会儿去哪儿有计划吗？”
林楚易又恢复了餐桌上捧着手机跟人聊天的状态，闻言抬头，自然知道牧熠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落入这人的圈套，故意道：“还能去哪儿，送我回公寓去呗。”
牧熠哼哼两声，开动了汽车，声音里颇为幽怨：“好不容易都有空，这么早就回去嘛？”
林楚易擦过这人落在一旁的手，听到了牧熠内心的嘟嘟囔囔：“我这没名没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找饭搭子呢。”
“或许，你家猫会后空翻嘛？”林楚易撤回手，抿出了一个笑，接了一句不着调的话。
“这个嘛……”作为一个从不饲养任何宠物的人，牧熠当然懂了林楚易这话背后的意思，闷闷地笑了：“那你要来看看嘛？”
林楚易“嗯哼”一声，手撑着下巴往车窗外看去。
牧熠常住的这处房产，怎么说呢，很牧熠。
整个装修是林楚易嫌弃过很多次的极简风，放眼望去只剩黑白灰三色，低调但肉眼见的贵。
当然里面还会出现几件莫名其妙的物件，比如林楚易随手放在这儿的一些花里胡哨的陶瓷制品。
还有，被摆在主卧床头的，那副分外明艳的日出。
又看到这熟悉的画，林楚易挑挑眉，转过身来看向牧熠，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牧熠咳嗽两声，上前一步，遮挡住了林楚易的视线，解释道：“跟我卧室还挺搭配的。”
看看这满屋子的黑白灰，再看一眼那床头格外突兀的明黄色油画，林楚易翻了个白眼，说：“牧总，我给你换个借口的机会。”
牧熠摸摸鼻子，转头不与他对视，看着林楚易又有要前来贴一贴自己手的趋势。
他警觉起来，想起来这人能听到自己的心声，牧熠不动声色地躲开，举起手来做投降状，但是坦白：
“好吧，你知道为什么的，这是我们俩的回忆，我想把它放在我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而且……它也算是一种对我的提醒吧。”
这回答勉强让人满意，林楚易这才放过了他。
“但是……”牧熠声音有些莫名低落下来，林楚易察觉到了什么，抬眼望了过来。
就见他继续说着，居然给林楚易听出了些委屈的意思：“阿易，那个罐子，他们馆长不肯卖给我，我出多少他都不愿意。”
林楚易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牧熠说的应当是录制节目时，自己与涂图出去“约会”那天，在陶瓷馆里碰到的那个被他一气之下转手出去的罐子。
这样示弱的牧熠实在不常见，林楚易凑近一些，认真道：“说明有人在很用心的喜欢我的作品，你应该替我感到开心。”
牧熠不太好意思，林楚易颇为稀奇地点点他的鼻尖，说：“以后可以一起做个新的。”
“嗯，那就这么说好了。”牧熠眼里闪耀着细碎的光，柔化了那一层凌厉的距离感，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沉沉地笑了起来。
而其实这天后面一点时间，网络世界又有些热闹了起来，其实这么说不太准确，毕竟自从前段时间那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有关林楚易与牧熠、有关“心动进行时”这档节目的讨论度一直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