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傅玺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颇有一种类似“我爸妈真的要离婚”的紧张感。
当然林楚易也没想到这一情况的发生,节目组打来的表白电话为了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一般会统一成同一个号码。而这个备注也是当时林楚易为了方便设置上去的,没想到在当下起到了……有些奇怪的效果。
林楚易有些好笑地看着傅玺抱头痛哭,不肯接受事实的模样。
只是他其实也觉得不太适应,因为就他的认知而言,现在自己跟牧熠已经差不多脱离整个节目录制的框架。
再加上昨天也没有参与这个环节,而且这两天并没有参与其他人日常的约会。这个所谓的“表白电话”实在来得突兀。
只是林楚易算了算时差,现在好像确实是表白电话的这个环节。
他又想起来,自己跟牧熠正在单方面冷战,瞥了一眼过去,发现人家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快。于是林楚易心绪不明,只是捏了捏眉心,在最后几秒,接起来这通有些不合时宜的电话。
还没待林楚易开口,对面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你好啊,楚易。”
此时整间房间都因为这一通电话安静得有些吓人,于是大家都毫不费力地听到了电话那端那道温柔的男声。
第25章 “那今晚你能陪我看个电影吗?”
这声音倒是有辨识度得很, 让人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了来人。
“苏邮?”牧熠替林楚易说出了来人的名字。
林楚易“啊”了一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对面笑着应答了声:“对, 是我,牧熠你现在就在旁边吗?”
闻言,傅玺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这人这不纯纯挑衅嘛, 电话都打到家门口来了, 自己表哥这还能忍?
他用余光偷偷观察牧熠, 发现对方自知道了来人是谁后,表情居然比起没看到来电提醒时更加明朗一点,这下傅玺更加疑惑了。
见着屋内的其他人比自己的兴致还要高上些许, 林楚易索性把免提打开了, 他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说道:“嗯,他在呢。”
苏邮的声音在免提的加成下得以更加清晰地传递在房间内,他轻快地笑了笑:“哈哈, 其实也没什么,在节目里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就想着这个办法来问候你一下。”
这话说到一半, 牧熠就拉着傅玺出了这间包厢, 离开前, 他朝林楚易点点头, 大致意思是:给你们腾出空间聊天。
林楚易颔首, 心下吐槽着牧熠:这下知道礼貌了, 早些天还随便抢自己的手机跟苏邮接话呢。
苏邮的问话还在继续:“你跟牧熠现在在那边怎么样?”
于是林楚易的注意力又放回到了眼前的电话上:“就那样, 我们走的确实是突然了些, 你们有看到我的礼物嘛……”
而门外的傅玺此时急得抓耳挠腮的,原本在竖着耳朵仔细听那通“表白电话”,却猝不及防地被自己表哥拉走开来:“唉,哥!你干嘛呢。”
牧熠也薅了一把傅玺的卷毛,淡淡道:“大人说话,小孩别听。”
傅玺嘟囔了几句,很快便自我调理好了,又兴致勃勃地八卦了起来:“所以你跟楚易哥怎么啦?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牧熠也有些头疼,如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几个小时前都挺好的,我送他的花也收下了,只是突然间他就不搭理我了。”
傅玺递过来一根烟:“凡事必有因果,楚易哥生气了肯定是你做得不对。”
牧熠点点头,顺手接了过来,看清楚是什么之后惊道:“你什么时候学抽烟了!”
见着对方要管教自己一番,傅玺连忙解释说:“不是,哥,我不抽烟的!这是今天早些时候别人给我的。”
又有些中二地补充道:“那什么,只是感觉肥皂剧里谈到感情问题都要配根烟。”
牧熠把手上的烟支揉碎,合着从傅玺那收缴到的其他一起,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说:“少看点肥皂剧,别看坏了脑子。烟就还是罢了,阿易不喜欢我抽烟。”
阿易、阿易、又是阿易!
听到这话,傅玺起了点鸡皮疙瘩,他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你问过楚易哥他为什么生气了吗?”
而牧熠只是蹙着眉摇头,身形高大的男人此时难得有些无措的模样。
于是傅玺拍拍牧熠的肩膀,居然显得比他哥成熟几分,他这下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开口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哥,你不会从来不对楚易哥说自己的心里话吧?”
牧熠不说话,表情变了又变,傅玺知道自己说对了,心里觉得好笑,幸灾乐祸道:“嘿,就你这样,我楚易哥还愿意跟你谈这么久。”
自己这位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任何难题都解决得迎刃有余的表哥,居然这么一点小小的感情问题都看不清。
傅玺欣赏了会儿对方莫测的神色,笑嘻嘻地推开门,又进到包厢里去,独留牧熠在门外对着一堆日式风格的造景思考人生。
而林楚易的那通表白电话由于有三十秒的时限,早就已经打完,见着只有傅玺,疑惑道:“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呢?”
他“嘿嘿”一笑,回答:“他想问题呢,没事,楚易哥,咱们先吃,甭理他。”
这顿料理吃到快结束牧熠才回来,动作间裹挟着一阵寒风,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林楚易心里始终有事,便也没顾及那么多。
其实两人在美利坚的拍摄着实没有什么内容可拍,再加上是林楚易与牧熠的领地意识都比较强,于是这一天而后的拍摄几乎都由固定机位完成。
只是辛苦了摄像师们在酒店房间里都装上了数台小型摄像机,以期全面的拍摄记录下两位嘉宾的互动。
但是哪来的互动,有了下午发生了那件插曲,林楚易一回到酒店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把自己埋进床被间,深深叹了口气,不免有些气馁,开始有些自我怀疑了。
“我跟着牧熠来这边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林楚易找到吴申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不过几秒,对面就迅速回复数条消息,简直像毫无时差一般:
“阿易!我不允许你否定自己!”
“不过你到都到了美利坚,不妨先放下芥蒂跟牧熠相处着,反正也就这几天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凭我跟你们俩认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我也不是在为人家开脱,牧熠他就该去报个班好好学习说话的艺术。”
“不过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阿易,还是你开心才最重要。”
一条接一条的消息轰炸,搞得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般。林楚易失笑,心下暖暖的,安抚好对方后把手机撂下,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而另一边,牧熠看着紧闭的房门,瞥了眼自己驱车前往取回来的那物件,脑子里是傅玺下午提点自己的那几句话,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林楚易的房间门。
许久,房门被拉开来,林楚易面色不善,问道:“怎么了?”
“吃饭那会儿,我去把你下午画的那副画接了回来,现在就在客厅,你要去看看吗?”怕林楚易不愿听,他一口气快速说完,而后忐忑地望向对方。
牧熠的眼神里带着不确定,让对方冷漠的眉眼间流露出不自信的神态,那双惯常锐利的眼眸居然在灯光下显得湿漉漉。
真可怜,像一条害怕被抛弃的大犬,林楚易如是想着,这种反差让他近乎呼吸一滞。
他好像又有些心软,林楚易叹了口气,不愿再钻牛角尖,只是没想到这画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到了牧熠手上。
走近客厅,只见那副以橙色为主基调的油画被珍重地摆放在了正中央。
见着林楚易只是垂眸看着这画,却不言语,头顶的吊灯在对方眼睫下撒出浓厚的阴影,此时更像是在陶瓷表面般的肌肤上增添了几分裂痕,牧熠心里愈发不安。
良久,只见林楚易走上前,抚摸了一把这画的边框,说:“还没干透,你搬运的时候记得嘱咐他们,要小心一些。”
说完他不愿看牧熠的表情,便要回房间,这已经是林楚易现在能说出最温和的话。
牧熠眼疾手快,拉住了将要离去的人,他声音有些干涩,但是坚定:“阿易,我们聊聊?”
林楚易脚下一顿,牧熠知道这是有戏。
便不给人反悔的机会,牧熠上前两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但并没有太强的压迫感,他低声问道:“我能问问下午是怎么了吗?你告诉我哪里不对,我道歉。”
这话问得直白,让林楚易完全停下了脚步。
牧熠还认真盯着自己,好像在等待一个答复,林楚易缓缓地眨了眨眼,开了口:“这倒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对,我寻求了他人的帮助。”
牧熠更加贴近一些,近乎哀求:“阿易,我说过了,我会改的,但是大概当局者迷,我总不知道矛盾点在哪,今天下午也是,一年前的分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