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陆归弘终于忍不了了,他冷声打断对方的不着调,“他才刚成年,你在说什么鬼话。”
  “没事干来给他把把脉,帮他调理一下身体。”
  陆归弘有些后悔没在意识到少年体质脆弱不好时抓紧让白远钟给他看看身体。
  白远钟被打断,看着男人柔和的手部动作欲言又止,没见你对别的刚成年的小孩这么温柔……
  总不能是父爱泛滥吧?
  这句话白远钟也就内心吐槽吐槽,他摇摇头,不管了,伸手为少年把脉。
  “怎么样?”陆归弘问道。
  白远钟皱眉,“脉象很虚啊……”
  随后白远钟说了一堆医学理论,眼看他又要扯远,陆归弘直接了当地问:“要补什么吗?”
  白远钟制住话语,回答道:“别的倒是可以用药物调理,但需要补点蛋白质,他平时是不是不吃荤?”
  陆归弘想了想餐桌上少年吃的基本上都是素菜和清淡的食物,于是朝白远钟点了点头。
  随后皱眉,“但他不喜欢吃这些,难道逼着他吃?”
  说着话的时候,陆归弘没注意手已经远离了少年的脸颊,床上乖乖躺着的少年突然又哼唧了起来,打断了两人对话,陆归弘垂眸看过去,很自然地重新把手伸过去给少年抓着蹭。
  白远钟呆傻着一张脸:兄弟,兄弟……
  陆归弘转头看向还在的白远钟,挑了下眉,说话毫不客气,“怎么还不走?”
  白远钟微笑:“行,行。”
  给钱是大爷。
  走之前,白远钟还不忘把药方写好,下去时顺便给崔姨送去。
  乌椿和只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但他脸颊旁冰凉凉的太舒服了,就这样睡了过去。
  直到睡梦中的少年感觉到手背一疼,乌椿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地看到男人在帮他拔针,有可能是壁灯暖光的原因,男人锋利的眉眼垂下来时,不在冰冷逼人。
  乌椿和烧的浆糊一样的脑袋思考不了那么多,就呆呆地看着男人做完这一切后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旁边拿起平安锁。
  平安锁……少年呆呆地看着它,迟缓地思考,它怎么在男人手里。
  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眼前突然一片阴影落下,接着脖颈冰凉凉的,陆归弘垂眼对上少年迷雾浅蓝的双眸,把平安锁给他带上。
  金黄的平安锁落在少年的锁骨上,陆归弘伸手把它从锁骨处放到正中心,明明金黄色有些俗气,但少年白皙的皮肤却被衬得越发漂亮,黄金也焕发的璀璨耀眼,就好像它本该戴在少年的身上。
  陆归弘眼神暗了暗,乌椿和模糊间看到男人的眼神身体不自觉打了个颤。
  陆归弘看到后伸手摩挲了下少年的脸蛋安抚了一下,因熬了一夜而嗓音低沉沙哑,“睡吧。”
  乌椿和被贴的舒服,下意识随着男人的话闭上了眼睛。
  直到天亮。
  乌椿和烧好像退了点,没那么浑浑噩噩了,睡了一觉头脑也比昨晚清醒了不少。
  少年懒洋洋地睁开眼,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在男人怀里,自己正对着男人肌肉发达的蜜色胸膛。
  乌椿和眼皮一跳,他抬眼一看,看到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疲惫皱着眉,昨晚迷迷糊糊睁开眼后看到的一切瞬间回忆起来。
  他……他发烧了。
  然后男人照顾了他……
  乌椿和轻轻呼吸,想把腰间的手臂拿开,再慢慢从男人怀里出来。
  但他刚动了一下,男人就警觉地慢慢睁开了眼,乌椿和对上他刚睡醒有些惺忪和漫不经心的黑眸一僵,不动了。
  “早……陆先生……”少年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
  陆归弘垂眸看着少年重新变回苍白的面孔,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沙哑的嗓音说道:“还有些烧,先别起来了,洗漱完我让崔姨把早餐拿上来。”
  乌椿和眨眨眼,想说自己哪有这么娇贵,结果对上男人不容置疑和别有深意的双眸。
  想到自己从来后就一直出现问题的身体……
  少年闭上了嘴,只乖巧点点头。
  他也没想到感冒会演变到发烧……从前在家里时都是直接发烧的……
  不过乌椿和不知道的是,从前在家中感冒时,管家会提前预防防止少年发烧。
  说完这些,乌椿和发现自己还在男人怀里,不禁有些委婉的开口,眼神瞥向腰间的臂膀,小声说:“陆先生,你的手臂有些重。”
  陆归弘看了看,放下手臂,看到少年松了口气的表情低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下次发烧可不要往别人怀里钻了,小朋友。”
  乌椿和一僵,浅蓝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水润润的,可怜兮兮的,羞怯的。
  第9章 白皙的肌肤柔软光滑
  陆归弘说完就走,徒留少年在被子里凌乱。但被子里太舒服了,还病着的乌椿和大脑迟钝些,一晃神就把刚刚的羞愤忘掉了,整个人又懒洋洋地瘫软在床上。
  直到遮阳的窗帘自动打开,温暖的阳光从外映照进来,本就持温的卧室变得更加暖乎乎的。当阳光照在乌椿和身上时,瘫软在床上的少年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马上坐起来环视四周。
  别墅的布局都是一个类型,卧室也是一样,而且床铺很软,以至于乌椿和完全没注意到这不是他的房间。
  卧室内有一整面朝阳的窗户,面积也比次卧大上许多,家具和次卧的大差不多,没有特别的装饰和个人风格,整间卧室显得很空旷,能看出男人对住的地方品质追求不高。
  乌椿和坐在床上垂头看了看铺了好几层被褥的床,他揪着被子愣愣地抬头又看了看房间,发烧的脑袋有点信息过载了。
  这是陆先生的房间,还专门铺了几层被褥……
  陆归弘从盥洗室出来时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少年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映照的发光,一头柔顺的黑发稍显凌乱地披散在身前,浴袍松散,胸膛大片的白暴露在空气中,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归弘皱眉,走过去把少年的被子往上遮,男人从盥洗室出来后身上带着一股薄荷须后水味,乌椿和抬眼看他鬓发还残留着水汽,慢半拍地顺着男人的动作把被子盖住自己的身躯,只露出脑袋,有些别扭地道谢,“谢谢陆先生。”
  “那个,我怎么在您的房间?”乌椿和小声问,抬眼看他。
  陆归弘今日休假,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平时定型的头发如今懒散地搭在锋利的眉眼间,领口敞着露出蜜色的肌肤,袖子随意挽起,显出几分随和来,平常的冷硬好像也消散了许多。
  他垂眼看着少年躲闪不自在的眼神,起了一丝逗小孩的念头,陆归弘缓缓把昨天晚上少年是如何不撒手搂着他的手臂的事情说了。
  男人很坏的没有说是因为昨天少年卧室的被子里凉才会钻进他怀里。
  陆归弘说完,看到少年发烧而泛红点耳根似乎更红了一些,像太阳下山后的晚霞。乌椿和只觉得脸颊泛热,分不清是发烧还是羞耻。
  陆归弘低声笑了一声。
  晕乎乎的乌椿和没察觉男人的笑透着逗弄,只想转移话题,他身子在被褥里,显得脸蛋很小,微微笑着露出酒窝,带着歉意,只有颤巍巍的睫毛显示出少年听到自己发烧缠着男人的不自在,“谢谢陆先生照顾,又麻烦您了……”
  陆归弘随意说道:“没什么麻烦的,你很乖。”
  陆归弘说着顺势坐在床边,床铺陷入下去,乌椿和瞥向铺了几层被褥的床,突然有些想从床上下来,为了他铺了好几层被褥有些怪怪的。
  不等乌椿和往下深思,男人突然开口:“后背的淤青都消了吗?”
  前几日陆归弘出差,只有崔姨时不时发来少年的状况,陆归弘忙也没时间回,后面崔姨看男人不回复就没在发了。
  乌椿和一愣,如实回答,“快好了,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再涂一天应该就完全消了。”
  说完,乌椿和看着男人似乎要说为他抹药的神情,他一慌,连忙又开口,“等崔姨帮我涂药就可以……”
  陆归弘一挑眉,盯着少年慌张躲闪的眼神,他还没说呢。
  就在氛围有些粘稠诡异的时候,崔姨端着早餐上来了。解救了乌椿和的不自在。
  崔姨敲门进来后,一股很香的味道传进来,空着肚子的少年瞬间被香味勾了过去,似乎还有肉的香味。
  崔姨脸上的神情带着担忧,端着餐盘放到房间的桌子上,问道:“乌少爷烧退了吗?”
  乌椿和声音细弱,透着病态的虚弱,但还是笑着回答,“还没呢崔姨。”
  陆归弘看在眼里,好像少年和崔姨比和自己要熟悉。他漫不经心地想。
  说着,乌椿和就要起床去洗漱,但刚要把被子掀开,突然想到浴袍好像是大开着的,刚刚还是陆先生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陆归弘看着少年隐蔽可怜兮兮看来的蓝眸,没在继续逗弄了,男人起身,高大的影子遮盖住少年较小的身体,平静地说了句好好吃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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