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乌椿和一愣,没想到男人会发来信息。
书房……少年不由得想到第一天来时看到一半的书,他咬了咬唇瓣,还是没忍住诱惑,回复:[吃了,谢谢陆先生关心,那我去看啦^ ^]
发出去后又不自觉地发了个小熊递爱心的表情包。
接着,对面回了句“嗯”。
陆归弘收起手机。
旁边汇报工作的许助理语调慢下来,陆归弘抬眼望去,看到许子霖右手扶了扶眼镜,笑容意味深长。
“陆总,是乌少爷吗?”
许子霖是陆归弘刚创业时就跟着的老人了,两人关系虽是上下属,但私下也算朋友。
陆归弘斜着眼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许子霖见好就收,不敢调侃了,继续汇报工作。
……
别墅区,黑车驶入庭院。
陆归弘这次没晚归,自己开车回来的,给许助理放了个假。
他坐在驾驶位上,熄了火关了灯,却没先下去,陆归弘西装穿的也随意,领口敞开,露出金表的手腕散漫的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准确地看向别墅中书房的方向。
那里平时是漆黑的,如今泛着暖色的光。仔细看似乎能看到一道纤细的人影,在光影下影影绰绰。
华丽冰冷的别墅里好似也注入了一丝温暖。
陆归弘疲倦冷淡的眉眼柔和下来。
他下了车进去,抬手制止了崔姨迎接,独自上了二楼。
崔姨看着男人上二楼书房方向,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她心里开心。陆总平时一个人,这些年来一直忙事业,性格也越来越冷漠和说一不二,如今如果有个可心人,也算是能暖一暖他的心。而联姻来的少年,和陆总相处和谐也对他更好。
陆归弘全然不知崔姨的心理活动,他来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没有关严,与外面格格不入的暖光泄露了些许。
和上次漫不经心、脑中只有联姻协议不同,陆归弘这次的脑海里浮现了少年那张只要垂头就显得异常可怜的面孔。
陆归弘轻轻推开门,几乎毫无声息,他视线一扫,就看到了窗边的少年。
乌椿和背对着门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衫,这好像是少年头一次穿黑色,少年长发都捋顺到了胸前,而露出的一节脖颈纯白如雪。
陆归弘看着少年纤细的身影和单薄的衣物下意识皱了皱眉。
陆归弘几步走了过去,书房为了静而铺满了地毯,脚步声几乎没有。
陆归弘走过去,一大片阴影突兀地铺满了乌椿和看着的书,正看入迷的少年被这片阴影弄的呆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看到男人后惊讶道:“陆先生?您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乌椿和脸上浮现迷茫,陆归弘绷着脸抽出他手里的书,“你看的太入迷了。”
乌椿和手里的书就这样被轻松夺去,他抬头迷茫地看着男人,陆归弘垂眸看着少年清澈见底的眼眸,说道:“吃完饭再看。”
然后扫了下少年单薄的长衫,又忍不住皱眉,“还有,穿的太少就别坐窗边。”
乌椿和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如蝶羽,漂亮极了。
他看着陆先生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严肃的表情,心里想,原来陆先生会这么细心,乌椿和听话地站起来。
但有可能是坐了太久,腿部有些僵硬,刚迈出一步就控制不住的要往下摔。
就在这分秒时刻,一阵冷冽的寒风的气息味道萦绕在少年周围,乌椿和反应过来时已经半个身子都在男人怀里了,有些硬邦邦的。
乌椿和抬眸,男人很高,高了少年半个头还要多,他只能看到对方紧绷的下颌,还有随着沉重呼吸而动的喉结。
少年反应慢半拍地有些不自在,想要推开他。
“嘶……!”
乌椿和伸手撑着男人的结实的臂膀就要推开,男人却下意识地用力搂了一下少年的腰部后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手。
虽然松开了手,但那力道却通过单薄的衣物传递到少年的皮肤。
痛苦吸气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异常清晰。
陆归弘从刚刚柔软的触感中回神,眼睛微眯看着小脸痛苦拧成一团的的少年。
他视线看向他捂着腰部的手,乌椿和看到男人的神色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长衫被掀起。
淤青映入男人的眸中。
第6章 软塌塌又细腻的触感
别墅次卧内。
华丽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屋内的一切在灯光下都无所遁形,精美华丽的家具和镶金装饰品折射出璀璨的颜色,但室内气氛却紧绷冷凝。
只见坐在沙发的少年抱着毛毯,长衫被撩起来露出了后背的大片肌肤,光晕下的肌肤白如凝脂,但上面却星星点点的泛着青紫,触目惊心。
旁边的私人医生在观察淤青状况。
乌椿和大半张脸埋进毯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后背传来的威慑感十足的锋利注视令他垂眸盯着被子不敢出声,颤颤巍巍的羽睫能看出少年有些心虚紧张。
站在床边的陆归弘盯着少年的后背一言不发。
白医生摘掉眼镜,回头看向旁边如一尊雕像的男人,无语道:“老陆,你不让我碰我怎么知道严不严重呢?”
白远钟与陆归弘认识五年,因性格跳脱无视男人冷脸硬生生把自己挤进了陆总朋友的行列。
陆归弘撇了他一眼,又看向白生生的脆皮少年,他走过去把少年衣服撩下来遮住,面无表情,语气低沉意味深长说:“我碰他一下就疼了五分钟,你在去按来按去,我看他不用睡觉了。”
乌椿和身体一僵,更用力地抱紧毯子,长发披散着更往下垂头,都看不到脸了。
白远钟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双手环臂的男人,不禁扶额,“你可别说了,别吓他了。”
白远钟起身去旁边自带的药箱里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然后看向陆归弘嘱咐道:“淤青就涂抹他自己涂的那个就行,每天涂两次,要是疼的话买点止疼药,然后我再开一些养身子的中药给他喝喝,他身体太弱了。”
说着说着白远钟就开始跑偏,“还有老陆,人家来你家住你怎么也得关心一下啊,你身板好睡硬床倒是爽了,小少爷可是受罪了……”
白远钟开始了语重心长的喋喋不休,或许这就是医者的通病吧。
乌椿和竖着耳朵听着,越听越胆颤心惊,他咬了咬唇,一点点挪动面对他们,小声开口:“没有……”
声音很小,却令白远钟停止了话头。
两人齐齐往过去,乌椿和抱着被子,苍白的脸看着白远钟,声音纤细,解释道:“是我太娇气了,和床没关系。”
也和陆先生没关系。
乌椿和心虚地撇向站在一旁冷着脸的陆归弘。不会还在生气吧?
乌椿和完全没料到他身上的淤青会在那样的场景下被发现。
他还记得男人瞬间的黑脸。
是他给人添麻烦了,从来到陆家就一直添麻烦。
少年又低垂下头,露出白皙纤弱的脖颈,像只脆弱的小羊羔。
少年确实脆弱,脆弱到只是睡了一一夜稍硬的床,皮肤就开始出现淤青。
这令陆归弘第一次意识到联姻前听说的乌氏的小少爷的娇贵是有多娇贵。
陆归弘定定看着少年,黑眸深邃,闭了闭眼,随后看向白远钟,说道:“开完药了吗?开完你可以走了。”
白远钟惹不起,开完药方把它放下后和少年告个别就在在男人的视线下溜了。
屋内又重新陷入了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粘稠晦涩的氛围。
直到崔姨上来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崔姨敲门,隔着门传来的声音闷闷的,“陆总,乌少爷,下来吃点东西吧,我把晚饭重新热了热。”
乌椿和抬眼看了看男人,陆归弘身上的西装早就脱下,衬衣被随意挽起袖子,小臂肌肉线条分明有力,手里拿着药方看着,光影下的神情莫测。
从书房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晚饭他们都还没有吃。
大概是没听到回复,崔姨又开口道,“陆总,乌少爷不能不吃饭啊,他还要喝药调一下身子……”
这话一听就是白远钟不放心,走前把药方药材给崔姨了。
陆归弘视线看向少年,偷看的少年被抓包,正对上乌椿和惊慌失措的移开视线。
崔姨在门外忧心地皱眉,就在她还要说些什么时,门开了。
陆归弘绷着脸出来,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少年。
乌椿和朝旁边愣住的崔姨露出一抹微笑安抚。
崔姨看着少年和男人下去,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去煎药。
崔姨为少年重新熬的瘦肉青菜粥喝,还有一些清淡为主的菜,太晚了喝点粥些好消食,乌椿和静静地喝着,垂眸不说话。
听着男人根本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正在打电话的声音,男人声音冷凝,让人连夜送来新的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