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怜秋:……
他就说这人肯定又在跟他玩心眼。
“夫郎可还满意?”聂希棠故意问道。
能不满意吗?
“还成。”怜秋表情勉强道。
“那便好, 我给你添水。”
说着聂希棠当真弯下腰准备舀水。
“等等,”怜秋哪儿是真想讓他舀水,赶紧拦着人道:“你方才出去的时间太久, 这水凉了些,我试着刚刚好。”
聂希棠停下手,瞧向怜秋,轻声道:“是吗?”
“嗯。”怜秋撇过脸, 答道。
本以为这一番戏弄后,聂希棠多少会不高兴,没成想这人却半点没动气。
一通折腾下来后,怜秋又老实了会。
待下人们来将洗脚用的水给清理干净,怜秋慢吞吞爬到床上,他将自己裹在被中,双眼直愣愣看着床帐顶部发呆。
一会儿后聂希棠也上了床,床头的灯未熄灭,聂希棠一眼便看见怜秋双眼放空的模样。
他神色自然的上床将人拢在怀中,親了親怜秋的耳尖,嗓音低沉道:
“夫郎,我们許久未做那事了。”
什么事?
怜秋一愣,旋即脸涨紅起来。
自从他知道聂希棠瞒着他从书院告假后,怜秋每次都会用不同的借口拒绝和他做夫夫之间的亲密事。
不过聂希棠每次表情虽然不太好看,但也不会强迫怜秋。
“不要。”怜秋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
“为何?”
怜秋翻了个白眼,紅着脸,无语道:“你一个太子脑子里總想着这些事作甚,不若多想些国家大事,造福苍生。”
聂希棠扶着他的肩,将人转了回来,面不改色道:
“造福苍生也不怕这一时半刻,况且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要紧事。”
他一边说着,大手一边摸上怜秋的肚子,在平坦的小腹轻轻的按了按,嗓音喑哑道:“之前的每个夜里,我瞧夫郎也很尽兴不是。”
“你胡说什么!”怜秋别过脸不想看他,净说些讓人害羞的话。
并不在意怜秋的拒绝,聂希棠微微倾身又要吻下去,只是这次却没能成功,被怜秋眼疾手快的拦了下了。
他就知道!
怜秋横了聂希棠一眼,这人一贯的不老实,动不动就亲他。
聂希棠低声一笑,旋即怜秋便觉得掌心传来一阵濡湿,这人竟敢舔他的手!
怜秋忙将手收了回去,不满道:“你在京中也这般轻浮?”
“非也,”聂希棠一本正经道:“在京中他们都说我是正人君子,不近美色。”
就这人急色的样子还不近美色?
怜秋怀疑道:“他们说来恭维你的吧。”
质疑的语气实在太过明显,聂希棠好笑道:“我将要及冠,府上却連通房之人都未有,这还不算洁身自好?”
真的假的?
怜秋坐起身,震驚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聂希棠。
若非他亲自体验过,只怕要以为聂希棠不行了。
堂堂太子竟是連通房都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竟也是不管?
“你莫要骗我。”怜秋说:“你可是太子。”
唇角微勾,聂希棠眉眼含笑的看他,顺道将怜秋的手抓着把玩,意味深长道:“我于风花雪月向来毫无兴致,若非是在夫郎体验过,我也不知这滋味竟是这样美好。”
这番话落,怜秋的脸愈发烫的吓人。
“夫郎,”聂希棠用脸蹭了蹭怜秋的掌心,可怜巴巴道:“我的第一次可给你,你若辜负我,便真真儿是个负心人了。”
怜秋:……
怜秋想说,合着他不是第一次一样。
男子的贞洁又不值钱!
只是话虽如此,怜秋心头不免还是有些驚喜,他虽知道当今太子还未娶正妻,但连通房都未有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别装可怜,”怜秋别扭道:“我才不是负心人。”
眼中绽出惊喜,聂希棠一下坐起身与怜秋对视着,满怀期待道:“夫郎的意思是?”
朝着聂希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怜秋努了努嘴,嘟囔道:“你是太子殿下,我还能反抗你不成?”
顿了顿,怜秋又问道:“白日的那封信,你真让人送回京了?”
“嗯,”聂希棠唇角上扬,对于怜秋的妥协很是高兴:“送回京了,我不是同你说了,再过上二十日左右,父皇的圣旨就能送来。”
“你确定陛下会同意如此荒谬的事?”怜秋總觉得心里不踏实。
“呵,”聂希棠細細解释道:“会同意的。”
聂希棠在京中时一直不肯与人行房事,皇上和皇后娘娘苦恼許久,还曾送人去他房里,只是最后被聂希棠给赶了出去。
他好不容易愿意与人成亲,皇上和皇后自然不会阻拦。
怜秋心里还是不太信,但看着聂希棠甚是笃定后,还是勉强信了一丢丢。
他跟皇上皇后不熟,聂希棠熟,定然更加了解二人。
“好吧,”怜秋勉强信了:“不过你得跟我保证,以后太子府里只能有我一个,不许让其他人去我跟前烦我。”
“只有你一个,”聂希棠向他保证道:“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
怜秋又道:“以后府里也只能有我的孩子!”
聂希棠眉眼温柔的看他,答应道:“好。”
总之,怜秋不跟他鬧,一切便好,更何况他本也不是风流的性子。
虽不能确定聂希棠的保证是真是假,但是怜秋心里好过了不少。
眼下除了妥协已然没了其他好的法子,自家拼尽全力在皇家看来也不过是蝼蚁,又何必用鸡蛋去碰石头。
怜秋是个商人,最懂权衡利弊,他不会当真傻乎乎的与聂希棠对抗到底。
事成定局,与其惹恼聂希棠不如与他好好处着,这人其他不说,长相还是很好的,身、身材也不错,那、那方便他也是满意的。
怜秋红着脸想,反正这人现在好歹还喜欢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顧怜秋是个识时务的,总不会过得太差。
在他想事的一会儿,聂希棠不知何时又靠得他近了些,怜秋刚回过神来,便听聂希棠期待道:“夫郎,我们继续方才的事?”
凤眸在红烛的映照下闪着光,像是十分期待。
怜秋原本还不觉得,此时被聂希棠三番两次的撩撥,心头多少还是有些发痒。
“你轻着些。”怜秋羞道。
这是允许的意思。
下一瞬,聂希棠便吻了下去,屋内水声骤起,伴随着的还有哥儿的呜咽声,令人听来面红耳赤。
洁白整洁的里衣被揉皱成一团,在床上两人的动作间不知何时被扔下了床。
聂希棠覆在怜秋身上,将他背上的黑发往旁边撥了拨,低头纹在怜秋肩头,温热的气息吐在怜秋耳边,调笑道:“好香。”
这浑人又在说什么话。
怜秋费力的撑着身子,微微偏过头瞪他,不过可惜杏眸里盛着潋滟水光,不似瞪人倒像是与人暗送秋波。
聂希棠一顿,随即怜秋便感觉身下的动作愈发用力起来。
“混蛋,”怜秋骂他:“不是说了轻些吗?”
聂希棠捏着怜秋小巧精致的下巴,便又吻了过去,这一吻直至怜秋实在经受不住,都快哭出来才停止。
“对不住,”聂希棠真诚道:“我实在忍不住。”
他被秋哥儿钓着许久,憋了这么些时日,应当也不算过分吧?
怜秋手脚无力的任由聂希棠动作着,已然失了骂人的力气。
窗外月儿藏云中,屋内人儿正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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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怜秋醒来时,身上还余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痕。
两人早上叫了水来,院里有些见识的人都晓得两人是和好了,有人还去将此事告诉给了顧梦生。
怜秋与聂希棠商量好,今日就将聂希棠的身世告诉顧梦生,省得到时候圣旨来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难得一齐出现在膳厅,顧梦生正巧听完下人的汇报正高兴着,此时见了两人连忙招了招手,乐呵道:
“秋哥儿,封随,快来坐。爹今日让人做了你爱吃的鸡丝馄饨。”
怜秋心头打鼓,面上却甜滋滋笑道:“谢谢爹!”
两人坐下,怜秋拿过勺子舀了颗馄饨细细吃着,等了一会儿见聂希棠还没开口,他便忍不住踢了踢聂希棠的脚。
聂希棠疑惑看过去。
怜秋给他使了个眼色:还不说,一会儿爹就走了!
聂希棠:……他本来还以为怜秋是打算自己开口。
弄懂他的意思,聂希棠将汤勺放下,擦了擦嘴,先是让膳厅的下人退下后,方才对顾梦生道:
“爹,小婿有时同你坦白。”
“坦白?”顾梦生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两人,放下碗,奇怪道:“坦白何事?”
秋哥儿和封随不是又鬧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