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封随一路走到顾家正堂,怜秋站在里头等他。
  哥儿今日抹了口脂,唇比平时还艳些,眉眼如画,穿着一袭大红喜服,一见他来杏眸便微微弯起,好似已然等了他許久。
  封随心中稍动,脚步急促的上前同怜秋站在一块。
  “等久了?”他悄声问道。
  怜秋輕輕摇了摇头,也小声回道:“没有。”
  既是入赘,怜秋便没有戴盖头,他臉上的红晕遮不住,只觉烫得他都快晕过去了。
  定然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所以自己才会头昏脑涨。
  绝不是因着封随今日相貌太俊,眸里太过温柔所致。
  “行了,快别看了,拜堂了公子,姑爷!”
  这句话落,堂内众人哄堂大笑,怜秋悻悻收回视线,捏着红绸的手紧了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高亢的唱词声中,怜秋和封随对拜,众人的起哄声中,二人眼里皆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柳意明作为顾家的客人和柳老爷一起来参加怜秋的成亲礼,他看着两人相携出来敬酒,又瞧着怜秋臉上幸福的笑意,心头像是被醋腌了一样。
  又酸又涩,只觉不应該,站在怜秋身旁的人分明該是他,而非封随。
  没关系。
  他抿了一口酒,面无表情的想:怜秋不知晓许多男子的真面目都会在成亲后暴露,等他过上些时日就会发现封随这人的不好,两人指定会要不了多久就会和离。
  待怜秋和离后,便知晓送上门的男子没什么好,他的机会就来了。
  怜秋和封随两人在顾梦生的带领下,同他平日里的生意伙伴介绍封随,三人压根没注意还有人不合时宜的打起新婚夫夫和离的主意来。
  否则按怜秋的性子只怕当场就要将人给赶出去。
  -
  夜深,将客人全部送走。
  怜秋和封随两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怜秋酒意上头,脸上泛着酡红,封随瞧着好一些,虽眼里也有了三分醉意,但面色瞧着还算好。
  桌上的大红蜡烛摇摇晃晃,怜秋和封随坐在凳上,封随提起酒壶倒上两杯酒,递过一杯给怜秋。
  烛火映照下,凤眸显得格外温柔。
  “夫郎,”封随輕声道:“该喝合卺酒。”
  怜秋低下头看着杯中的酒,长长的睫毛輕轻眨动,杏眸泛水,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喝过交杯酒,怜秋手里的杯子被封随接过随意的放在桌上。
  “夫郎,”封随又道:“该就寝了。”
  就、就寝……
  怜秋心头有些害羞,面上却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应道:“是,咱、咱们该睡了。”
  话刚落下,他便被人横抱在怀中,怜秋惊呼一声,赶忙抱住了封随的脖颈。
  “你、你干嘛,吓我一跳。”怜秋不满嗔道。
  封随不语,抱着怜秋往床边走去,轻轻将人放在了床上。
  哥儿许是有些害羞,眼神不自觉的躲避着不肯与他对视,封随轻笑一声,身子往下压去,一手落在怜秋的下巴上轻轻抚摸着:“秋哥儿,我都唤你夫郎了,你是不是也该换换称呼。”
  换、换称呼。
  怜秋咬了咬唇,努力装作镇定道:“相公,你以后是我相公了。”
  哥儿的唇色殷红,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唇间的酒香,封随轻笑一声,“是,我以后是你相公了。”
  大手掐着哥儿柔嫩的下巴,逼得怜秋不得不张开嘴,封随俯下身将唇印了上去。
  这柔軟甜蜜的唇,他早已想要一尝。
  “唔……”
  唇舌相接,大舌闯进唇间一阵搅动,怜秋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吻得身子軟了下去,只能攀着封随的肩头,方才找回一些意识存在。
  封随含着柔嫩的軟舌吮了吮,贪婪的摄取着属于怜秋的气息,涎水交换来不及吞咽的则顺着唇角往下流去。
  一吻毕,怜秋已然被吻得软了骨头。
  好、好色。
  他红着脸,质问道:“你去跟谁学的这些东西!”
  他也学了两天的画本子,怎么就没学到这些东西,封随该不会是背着他跟别人有染吧。
  封随瞧着他,挑眉道:“这还用得着学?”
  他一瞧见怜秋便都会了。
  这人是在嘲讽他学的慢?
  怜秋大怒,双手按着封随,在封随惊讶的目光中,一口咬上还泛着水光的薄唇。
  可恶!
  以为他不会亲是吧!
  唇上被人胡乱的舔舐着,香软的舌头一会儿伸进他嘴里舔舔,两舌相碰又害羞的缩回去。
  封随心头好笑,逐渐加深这个吻,趁着怜秋目光迷离之际,一手抚上怜秋的细腰,解开衣结。
  迷迷糊糊的从深吻中挣扎出些许神智,怜秋恍然发现身上一凉,红色喜服翩然落地。
  哥儿浑身的白皮软肉尽数落于眼底,腰细细的只一掌便能够覆住,双腿匀称细长,锁骨精致漂亮,肩背单薄如振翅的蝶,处处惹人疼。
  封随压下身子,细密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怜秋身上。
  好、好奇怪。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体内传至四肢百骸,怜秋耳根通红,他双手抱着封随的脖颈,有些不知所措。
  “怕什么?”封随取笑他:“你我既已成夫夫,以后日日都要坦诚相待,早些习惯的好。
  怜秋瞪他一眼,刚想说我怕什么。
  但眼神一接触封随那物,他又很快的将视线收了回去,转过头缩了缩身子,吞吞吐吐道:“咱、咱们慢慢来,不急。”
  实则心里有些害怕,总觉得封随瞧着与话本上男子的东西有所区别,怎地能大上这般多?
  怜秋皱着眉,有些忧愁。
  只是他话刚说完,封随便压下了身子,轻巧的吻落在喉结、锁骨、肚腹,直至……
  “唔……你、你别……”
  怜秋仰躺在床上,双眼迷离,足尖绷直,胸膛重重的起伏着,舒坦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脑中余韵还未过,怜秋迷迷糊糊间被封随抱起翻了个面,他双臂软乎乎的不太撑得住,正想任由自己倒下去,腰间却忽得被人禁锢住,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他听得封随轻声道:
  “舒坦了?”
  怜秋刚想点头,身子忽的一阵颤抖,杏眸猛的睁大,身子微微打着哆嗦,怜秋扶着封随另一只撑在床板上的手臂,抖着嗓子道:
  “你小心着些。”
  怜秋忧愁的转头去看,担心的想:世上应该没有谁会因着洞房受伤吧?
  新房内的木床一直摇到寅时,最终在怜秋暴怒的一声“封随,你再不听话我明日就将你赶出顾家”的吼声中,消停下来。
  琴书在偏房里等得直打瞌睡,圆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瞧着就要落在桌子上,他又猛地一个惊醒,拍拍自己的脸。
  奇怪,公子和姑爷怎么还没叫水?
  难道两人已经睡着了?
  他是听了吩咐,新婚夜,待公子与姑爷行了周公之礼后,他得快快的给送上水去,明日公子醒来身上才会舒坦。
  他单手撑着头,眼皮打架,低声纳闷道:“公子他们是不是喝醉了,所以早早就睡了?我还要不要等啊?”
  话还没说完,正房里便传来封随让人送水来的声音。
  琴书瞪大眼,几步跑了出去,一边回道:“就来”,一边喊人抬水去。
  门打开,浴桶抬了进去,琴书想看看怜秋怎么样了,但床帐盖的严严实实,他只能看到一截粉嫩修长的指尖搁在床外。
  “成了。”试了试水温差不多,封随便低声赶人。
  琴书想说要不他伺候公子沐浴,但一瞧封随的眼神,便又将话吞入肚中,悻悻走了。
  算了,月姑娘说了,公子的新婚夜他得守规矩些,公子没让他洗,他就不能问。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怜秋躺在床上疲惫的动了动手指。
  他满头细汗,身上也腻得慌,胸前、手臂、腿上尽是红痕,唇更是肿胀难忍。
  任由封随将他抱起放在水中,怜秋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浇着水,眼皮耷拉着,困得不行。
  “哗啦”
  又一人进了木桶,水波轻晃几下,复又恢复平静。
  将怜秋抱到自己腿上,封随拿过帕子给怜秋小心的擦拭着肌肤上的污浊,温柔低声道:“且睡吧,我给你洗干净。”
  怜秋有些不信任的回头瞧他一眼,警告道:“只准沐浴,不许做别的。”
  封随低笑两声,亲了亲他的耳垂,许诺道:“嗯,不做别的。”
  怜秋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由着封随伺候着他沐浴,而他则去会周公了。
  昨夜一整夜他几乎都没睡,今日又从早到晚一直在应酬,到现在又折腾了大半宿,怜秋早已累得不行,眼睛一闭上便很快昏睡过去。
  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柔嫩的肌肤,力度很轻,封随瞧着怜秋累极的模样,眼神爱怜,眸里带着些许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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