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6章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拥抱。
  江平安恐吓她:“肖雨只是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她的父亲可是少将,以后人还回来接她的。少将您知道吗?那可是将军,咱们家小门小户的哪里高攀得上啊。”
  陈芸被吓了一跳:“将军?那好像是……太高攀了。”
  见陈芸听进去了,江平安没有丝毫意外,小老太就这样,虽然容易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但是也听她的劝。
  “知道怕了吧”
  陈芸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回去帮忙吧。”
  江平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陈芸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但是不管怎么说,小肖是为你受的伤,我看那伤还挺严重的,你还是得顾着人家点,一起睡方便一些。”
  “再说,人小肖长得那么好看,也不会对你咋样。”
  江平安:…这真是亲妈。
  当天晚上,陈芸没让江平安进房门,只扔给她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
  江平安没想到小老太能做到这个地步,但作为一个坚定的直女,她是坚决不会和性取向不明的女人一起睡觉的,即使这个女人救过她的命。
  于是她一床被子又铺又盖,准备就在客厅的红木长椅上将就一晚。
  楼上的主卧。
  邢禾平躺着,清孟背对着她。
  邢禾有些迷茫,今天的心路历程就宛如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的很复杂。
  早上清孟说她要离开时,就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下午带着清孟回到家时,那样无比重要的东西好像又归了位。
  最悲观时,她曾想过是不是酒后说的话真的不可信,清孟根本就不喜欢她。
  但是今天坐车离开武装部时,她又突然明白了,那不可能是假的。
  向天本身的存在有一些疑点,但他的话很有道理。
  即使清孟可以伪装出生人勿近拒绝沟通的样子,她眼里的担心却是做不了假的。
  清孟喜欢她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定量,那么到底是什么问题导致了她的态度突变呢?
  肯定不是那场游戏,清孟当时的情绪没有异常,也不像是睡觉之前的问题,她还亲口承认喜欢自己呢。
  虽然趁人之危的举动确实不太厚道,但是已经喝醉了的人,都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根本不记得邢禾做过什么事,又怎么会和她计较呢?
  喝醉……等等。
  假如说清孟并没有断片,她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呢?
  再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喝醉,只是为了借着酒意对自己表白心意呢?
  那么第二天早上自己又做了什么?
  苦恼,沉默,逃避。
  如果她是清孟,表明心意后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还表现得一副很抗拒的样子。
  那她肯定也觉得对方只想和自己做朋友,并不想和自己发展结婚关系了。
  邢禾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原来是这样!
  原因找到了,要怎么跟对方道歉呢?
  也未必需要道歉,问题在于怎么向她表示自己并非没有那种意思呢?
  邢禾与年轻人脱轨太久,不知道正常人这种时候会怎么办。
  但是她不想表现得太轻浮,也并不想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把两人的婚姻关系确认下来,这样看起来就像她并没有下定十足的决心,只是闹着玩一样。
  这种时候应该怎样把握分寸,又能够让清孟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话,或许可以通过身体接触
  清孟依然背对着她,看不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邢禾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往前挪动了一些。
  此时清孟并没有睡着,她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廖宏发抓住她的衣袖时,邢禾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其实还有其他更为温和保险的方式,清孟知道,那是她想为自己出气。
  江平安求邢禾救肖雨的时候,明明知道里面的人有热武器,她完全可以不救。
  可邢禾最终还是选择了救她,那时候她对江平安说,因为你是清孟的朋友。
  那这些是不是说明在邢禾心里,自己也有一些特别
  心里想着事情,清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看向对方,所以她选择了转过身背对着她。
  可没想到,清孟还在心里犹豫是与不是的问题时,身后的人却有了动作。
  床本来就不大,所以当一个人刻意的靠近时,另一个人自然能第一时间感觉出来。
  偏偏那人还犹犹豫豫地,一副想要往前却又不敢的样子,挪过来两厘米又退回去一厘米。
  若是换一个人,清孟免不了要觉得这人对自己图谋不轨了,但是邢禾在床第之事上向来没兴趣,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清孟不似她那样扭扭捏捏的,有问题就直接开口问:“你有什么事吗?”
  邢禾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当事人应该没有发觉,清孟一说话把她吓了一跳,立马退回了安全线。
  “没什么,没事。”
  清孟有些疑惑,但邢禾说了没事,她也就没问了。
  清孟不说话了,邢禾恼于自己畏畏缩缩地失去了一个好机会,不仅如此,刚刚好不容易挪过去的艰辛历程又得从头开始。
  她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清孟更加疑惑了,这人好好的叹什么气。
  “你不舒服吗?”
  邢禾的脑子转了转。
  “有一点。”
  清孟果然翻过身来,有些担忧地打量着她:“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今天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邢禾扭扭捏捏地开口:“没有……就是有点冷。”
  清孟:……之前睡觉的时候也一直都没有盖过被子,今天可能确实有点冷吧。
  “被子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邢禾小声说:“在隔壁的柜子里。”
  其实她不冷,也可以自己去拿被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享受这种清孟为自己担心忙碌的感觉。
  哒哒哒——
  清孟踩着拖鞋回来了,带来了一床香香软软的被子。
  邢禾自觉地展开被子盖好。
  即使现在也才初秋,但c市的天气起伏不定,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小雨,出去走了一圈,清孟的身上不可避免地就沾了些寒气。
  她脱了鞋上床。
  邢禾把被子挪过来一些出来给她也盖上了。
  套着小菊花被套的被子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大概是主人拿出去暴晒过的缘故,还带了些阳光的气息。
  被子下面盖着的是女娲精雕细刻而出的躯体,既便穿了薄薄的睡衣,但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热气还是灼伤了清孟裸露在外的肌肤。
  成年人有欲望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更何况身边躺着的是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清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想那张好看的唇,如果品尝起来是甜味还是什么味道呢。
  想那修长纤细的手指,如果在自己的皮肤上游离,会不会和烟花暂放的瞬间一般无法捕捉却又令头脑瞬间放空。
  “清孟。”
  清孟浑身一颤,明知道对方不可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还是有一瞬间的心虚。
  她故作镇定地回答:“怎么了”
  “我可以抱你吗?”
  邢禾说的小心翼翼,就好像问了什么很唐突的问题一般。
  清孟沉默了一下,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邢禾半天等不到回答,夜色之下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心里一横,终于是直接抱了上去,将两人的距离拉到了最近。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拥抱。
  在十八岁那年,清孟填写志愿的时候,她想要考华国医科大学,可清柏树却很强硬地要求她必须要填华国国防大学。
  那时她一个人跑出家里,蹲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哭。
  邢禾也是这样抱着她,安慰她。
  最后还带着她去网吧里面偷偷的把志愿改回了华国医科大学。
  邢禾笑着安慰她:“你就填华国医科大学,要是师父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改的。”
  清柏树果然发现了,但那时已经过了志愿填报的时间,他不好怪罪自己的徒弟。
  还是邢禾自己去操场跑了五十圈,说是要负荆请罪。
  后来,清孟和邢禾成了朋友,拥抱变成了她们之间和好的一种方式,邢禾惹她生气了,要低头和好,便问她。
  “我可以抱你吗?”
  既便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清孟还是一下就听出了邢禾的意思,她在向自己低头,她想要和好,既便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清孟沉默地承受着邢禾的拥抱,任由她的手穿过腰间在她身前紧扣。
  她意识到邢禾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样把她当做朋友,生气了就来哄她,有危险就会保护她。
  可毕竟现在与从前不同,她们都是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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