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楚词皱眉。“调查宗王?你为何要调查宗王?”
“为了某些事情。”
“何事?”
“这件事,不可言说。”
楚词对此感到半信半疑。
但曲昭宁能言说至此,已经是很好的了。
翌日。
楚词再醒来的时候,曲昭宁已经离开了。
楚词通过曲昭宁所存在的味道与体温便可以推测,这次曲昭宁依旧是刚走。
楚词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
还未顾得上穿鞋,楚词赤着脚,看着曲昭宁昨夜写的字。
随后楚词拿出王沛给自己的信,楚词将两张信纸放在一起。
楚词眉头紧紧的皱着。
不一样。
甚至毫不相似。
曲昭宁的字很是好看,落笔虽行云流水,可字字句句都写的很是工整,这番好看的字,楚词很少见过。
反观那夜约宗王见面之人所写的字迹,与曲昭宁的字相差甚远。不是同一个人。
那便说明,那夜不是曲昭宁要见宗王,信也不是曲昭宁所写。
楚词仔细想着,曲昭宁说自己在调查宗王,难道她也像自己一样,听说了宗王的一些风声,故此赶到竹林的吗?
楚词看着这两张纸,总感觉有何处解释不通。
楚词回想起曲昭宁否认与楚颜相识的模样,她应该是真的与楚颜不相识。
若是曲昭宁骗自己的,那曲昭宁的演技甚是好。
好到让楚词都对她深信不疑。
曲昭宁会与楚颜有关系吗?
楚词在心里问下了这个问题,突然之间,楚词便猛然想起了什么。
楚词迅速从梳妆镜前的盒子里抽出宗王写给楚颜的信。
楚词将这三封信都放到了一起。
霎时间,楚词的眼眸震颤。
宗王的字迹,与曲昭宁的字迹,有些相似。
但却又极为不同。
相似之处在于落笔与横竖,楚词昨夜在近处看了曲昭宁写字,曲昭宁在落笔前,第一笔很是轻巧,但最后一道横竖时,她总会压一些墨水在上面。虽然写完之后字看起来行云流水,但也可看出一些书写习惯。
楚词拿起宗王写的信,二则的信字迹不同,但笔顺和写法,却有些相似。
若曲昭宁刻意将字迹写成与宗王那般,二者字迹会相似吗?
若相似岂不是证明楚颜与曲昭宁有那层关系?
楚词迅速便在心中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可能。
曲昭宁不会是那般人。
楚词觉得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想。
曲昭宁不会在与楚颜有这般关系的同时,还与自己保持着这层关系。且曲昭宁曾说过与楚颜不相识。
曲昭宁不会这么做的。
楚词信任她。
即便这份信任无端而来,且楚词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何,但楚词还是愿意信任她。
曲昭宁的字迹不像宗王的字迹,也不像要与宗王会面之人的字迹。难道曲昭宁那夜真的只是在调查宗王,仅此而已吗?、
那曲昭宁便没有说谎。
楚词想,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才会在鸡蛋里挑骨头吧。
楚词收起信件。
心底情绪浮现。
楚颜为何会这么难找。
半年前的失踪,究竟是与宗王奔走他乡了,还是......
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第31章 被逮了个正着
楚词的想法一过,楚词便伸出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音响起,让楚词的眼眶里蒙上了一层红晕的色彩,也算是对自己警醒与告诫。
于此同时楚词的心中也增加了对楚颜的想念之意。
她怎么能这么想。
她这么想,如何对得起已逝的母亲。
又怎么对得起常年漂泊在外,辛苦奔波千里,吃了无尽苦头,只为了给母亲与家中挣银钱的楚颜。
她可爱天真的妹妹,她胆小怕事的妹妹,她肩膀上担着家庭之重的妹妹。
楚词从来到桃梦乡开始,便每日期盼着能与楚颜再次重逢。
楚词无数次幻想着她与楚颜再次团聚的场景。
那一定是在风和日丽的午后,那时,楚词便拉着楚颜的手,告诉她。“楚颜,跟姐姐回家吧,你不需再离开花谷了,也不需再奔波千里来到桃梦乡挣银钱了。母亲已经不再需要你挣银钱寄信回去了。与我回家吧,楚颜,我们一同回到花谷,回到我们曾经的家,母亲想你了,回去看看她。”
“与姐姐回家,从此,我们不需要再受到桃梦乡的规矩束缚。回到我们曾经那个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花谷,看看母亲与父亲的墓。我将他们葬在了一起,此刻,他们一定想念你,想念极了。”
楚词幻想着这些,眼泪不知何时便颗颗从眼眶掉落了下来。
若楚词真的能够再次见到自己分别了多年的妹妹,她难以想象自己那一刻究竟会有多开心,无数苦楚与亲人分别的不舍,与她对楚颜心中的爱交织在一起,那时她的眼泪一定会从眼眶夺目而出。
楚词用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楚颜一定只是投入了情意的怀抱里,故此忘了家中的母亲,也忘了同自己说。
如若不是这样,楚颜一心顾念家中,一定不会就此不闻不问。也许她也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吧。
只要楚词知道,楚颜还在这里,楚颜还在她的身边,哪怕楚颜不曾真正露面。楚词所做的这一切便都不算什么。
哪怕她找寻楚颜两年,三年,但只要最后的结局是团聚,楚词便不在意自己现在如何。只要找到了,楚词便能够心满意足。
一转眼半月过去了。
楚词因为对城北的宗王庙感到怀疑。像楚沐他们所说的,城北的宗王庙像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地方,这令楚词感到疑点重重,故此必定要找出城北庙里究竟有什么不同的玄关。
于是楚词便向掌柜的告休了半月的假,这半月时间来,楚词一直潜伏在城北的宗王庙外,待到夜深人静,庙里安静下来之后,楚词便趁机溜进去。
楚词每日都来这里,每夜都进庙里探寻。就这样半月过去了,楚词对城北的宗王庙结构与每一处房间都熟悉不已,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不同之处。
楚词在外风吹雨打了半个月,连楚沐二人所说的,有异于桃梦乡之人无端出来,有人进去便没再出来,这等情况,楚词是半分都没有见到。
城北的庙,在桃梦山里所传言,是所有庙里最灵的地方,故此每日的前来烧香拜会之人多的数不清,从一大早便已经有许多人在庙外排队,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傍晚天逐渐黑下来之后。
每日都有不同的人,若是楚词每日都在此数人头,这些人数不小,许是整个桃梦山的人都来过了。
楚沐二人自是不会骗自己,也许城北的庙之所以人多,这些烧香拜会之人,便是那些异常之人用来隐蔽自己的东西。
人越多,越可以轻易隐藏在人群之中。
其他处宗王庙每日也有许多人,但人数却比不过城北处,想来城北处一定暗藏玄机,不然怎么会传出最灵的传闻。便是因为有最灵的说法,故此人人都愿意不惜远路而来,人越多,便可以给这里每日出入的人做掩护。
楚词在此盯梢了半月,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楚词给楚沐二人带去信件,让二人去城北的宗王庙盯梢,静守在外,观察异样。
楚词从城北的宗王庙里回来,刚走进梦花楼居的大院,楚词便看见掌柜的站在阁楼大门等候。
楚词走了进去,随即与掌柜的打了一声招呼。“许久不见,掌柜的,可是在此等人?”
楚词笑意招呼一声,随后便自顾自的上楼去,掌柜的赶忙跟在楚词身后。“我便是在等你,楚词姑娘,你莫要走路这么快,我这老胳膊老腿是追不上你了。”
听闻如此,楚词的脚步才缓缓放慢,随后走到姑娘们的房间大厅外,楚词才停下了脚步。楚词回头,问道:“是何事找我?”
掌柜的扶着自己的老腰,喘着气。
等待一阵之后,掌柜的才抬眼看着楚词说道:“楚词姑娘,你也知晓与我许久未见,那你可知,梦花楼那些客官,更是许久未曾见到你了。”
楚词轻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回答道:“掌柜的,我半月前同你告休了半月,我这半月有些事情要做。你不是已经知晓了吗?”
莫说是梦花楼的客官了,即便是曲昭宁,也是半月都没有见过楚词了。
楚词自知自己的心中还有要事要做,留了一张字条在屋中,楚词便继续潜伏在城北庙外了。
就连曲昭宁,楚词都已经有半月没有见过她了。
但楚词不在屋中,曲昭宁倒也没有离开,而是在楚词的屋中睡了一觉,天亮之后才离开。
楚词每日清晨回去的时候,床铺上都还留存着曲昭宁的余温和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