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哪日若是被我找到了,我定要将他五花大绑,楚颜若是过得不好,我便将他扔进海里喂鱼!”
  管事的看着楚词一连串一通骂,不知她是在骂谁。
  “楚词姑娘,你刚才这可是...在骂我?”
  楚词回过神来,看着管事的脸便在自己面前。刚才那一通痛骂,估计只有管事的听进耳朵里了。
  “咳咳。”楚词清清嗓子。“自然不是。”
  随后楚词便转身回房,在走两步后她又回头,在管事耳旁说到:“希望你早日寻到一个良妻。”
  管事指着自己。“我吗?”
  “自然~”
  楚词潇洒留下这两字便回房将门关上了。
  待楚词走后,管事的脸瞬间暗淡了。“连楚词姑娘都知晓我被五个姑娘甩了,没姑娘要呜呜呜。”
  回到房内,楚词拿出楚颜与宗王的手写信。
  她躺在床上一张一张地看着。
  宗王还曾许诺过楚颜,若是楚颜愿意与他在一起,他便许她黄金万两,锦绣富贵的生活,让她过上衣食无忧,幸福喜悦的生活。
  楚词看到这里眉头轻皱了皱。“如若真的如此,楚颜半年前应当会告知家中,且若她真的过上了富贵的生活,家中年迈母亲病重,她怎会不管不顾呢?”
  楚词又看了下一张,信中楚颜一直用‘宗王’称呼他,而他却称呼楚颜为‘颜儿’。
  楚词了解楚颜,她这般讲分寸,是因为对宗王的惧怕。
  楚词重复看了这些信,宗王在信中对楚颜许诺的事情太多了。
  许诺她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个人好。
  许诺若两人成婚,便将楚颜母亲的病情医好。
  许诺不再让楚颜一人为生。
  许诺要将楚颜接进宗王府。
  就差许诺她圣上才有的半壁江山了。
  满口的谎言。
  若是信上许诺的事情他都做到了,那楚词早便能在桃梦乡听说一二了。
  楚词起身,迟迟想不通。
  若是楚颜真的跟他走了,为何没有任何踪迹?但若是楚颜没有跟他走,那楚颜与凭空消失有何区别?
  所以楚颜最后到底还是嫁给了他吗?这个满嘴谎言之人。
  信上所说的宗王王府,为何楚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那楚颜到底是如何与宗王相识的呢?
  楚词相信,楚颜一定就在宗王的身边。宗王喜欢隐匿于桃梦乡,但却又要人们天天对他拜会。
  “这般自大的男人!”楚词握紧拳头。
  楚词将所有信件收好,藏在屋中某个角落里。
  算了算日子,今夜就是七日最后的日子了。
  不知晓那人今夜会不会来。
  那人若是来了,见到楚词在等她,许是又会像之前那般闪躲。上一次楚词睡着了,她便大大方方的留在自己身边。
  看来那人喜欢在暗中观察别人。
  为了不再出现像上一次的情况,楚词今夜决定,装睡。
  不知晓会不会来,也不知晓何时来。楚词只好早早便将自己收拾干净,随后吹灭了蜡烛,上床假装自己睡了。
  这时天色刚暗下来。梦花楼里奏乐的声音还声声入耳。明明是极其令人赏心悦目的琵琶与吹箫,但传入楚词的耳朵里,却像是一种杂音,让楚词更加清醒。
  楚词弹琵琶与跳舞便是这般随意,她若是有心情她便去,若是没心情便窝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掌柜的与管事的,与梦花楼背后的掌权人对楚词这般行为丝毫没有任何意见。毕竟物以稀为贵,若是每日都能随意见到楚词,哪还会有人每天守在梦花楼里等待。哪会有人重金只为求一支舞。
  曾经掌柜的命楚词每日都要到梦花楼表演才艺,楚词第二日便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了。掌柜的可谓是痛哭流涕,跪下道歉才改变了楚词要走的决心。
  楚词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那人还会再来吗。
  应当会的吧。
  夜渐渐深了。
  梦花楼里的客人渐渐散去,直到梦花楼挂上了休业的招牌,一切才都寂静了。
  此时的梦花楼还能隐约听见外面姐妹们说话吵闹的声音。以往这个时辰,楚词还没睡。
  楚词一直睁着眼睛思索。突然之间,楚词听见窗外有了动静。
  楚词赶忙将眼睛闭上。
  是她。
  那人来了。
  楚词听出了她翻进窗户的声音。
  楚词是背对着窗户,但楚词此时正在听着那人的动静。她一举一动都很是轻盈,这若是不曾习武之人,定当听不出任何声音。
  楚词的耳朵很是灵敏,楚词听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不知为何,楚词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快。
  直到最后心跳声盖过了那人轻巧的脚步声,楚词忽然睁开眼睛,感受着身后那人的气息。
  楚词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她能感受到那人现在正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那人现在一动也不动,大抵正在看着睡觉的她。
  片刻后,楚词隐约听见了那人突然轻笑的声音,随后便是那人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她要走?
  楚词慌忙起身,一个翻身,楚词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在黑暗中等待了许久,楚词早已经习惯了黑夜。在黑暗中,楚词可以将她看得清楚。
  楚词从床上起身,掀开那人的面纱便直接吻了上去。
  不给那人丝毫犹豫与反悔的机会。
  那人也顺着楚词的势,两人在黑暗中,在屋内的墙沿处,热火地相拥与品尝甜蜜。
  直到最后楚词与她顺势倒在床上...
  梦花楼居的姐妹们刚准备要入睡,就开始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寂儿的房间正在楚词楼下,寂儿抱着被子,刚闭上眼睛,便听见楚词的屋里有奇怪的翻腾之声。
  随后寂儿听见了楚词的嗓子又哑了。“楚词姑娘的身体真弱,经常夜里觉得嗓子不适,上次掌柜的开的药方看来是不好使,明日我一定要替楚词姑娘寻一个更好的药方才行。”
  静儿的房间就在寂儿旁边。静儿一直睁着眼睛,听着阁楼上的动静。“这个楚词,一次便罢了,还要来第二次*,嗓子疼也不知晓多喝喝水。”
  “莫非是屋里有人?”
  静儿想罢,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楚词这丫头,根本不喜触碰,外面的男子不可能有机会。”
  “算了,还是睡觉吧,明日再上去瞧瞧。”
  天渐渐有了要亮了的样子。
  楚词与那人这才歇息下来。
  楚词看着身旁躺着的人,不知为何,突然便又忧心起楚颜的事。
  楚词看着那人的睡颜,可真是佳人之貌。
  这人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样样都令楚词觉得满意。
  特别是这张脸。
  “你...可是桃梦乡的人?”
  楚词知道她没睡,不仅如此,这人还会等楚词睡着之后,悄然离开。楚词约莫着这人半个时辰后就会离开,所幸趁着这个机会多打听一些事情。
  楚词话落,无人回答。
  又是这般。
  楚词长长地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仿佛非常忧愁,心事重重般。
  “是。”
  过了许久,那人才回了一个字。
  “那你可知晓桃梦乡的宗王?”
  楚词问到这里,突然便起身,她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那人。
  那人一直闭着眼睛,但楚词问的话,她都会回答。“身在桃梦乡之人,自然会知晓宗王。”
  “那你与那宗王相识吗?”
  “不识。”
  那人回答的流利,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楚词问不到有用的线索,只好又躺了下来。
  半响后,楚词又重重的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再说话,好似真的准备入睡了一般。
  楚词想到那些信,想到半年没有踪迹的楚颜,楚词还是难以入眠。
  “那宗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词边说着边叹气。“那般玩弄姑娘的感情,一定是个花心不已,多情,滥情!自大的男人。”
  楚词越说越生气。“那男人若是被我抓到了,我定赏他三十鞭都不足为过!!!”
  说话时,楚词的拳头用力锤了床板一下。
  阁楼下的寂儿突然在睡梦中惊醒。“额...天亮了吗?”
  “桃梦乡本是美丽不已的桃花山乡,却因那所谓什么狗屁的宗王,让整个桃梦乡都笼罩在乌烟瘴气之下!!!”
  “你说那宗王,他既然不出面,不露脸,不与百姓有交流,他凭什么自称宗王?百姓又是为何要拜会他?就凭他喜欢成天为威胁百姓,让百姓忌惮他,惧怕他?”
  “这宗王的后院里,一定有不少姑娘吧!”
  楚词头一回在桃梦乡这般对着一个人骂宗王。
  以往都是说两句,便会马上被梦花楼的姐妹,或是管事的捂上嘴巴,生怕惹了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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