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虞修竹不信。
“302教室，思想道德修养和法律基础。”姜思羽胸有成竹，举起手里的烧烤，“请你吃烤苕皮，刚在美食街买的。”
“不用。”
“还是热的，这家店味道很好。”
“我不吃。”
“好吧。”姜思羽失落地吃起烤苕皮，吃完把袋子扔进教室外的垃圾桶，从后门进教室。
一进教室，姜思羽高大的身材吸引了后排同学的注意。
教师后排坐满了学生，前三排只有零星几位学生。
大学生称这类课为水课，按时上课只为签到混平时分，基本都坐在教室后排摸鱼玩手机。
抬眼望去，姜思羽瞬间看见虞修竹坐在第三排正中间，她的气质太出众了，坐姿端正，后排的学生窃窃私语，不时朝虞修竹的背影发出暧昧的笑。
姜思羽来到虞修竹身旁的位置，坐下时瞥了眼虞修竹手里的手机画面。
天！她居然在打游戏！
姜思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
再仔细看，虞修竹耳朵戴着蓝牙耳机，全身心沉浸在游戏世界里，对周围的声音熟视无睹。
上课铃声响起，虞修竹双手放在桌子下面，丝毫不介意讲台上激情讲课的老师。
姜思羽突然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双手抱胸，背靠后排的书桌，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玩游戏。
中途，虞修竹抽空看了眼黑板，感受到身旁灼热的注视，偏过头，猛地和姜思羽对视。
姜思羽挑了下眉，随即绽放出巨大笑容：“嗨，晚上好。”
虞修竹微蹙眉头，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打完一局游戏，一节课接近尾声，思修老师关掉ppt，打开学习通让学生拍照签到。
下课铃声刚响，后排的学生早已抓起书冲出教室，姜思羽和虞修竹不慌不忙收起课本和笔，最后离开教室。
“你住几栋，我送你回寝室。”姜思羽主动起来，没人敢拦她。
“我不住学校。”
“那正好，我有车，送你回家。”
姜思羽想，电瓶车也是车。
虞修竹没答复，姜思羽当她同意了，和她一起走下楼，一路上絮絮叨叨：“我是中文系大一学生，你是哪个系呀？没想到今晚是几个学院一起上的大课，你刚才玩滑板动作好酷。”
“物理学院大二。”
“你叫修竹是吧，我在训练基地餐厅见过你。你的德语好厉害，能给教练组当翻译。”
“你少说点话。”虞修竹可不会给人面子，语气生硬道。
“不好意思，一时激动，话有点多。”姜思羽尴尬地笑了下，“明晚的比赛你会来现场看吗？我可以送你家属票。”
“没空，不来。”
姜思羽没看路，一直跟着虞修竹走，两人步频都快，眨眼间来到寝室公寓。
虞修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姜思羽，注意到她斜挎的大包，随口道，“你包挺好看的。”
这包正是姜大雁助理寄来的，姜大雁重搭配，系了条丝巾做点缀。
姜思羽得意笑：“我也觉得好看，我妈妈送我的。”
“我到寝室了，你可以回去了。”虞修竹语气淡淡的。
“你不是要回家吗？”
“突然想起明天有实验，住寝室方便。”
“那好吧，再见，我也回家啦。”姜思羽没有逗留太久，她要早点回家休息。
回家这一路，姜思羽心情很好，她终于和虞修竹对上话了。
晚上九点，蔡凌华连发三条语音到球员大群，提醒球员早睡早起，以饱满的状态迎接比赛。
过了会，球员整齐划一回复“收到”。
贺晓棠与众不同，发了张卧室天花板的照片，附言：已躺好，准备闭眼。
姜思羽看到这条消息，不出意外又被逗笑了。
经过一周的相处，姜思羽已经了解绝大多数队友私下的性格。
贝欣和贺晓棠就是球队的喜剧人，奉献出大量笑点，负责逗队友开心。
姜思羽是球队年龄最小的队员*，全队都很照顾她，训练绝不让她落单。
这其中，又属贝欣对她最热情。
比赛日，姜思羽睡到早上八点半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收拾妥当九点钟准备出门。
她骑上心爱的电瓶车，脚踩一双洞洞鞋，神色轻松，哼着歌前往训练基地。
球迷早早等在基地大门外，希望蹲守到球员签名合影。
姜思羽和她的小电驴猝不及防闯入球迷拍摄的视频里。
目前荣城凤凰最受欢迎的球员是孟飒、钱奕和叶昭，暂时没有球迷举姜思羽名字的球衣，她也就没做停留，骑车直接进入基地。
刚进基地，姜思羽又偶遇了虞修竹，后者骑自行车刚到。
姜思羽加速，追上虞修竹，叫住她：“你不是有实验来不了吗？”
虞修竹听到熟悉的声音，刹车，诧异地看向姜思羽：“啊？”
有种做错了事被抓现行的无措感。
第4章 强扭的瓜不甜。
虞修竹已经忘了头天晚上对姜思羽说过的话。她确实有实验要做，不过是今天下午，完成翻译任务再回学校也来得及。
姜思羽有些生气，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姜思羽偷瞄了眼虞修竹，可怜兮兮道，“我还要训练，先走了，拜拜。”
装可怜博同情，以退为进，姜思羽这招用得真好。她一转身，虞修竹微皱秀眉，想开口解释，犹豫了下，作罢。
首发名单泄露之后，蔡凌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谨慎，通知首发球员到更衣室，关上门讲解战术布置。
蔡凌华庆幸战术板藏得好，没被内鬼泄露出去。
另一边，替补球员到室内健身房进行基础训练。
姜思羽在跑步机上慢跑，透过窗户往外看，阳光明媚得耀眼。
贝欣没有进入首发名单，独自坐在瑜伽球上嚼口香糖，神情落寞，依然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
下午三点，球队大巴载着球员教练前往凤凰竞技场。
姜思羽今天背上了双肩包，里面装着她的球鞋、球袜、拖鞋、护腿板和洗漱包。
比赛完一身臭汗，得在更衣室淋浴间冲澡。
车厢很安静，孟飒和钱奕坐一块，两人左手拿咖啡，右手握手机的姿势神同步。
一路往后，姜思羽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双肩包放头上的行李架上，戴上耳机听了一会轻音乐。
她对即将到来的比赛既紧张又期待。
四点过，大巴抵达球场，姜思羽跟随队友进入主场更衣室，进入大名单的所有球员都拥有自己的位置。姜思羽来到挂着27号球衣的座位，脱下双肩包，坐下。
房间中央的桌上摆了水果、水和能量补充剂，暂时没人动。
球员集合完毕，换上新赛季主场球衣，蔡凌华进入更衣室给队员加油打气，然后队长孟飒带领队友进入球场适应场地。
姜思羽故意最后离开更衣室，见没人注意她，眼疾手快掰根香蕉拿在手里，边走边吃。
贝欣回头看到姜思羽手里的香蕉，也返回更衣室抓了几颗葡萄塞嘴里：“我也吃点。”
孟飒绕球场跑了整整一圈，她在感受草皮松软程度，每场比赛开始前她都会这样做。
球场上散布很多皮球，姜思羽就近找了个皮球练习射门，距离球门位置过远，一脚将球踢上了看台。
江海卓越的球员换上球衣跑进球场热身，对着客场区球迷热情挥手。
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少部分球迷检完票来到相应的看台。
凤凰竞技场是专业球场，没有跑道隔开球迷，球迷站在看台前排，还能和球场上的球员大声聊天呢。
这是荣城凤凰新赛季第一场比赛，虞舒真准时到达球场，进入自己的专属包厢看球。
六点半，虞修竹做完实验，打车赶往凤凰竞技场。
司机一看目的地就知道小姑娘肯定急着去看球赛，等红绿灯时开口安慰她：“别急，现在是中场休息，保证下半场开始前把你安全送到。”
虞修竹不看球，对足球可谓是一窍不通，但她今天做实验时脑海里反复浮现姜思羽邀请她看球的场景。
——明天的比赛你会来现场看吗？
拒绝她这么多次，这次就答应她吧。
下车后，虞修竹才反应过来自己没买票，赶紧联系虞舒真，下半场比赛开始前，顺利进入包厢看球。
“哟，大小姐难得来一次球场。”虞舒真调侃道。
虞修竹笑而不语，她还没吃晚饭，工作人员准备了丰富的食物和饮料，拿了份牛排和一杯果汁，吃完后才出去看比赛。
下半场比赛即将开始，虞修竹看了眼球场大屏幕，现场观众达到12115人，目前场上比分2比1，荣城凤凰暂时领先一球。
姜思羽套了件替补背心，和队友在球场跑步，保持身体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