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找寻你啊找寻你啊……”
  剑道社的众人身躯一起抖了抖。
  “……我知道你暗恋哥哥大人很久了，……”
  秋本泉额上青筋暴突，美丽的脸狰狞。
  “……我知道很多人都暗恋哥哥大人，因为哥哥大人很优秀，一直都没有人看到渺小的我，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世界是如此的忧伤如此的伤感，我脆弱的心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秋本泉霍然转身，从旁边抓了一把竹剑。
  “手冢佐海，你就是欠调教，皮痒了是不是？我不介意帮助手冢指导指导你！！”
  小佐被丢进比赛用的场地，“抽抽泣泣”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不满地叫嚷。
  “泉美人，你没有给我竹剑！”
  “你不用！”
  秋本泉一个急冲过来，竹剑端得是快、准、狠。
  小孩嚎叫着左躲右闪，“泉美人，不带这样的啊，你欺负人。呜呜，我要告诉哥哥，绝对要告诉哥哥！！！”
  一开始，剑道社的人面容抽搐地看副社长欺负一个一年生，看了一会儿，就觉察到不对了，认真地看着场上两个人的攻守躲闪。
  秋本泉丢开竹剑，冷冷地下了评语。
  “防守空当太多，刚才我有十二次机会一剑劈了你。”
  小佐嬉笑着脸，扯他衣服，“啊呀，小泉泉不要计较那么多，”举起右手，“我平时很有用心练习，小泉泉你是天才，我平庸一点不要紧的吧，na，na？”
  秋本泉不理会他，瞧了瞧剑道场的众人，伸手一指。
  “来，见过我们剑道社的部长。”
  小佐愣眼了，看着秋本泉指的方向，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剑道社社员整齐地鞠躬，声音响亮，几乎要把房顶掀起来，“部长好！”
  小佐飙泪。
  “小泉泉，不带这么整人的啊——”
  秋本泉一个眼神丢过来。
  “嗯，你不想当这个部长？”
  看着秋本泉的眼神，小佐没骨气地屈服了。
  “我当，我当还不行吗？”碎碎念，“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啊？为毛啊为毛啊……？”
  小佐换了剑道服，坐在场边。
  “阿泉，我这个部长要做什么？”
  “傀儡！”秋本泉很女王地回答。
  小佐到一边飙泪去了。
  “周助美人，这边这边——”
  不二跟随青学众人往校门口走，突然听到路边有人小声呼叫，扭头看到小佐藏身在绿化的灌木丛后面，对他频频招手。
  不二走过去，看到小孩灿烂的笑靥，眼镜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显得诡异猥琐
  “我还以为小佐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小佐拽住他，沿着一条小路跑掉，还不时回头张望.
  “被哥哥发现，一定会被拎回家的。我知道一条路，能够出学校，……”
  五分钟后，不二看着骑在墙头催促他的小孩儿。
  嗯小佐说的“路”就是翻墙吗？
  小佐振振有词。
  “我逛了好几圈，只有这里的墙相对比较矮，而且有棵树便于攀爬。”
  小佐嘴里咬着棒棒糖，怀里抱着两颗肉包子，胳膊上还挂着好几个装着零食的袋子，走在东京街头东张西望。
  “周助美人，要去哪里？”
  不二神秘兮兮，呵呵地笑，“小佐跟着来就是。”
  看不二站在广场上用面包屑喂鸽子，小佐转转脑袋，一边往嘴里塞着零食。
  一群少年踩着脚踏车从广场边过去，前面的车筐放的东西他很熟悉，网球袋嘛，其中有个熟悉的人，他刚站起来，那群人就呼啸而过了。
  他瞪大了眼，气鼓鼓了小脸，竟然敢看不到我，哼哼——
  身后传来不二的声音，“小佐，走了——”
  不二走过来看到他鼓鼓的笑脸，捏了捏，笑得蛊惑，“喂，谁惹我们的小佐生气了？”
  小佐狠狠地咬着手里的肉包子，冲不二瞪眼。
  “你带我来这里，看鸽子的？”
  不二呵呵地笑，“鸽子很漂亮啊，小佐不喜欢？”
  “我喜欢吃鸽子肉。”
  脑袋被按住一阵揉搓，不二笑得妖魔。
  “小佐怎么有这么可怕的思想，鸽子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可以这样被糟蹋。”
  食指按着脸颊，一拍手，“我们去吃烤乳鸽吧。”
  ……
  “你掏钱！”
  “嗨嗨。”
  第5章 005渣男发言
  吃饱了喝足了，小佐满意地摸着小肚皮，路过自动贩售机，投进去硬币，回头问不二。
  “香草果汁喝不喝？”
  不二微笑，“我要苹果汁。”
  路灯下，小佐咕哝一声，走过来把一瓶苹果汁递给他，打开香草果汁就灌了下去。
  瓶身冰凉的感觉通过皮肤一层层传递，不二看着他，“小佐喜欢香草果汁？”
  “我喜欢这种味道。”小佐幸福地微微眯了眼，双手抱着瓶子。
  不二笑了笑，走过去帮他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眼镜。
  “小佐不戴眼镜，和手冢一年的时候很像。”
  小佐咕哝，“我以为戴了眼镜更像的，哥哥一年的时候不就带着眼镜的吗？”
  不二沉默。
  手冢一年的时候确实戴着眼镜，自律锐利；但面前这小孩儿，戴眼镜整一个“诡异猥琐”的形象，比起手冢，那双眼睛也太活泼了，个性更是南辕北辙，差了十万八千里。
  东京街头有很多网球场。
  小佐叼着瓶子趴在球场的栏杆上，眼角瞄了瞄长身玉立翩翩温雅的不二同学，往这场边一站，高下立判，场上的那些歪瓜裂枣还是比不上“行货”。
  脑袋上被摸了一把，不二温和的嗓音想起来。
  “小佐想什么，笑得这样……开心？”
  小佐看着球场，“想不想下去比一场？”
  “里面比赛的都是双打，如果小佐愿意做我的搭档，我们就下场吧。”
  不二说完牵着他走下场，走到一个女孩子处登记。
  双打：不二周助、手冢佐海。
  女孩子抬头看他们，眼睛大大的，梳着齐耳短发，别着两枚小发卡，气质明净干练。
  “不二周助，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不二微笑，“这位小姐认识我们？”
  女孩子惊奇惊讶惊喜地瞪大了眼。
  “你真的是青学的天才不二，另外一位……”看着登记的名字，“手冢佐海……和青学的部长手冢有关系吗？”
  小佐从不二身后探出头，把女孩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你暗恋哥哥大人？”
  ……
  不二忍不住笑了，转过头不看女孩子哑口无言的表情。
  “小佐，这样说太失礼了。”
  好在那女孩子性情爽朗豁达，没有在意，“你是手冢的弟弟？”
  小佐伸出小手托了托眼镜，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收起脸上的笑容。
  “如假包换。”
  不二一愣，有一瞬间恍惚，他以为真的看到了两年前的手冢，还没等他有什么慨叹，就听见小孩捏着脸皮咕哝抱怨。
  “脸皮太僵硬了，一直绷着好累……”
  “哈哈哈……”女孩子笑声爽朗，友好地对他们伸出手，“我是橘杏，很高兴认识你们。”
  小佐绅士样地握了握，“手冢佐海。”
  不过下一句就暴露了本性，“小杏漂亮又可爱，给我做女朋友吧？”
  赤裸裸地搭讪。
  女孩子一愣，旋即笑得前仰后合。
  不二很“哀怨”，“小佐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和女孩子搭讪，小佐不是说我是你的男朋友的吗？”
  小佐挥挥手，渣男发言，“男朋友是男朋友，女朋友是女朋友，两个又不冲突。”
  转头真挚地看着橘杏，“小杏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橘杏努力忍着笑握住他手，点头，“那么请多指教了，小佐。”
  小孩蓦地欢呼，“告白91次，终于有人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了。小杏你果然是来救赎我的天使，你太伟大了，你就是我的女神，你就是圣母玛利亚……”
  手冢佐海发神经抽风的时候，除了手冢没有人可以制止他。
  “周助美人，把今天的胜利送给小杏吧。”
  小佐捋着袖子，小小的肩头扛着网球拍“意气风发”，转过头来看他，眼镜又掉下来，挂在脸上，大眼忽闪忽闪。
  不二笑笑，拉开网球袋取球拍，“难得小佐有兴致，我只好奉陪了。”
  正好一场比赛结束，两人扛着球拍上去“挑衅”了。
  没有错，不是挑战，而是“挑衅”。
  不二第一次发现这小孩儿很欠扁，尤其那张嘴，瞧说的什么话。
  “你们乖乖地给我输掉，因为我今天刚交了女朋友，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