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南弦柚拿起手机,给黑尾回拨了过去,告诉他自己开了一间新房在做数据分析,一时半会儿大概率是出不来的,所以让他组织好队员们起床洗漱和去食堂吃早饭的事。
黑尾对此也是表示理解,并问他需不需要给他打包一份早饭带回旅馆。
南弦柚欣然接受,等挂掉电话便全身心的投入进数据分析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房门被人敲响,南弦柚才从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做赛场模拟和数据分析还是太耗费脑子了。
南弦柚起身时都踉跄了一下,好在扶了一下桌子,在稳住了有些站不稳的身体。
他脑袋有些发晕,估计是没有吃早饭就花费太多心神的缘故。
南弦柚站在原地缓了缓,等脑子没有这么发晕了后,才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而黑尾一直深深牢记着对方是在做数据分析,所以在敲响了房门后他也不着急,就在门口默默的等着,直到南弦柚给他开门。
“你的早饭。”黑尾想提着早饭的时候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
南弦柚轻轻点了下头,伸手接过了袋子。
他刚转身想要回到桌子前坐下继续看笔记,就被黑尾伸手一把拽住了手腕。
南弦柚茫然地回头:“怎么了?”
只见黑尾皱着眉,似乎有些生气道:“你的脸色好差,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吗?”
脸色?
南弦柚愣了一下,他脑子里全是各种赛程实时数据的分析堆杂在一起,听到黑尾这话,他停顿了几秒过后才反应过来。
“啊……没事。”南弦柚摇了下头,他一心只想着赶紧抓紧时间在下午比赛之前将黑泽的数据分析弄出来,随即便想敷衍过去。
结果,黑尾不干了,他抓着人手腕的手越发收紧:“你这样不行,脸色白的像鬼一样,我要是不盯着你,你就要晕过去了。”
南弦柚听到黑尾这话笑了一下,就觉得他是在大惊小怪,摆摆手,回道:“真没事啦,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赶紧回去吧,家里一堆小孩子要看着,你这队长可不能失职啊。”
黑尾沉着脸,严肃道:“就是因为我是队长,我要对队里所有人都负责,包括你。”
南弦柚看着黑尾认真的模样,笑了一下,他耸耸肩,不以为然道:“可我是教练啊,队长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确实没法拿你怎么样,但是我不可以,有人可以。”黑尾自知对方是个犟种,不可能乖乖照做,所以他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对此也是十分游刃有余的回应道。
说罢,他直接拽着人走出房门。
“哎?干嘛去啊这是?”南弦柚被他这一闹腾也是吓了一跳。
“找研磨去,让他治你。”黑尾言简意赅的说道。
南弦柚:……
他那脸上的笑容终究是垮了下来。
干什么啊!怎么把研磨也扯过来了?这个他可是真怕啊!
南弦柚绝望地心想——这真不愧是队长吗?还真是干什么都有一手啊。
就这样,本来位高权重的柚教就这么生无可恋的被自家队长拉回了他们四人的房间里。
一进去,南弦柚就看到了还在床铺上睡觉的研磨。
随即便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研磨这小懒虫没有醒,他不会被制裁了。
可他这口气刚松下,下一秒,只见黑尾出声便是一句:“研磨,弦柚把自己弄病了。”
南弦柚瞳孔地震:!!?
不是,小黑!你在说什么鬼话?
黑尾这话音刚落,本来还在睡觉的人立马就有了响动,研磨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然后眯着眼睛,一脸阴郁地看着某个被捉拿归案的“病人”。
第236章 音驹vs黑泽1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南弦柚慌张的一批,一点也没有昨天调戏黑尾那种上位者游刃有余的样子了。
整一个怂包一样,看都不敢看研磨。
带着起床气起来的三花本来就阴沉的可怕,而又听到了某人“不听话”的事迹后,更是让研磨周身都弥漫着一团黑雾。
这种恐怖的气场,让房间里的夜久妈妈下意识地远离。
在走出门之前,给愣在原地被黑尾牢牢拽住的柚教,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好自为之吧,柚。
南弦柚:……
看着研磨掀开被子,从床铺里爬起来后,黑尾就松开了手,不动声色地把弦柚的生死大权交给了面前的人处置。
“不打扰你们俩了,我去隔壁房间开赛前大会了。”黑尾说完,就直接开溜,一点也不给南弦柚和他掰扯的时间。
生无可恋的柚教眼神空虚地目送着人离开。
他很清楚,接下来等到他的,将是命运的审判。
“说吧,你又怎么不听话了。”已经完全睁开眼睛了的研磨仰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南弦柚。
研磨盘着腿坐在床铺垫子上,两人极高的视觉差距,让人对视时十分的不舒服。
研磨抬手一把拉过南弦柚垂在裤腿边的手,轻轻一勾,就让人心甘情愿地跪坐了下来。
“你干什么去了?脸色这么白。”研磨皱着眉,他松开拉你的手,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他双手捧了上去。
南弦柚的脸冰凉的,刚睡醒的人体温都比较高,研磨软乎乎的手和冰面接触,两人皮肤温度差的撞击,让两人都不同层面地醒了。
——一个是被冷的,一个是被烫的。
南弦柚自知逃不过,在错愕过后,他老实交代道:“这不今天就要决赛了吗?你们对对手都不太熟悉,我想着利用上午的时间做一个简单的数据分析。”
说着,他叹了口气,摊开手,全都交代出来:“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借了裁判组提供的录像,我们今天下午要打的是黑泽,这是一支非常恐怖的队伍,他们不仅实力强悍,打法也是你们从未见过的,你们要是想获得这一场胜利,要付出的东西可比以往的比赛要多的多。”
南弦柚表情严肃起来,他目光深沉的看着研磨,认真地同人说道:“黑泽打球伤到了很多对手的事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吧?他们的打球风格就是这样,每一个和他们对打的队伍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伤害,而这些伤害是没法在赛场上去判定的,也就是说,你们今天下午的比赛是不可避免的遭受这些令人公愤的不公平,我必须要确保你们每一个人都平平安安的,这不仅仅是我身为一个教练的责任,更是身为朋友……男朋友,必须要肩负起的重担。”
南弦柚一直都没有和音驹的大家聊过黑泽的事情,因为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一个口,这些东西是注定会要发生的,而这些不好的恐惧除了给他们加深在赛场前的焦虑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并不想让他们在赛前有这种负担,但是确实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被蒙在鼓里去上场比赛。
也就是到现在,南弦柚才郑重的和研磨提起这个事情,他认为他们有要知晓的权利。
而这些琐碎的嘱咐,都只汇聚成一个主题。
他想表达的无疑只有一点,就是——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今天要面临的对手是一个犹如恶魔一般的存在,他们很恐怖,打伤了很多人,所有队伍都无一例外在受伤后被终结了比赛,下午的决赛,我们作为黑泽的对手也是会面临这种情况的,因为这就是他们的打法,无可避免会受伤。”
研磨轻点着头,说着。
然而,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也不是让你牺牲健康来为我们做数据分析的借口,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们,下午上赛场的是我们,你作为教练,会在场外亲眼目睹我们场上任何一个人受伤,这不是你想看到的,所以你想在比赛之前尽可能的找出对方的漏洞,让这场比赛快点结束,可是排球,不是一项团体运动吗?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在付出啊,你偷摸着起床去给我们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至少先让自己吃个早饭啊。”
“你不是一向对身体健康十分有分寸吗?为什么对我可以这么苛刻,对你自己却不了了之呢?你会因为我生病、我晕倒而难过,我又何尝不会因为你生病、你晕倒,而难过呢?”
研磨皱起眉来,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可弦柚依旧在明知故犯,这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当这是一回事。
“我……”面对研磨的质问,南弦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他犹豫期间,研磨突然道:“弦柚,你的告白还算数吗?”
南弦柚瞪大眼睛,他一时间有些凝语。
半响后,看着研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红着脸,道:“算、算啊,怎么会不算数呢?”
“那既然算数的话,作为男朋友,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有一个保证呢?”研磨又凑近了些,“比如,好好休息,不要再出现这种脸色发白,一副要晕倒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