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到底是井闼山放水了,还是枭谷比以前强了?
在合宿前,枭谷可是怎么都无法开局打井闼山一个3:0的。
难不成这强化合宿真的有这么大的功效!?
但也不会啊?大家都在努力,又不是只有枭谷的人在努力。
难道说是主攻手没有跟训的缘故,所以默契跟不上了吗?那也不至于吧。
这可是全国前三主攻手里唯一一个高二生!他的天赋必然是不容置疑的。
要是一天不见,就跟不上团队了,那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看台上的学生们纷纷议论着,对于这种开局3:0的盛况,全都津津乐道了起来。
“啊?竟然3:0了,井闼山的实力就这样吗?”列夫天真无邪地问道。
坐在他身边的犬冈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场上,歪头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应该只是枭谷的状态比较好吧。”夜久卫辅接过话道。
他并不觉得井闼山的实力会和枭谷有太大的悬殊,去年在ih上交过手,他自然是明白这支东京强队的可怕之处。
但是,他也确实没有想到,会开局一个3:0。这仅仅是在五分钟内发生的事。
坐在看台最前排的南弦柚眉头微微皱起。
——不是的,井闼山没有在放水,但是……他们也确实没有认真地打。
为什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南弦柚想不明白,他拧起眉头。
这虽然不是正式的比赛,但在合宿中,这种练习赛就相当于正式比赛了。
采用的裁判都是比赛中正式的裁判。
为什么会这样呢?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拥有赛场实时追踪数据的南弦柚却看得一清二楚。
也多亏了合宿第一天时,大家舔着脸过来求投喂,让南弦柚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所有人的美食用户绑定。
加上去国家队而错过那天吃饭的三人,也在昨天的食堂里吃了他提供的食物,佐久早圣臣、牛岛若利、宫侑,这三个漏网之鱼也被他绑定了下来。
现在在赛场上的所有人,他都能看到他们头上实时漂浮着的数据。
也正是因为这份数据,让他能够看清楚每个人真实的比赛状态,否则,就是用肉眼这么看着他们,还真看不出什么不对,差点就把他蒙在鼓里了。
佐久早……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没见这位酷哥在场上这么的“无所事事”,而且南弦柚也并不认为,佐久早是那种消极比赛的人。
他想干什么?
南弦柚皱了皱眉。
这开局3:0,到底是有什么用意?
就在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对这场比赛表现出巨大的讨论激情的时候,比赛场上的状况却发生反转。
井闼山到底还是井闼山。
不知他们在第三球失分后聊了些什么,再重新开始比赛后,整体的节奏肉眼可见的提高了。
第四球开始,由枭谷副攻手鹫尾辰生发球。
他的力度没有木兔光太郎这么猛,所以没有考虑像木兔那样的暴力跳发,而是选择勾手发飘球。
他侧面站立着,左右转了转腰,使得腰部肌肉活动开来。
随后,他左手抵着排球面,右手手指抓着排球一转,鹫尾辰生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排球,高速旋转下的黄蓝色排球很是漂亮,像奇异款的阿尔卑斯棒棒糖。
几秒后,鹫尾辰生双手收紧,将旋转着的球停了下来,停在了他满意的角度。
他的力量在平均5的攻手里面并不突出,但在副攻手里却绰绰有余。
不过比起用蛮力去打,他更想用脑子去打球。
所以,在内心不断的权衡之下,他最终选择了比较省力的勾手发飘球。
他侧身站立着,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排球握至左手手掌,鹫尾辰生伸长手臂,将球往空中一抛,他仰着头,眼睛追随着空中下落的排球,在合适的时机,利用腰部适度扭转,他挥出手臂,空中的排球被他发过拦网。
球的虽然力度不大,但胜在打的角度刁钻。
而飘球的特点,就是球在发出去的时候,球体是不自传的,由于击球的面积比较小,球产生形变后,排球在过网后会失速的下坠,或者呈现出左右晃动样子,从而使对方难以判断球的落点,如果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发球的方向比较刁钻的话,甚至可以直接得分。
但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也不是吃素的,虽然飘球难以判断落球点,可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极限救球,一个鱼跃飞扑而去,将这记发球稳稳当当地救起,然后准确无误地传入二传手的领域。
饭纲掌身体微微一侧,他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抬头看着飞来的排球,伸手利落地高举过头顶,球落至手中,饭纲掌将球捧着托出,往前排二号位的佐久早圣臣传去。
懒懒散散的卷毛少年短暂地瞥了一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目不斜视的状态。
在赛前热身的时候专门活动开了手腕的佐久早,心下了然。
他在主攻手中,没有很强大的力量,就连爆发力也可能比不上木兔光太郎,但他却是主攻手中难得可见的技术5。
他的进攻自然不可能像木兔光太郎一样,靠着爆发力去硬生生破局。
但之所以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那自然是拥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能力。
佐久早有个只要和他打过球就知道,但却不常见的“神奇天赋点”。
就是他的手腕柔韧度超级的高,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能够随意掰来掰去。
因为这一个超乎常人的能力,让他可以在触球的时候,随意改变球的路线,让球飞过网时,呈现出一种出乎意料的走势。
让人措手不及。
看着朝自己这边飞过来的球,佐久早微屈膝盖,小腿跟腱用力,高大的身形起跳,手掌碰上球的那一瞬间,手腕灵活的转动,让他打出了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
就这样一个路线诡异且带着高速旋转的球就这么朝着枭谷的地盘飞来。
拦网的三人没有一个碰到了球。
所有人都寄希望于后排的自由人。
但那颗球旋转的实在是太快了,在小见春树已经鱼跃而下,扑过去救球之时,这球就砰地一声,在距离场线几厘米的地方稳稳落地。
这才是你们啊!井闼山!
之前果然就是故意的!
南弦柚看着这球落下,便立即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但他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枭谷的人尝尝那种“本以为能轻松打过,实则打不过?”的痛苦吗?
这在战术上确实可以称之为扰乱心态,但在这种比赛上真的需要做这种事情吗?
南弦柚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场上,在球落地后,在枭谷众人遗憾、自责,有无可奈何的目光中,佐久早圣臣冷冷地看了他们一样,那眼皮肌无力的状态让他有股天然的压迫感。
可能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就是这么看了人一眼就不禁让人惧怕地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佐久早没有任何对于扣球得分后的兴奋,甚至在他那张犹如面瘫的厌世脸中,看不到任何喜悦的情绪。
但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让枭谷的人在他的眼中读出了霸道的宣言——哦,开局赢3分又能怎么样呢?只要我拿到球权,你们就是打不过。
佐久早真的很强大,是超出同龄人的强大。
拿到球权后的井闼山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样,对着枭谷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期间虽然有很多次有来有回的,但终究还是井闼山占据了上分。
双方都打的汗流浃背了起来,随着比赛的时间逐渐拉长,那种被佐久早用各种路线的怪球骚扰的枭谷已然彻底乱了起来。
他们一心想要去接触这种乱球,但就因为这样导致自己这边的节奏全然丢失。
等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节奏在冥冥之中被人逐渐打乱后,比赛的比分已经被拉的很大了。
南弦柚脑中的数据库不断的更新着,尤其是佐久早的数据,在一次又一次得分后,他的数据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第一轮比赛结束,井闼山以25:20的比分拿下第一局的胜利。
南弦柚低下头,拿着笔在腿上的a4纸上写写画画着。
突然,看台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哎?乌野和白鸟泽开打了!”
南弦柚的思绪顿时从专注写观赛笔记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一直在脑中不断更新数据的南弦柚,难得脑子迟缓地愣了愣。
他缓慢地转过脑袋,就看到位于体育馆的4号场地上,乌野和白鸟泽的选手已经开始热身了。
——啊……竟然是同步进行的吗?难怪会在下午排三个比赛。
那完了,他该怎么分神去记录数据呢!
南弦柚突然感觉天塌了。
要是两场比赛在同一个大场地还好,可偏偏1号场地和4号场地是个对角,他根本没法分神去看两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