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最多也只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罢了。
研磨有些慌乱的舔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他就这么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大高个。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赫然回首的动作,将膝盖上的血渍全擦在对付袖子上了。
亮红色的音驹队服上出现了一层暗红的颜色。
这样一直盯着研磨的南弦柚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刚刚不过是去将今天的社团报告交给助教,然后和作为队长的黑尾一起在猫又教练那边汇报情况不下十分钟的时间。
本来停训结束,满心欢喜的跟着黑尾回到练习场地,结果刚一转头,人还没走呢,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场上的不对劲。
之前还好好在打练习赛的队员们全部围聚在网的一边。
他们团团围住,似乎在盯着什么在看。
这样的举动非常的不正常。
而南弦柚一眼望去没有看到熟悉的布丁头后,脑子就立马传输了信号——研磨出事了!
他和黑尾对视一眼,对方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快步往人群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就在人群中收获到了一只正在胡乱擦拭伤口的小三花。
看人膝盖上血淋淋的伤口,南弦柚的眼皮直跳,他深深叹了口气,拨开人群,单膝跪在研磨的身旁,既无奈又心疼的小心翼翼地家人毫不在意压在膝盖上的手臂拿起。
“你这样不疼吗?”南弦柚的声音都颤了颤。
这伤口虽然不严重,但看起来真的十分吓人。
尤其是在猫猫胡乱的擦拭下,破了的皮肉,都被他搞得更加裂开了。
南弦柚看着那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南弦柚观察了一下研磨的伤口,出声道:“给你两个方案,第一,我抱你去医务室,第二,我背你去医务室。”
说着,他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研磨——“你自己选。”
研磨:“我……”
南弦柚冷脸打断道:“没有第三种方案。”
研磨:……
知道惹人生气了的小三花已经软了下来,他扯了扯人的衣服,试图将人强硬的话语一同软化下来。
然而南弦柚这次是铁了心要带人走,一整个铁面无私道:“撒娇也没有用,你知道的研磨,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研磨那眼巴巴的眼神瞬间耷拉了下来,连带着脑袋一起。
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小三花抱着自己的腿,不再看人。
服软归服软,但研磨还是坚持自己内心——觉得这些伤口没必要去一趟医务室。
他好几天没有来社团了,已经耽误了不少的训练,如果今天再跑去医务室的话,那他今天的训练也就直接不复存在了。
虽然研磨怕累怕出汗怕麻烦,但对于训练上面的事情他一点也不马虎。
尽管可能并不能像队里的单细胞生物一样有着超强的体力,超额完成当日的训练任务。
可研磨却没有哪一次让自己有过任何的偷懒行为。
只要是交给他的任务,他都会完成。
只不过,有自己的节奏的而已。
而今天的训练就是在他的节奏中,如果打乱了节奏,他何时才能把它缺席的这几天训练给补上呢?
ih的预选赛,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他们需要非常多的时间去进行练习。
研磨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身体问题而耽误大家的训练了。
可惜这些理由,都不足以打动南弦柚进行动摇。
生病、受伤。
在这两个情况下的研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南弦柚的话都是说一不二的。
见小猫不再给予回复,南弦柚直接擅作主张,将人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的浮空让猫猫吓了一跳,体位的瞬间变动,让他本能的环抱住了南弦柚的脖子。
“你们继续训练,如果医生说没有问题的话,涂完药我就会带研磨过来,如果有问题的话,你们就自主训练,明天看情况再进行练习赛吧。”南弦柚转头同他们说道。
音驹众人点点头,全是说着让他专心照顾爷爷就好了,他们会自主训练的。
南弦柚嗯了一声,他将目光看向黑尾,用眼神和人交流道——这里交给你了。
黑尾点了下头:“快去吧。”
语落,南弦柚抱着研磨朝着体育馆大门口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次来到熟悉的医务室里,研磨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病床上。
医务室里的医生已经和研磨很熟悉了。
见他进来,还笑着打趣了一声:“哎?孤爪同学这是又怎么了?怎么刚复学就来医务室了,你们打排球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负伤率也太高了。”
南弦柚将研磨放到病床上后,便转身看向医生,伸手指了指研磨的膝盖,道:“摔了一跤,我看了一下不严重,但还是要消消毒比较好。”
医生看着那有些狰狞血/腥的伤口,眉头皱了皱,他走去,蹲下身子近距离的打量了一番:“还好还好,并没有伤到骨头,皮有被撕开的痕迹啊,这是摔过之后用手擦了吧,这下可要好好消毒了。”
说着,医生便拿来了碘伏开始给研磨的膝盖消毒。
南弦柚就直挺挺地站在旁边看着,不多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南弦柚愣了一下,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人可不多见。
他往旁边走了走,将手伸入裤兜里,拿起手机,备注为“赤苇京治”的联系人出现在了屏幕上。
——哎?竟然是赤苇打过来的?稀客啊?自从那天晚饭加上联系方式后,他们就已经没有再联系过了。
想来这几天的枭谷,应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练习吧。
毕竟那次的三站联合友谊赛,因为研磨的原因,原本打算细细研究,当做是一场学习与目的而进行的比赛,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南弦柚没有犹豫就接听了电话,他道:“赤苇?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很快就传来了赤苇礼貌的回复:“没有打扰到你吧?弦柚。”
闻言,南弦柚赶忙道:“没有没有,倒是你,怎么想着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枭谷的社团应该也没有放课吧?”
“确实还没有,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队内训练赛,现在在休息。”赤苇回道。
说着,他主动挑起话题,问道:“本来前几天就想打电话的,我,包括我们队里的人一直都很担心孤爪同学的情况,从教练那里我们只听说孤爪同学他已经出院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孤爪同学人还好吗?”
——啊……原来是问研磨的情况啊!
该死!他差点忘了和枭谷的人说一声了!
南弦柚懊恼的拍了下脑袋。
他怎么连这个事情都忘了!?本来手机里都已经有赤苇的电话了,这几天忙着照顾研磨,他完全忘记了要打电话报平安这件事。
这么大的事情,枭谷的人肯定也很担心的。
毕竟枭谷的大家可是和他们音驹一起亲眼看到研磨晕倒送上救护车的。
心里的压力和阴影可不比他们小。
想到这,南弦柚赶紧把迟来几天的平安给报了上去:“好多了,在家里养了几天,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事了。”
“是嘛!那太好了,没事就好。”赤苇的声音都明显往上扬了扬。
他道:“那天的比赛结束的太仓促了,希望下一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约。”
南弦柚欣然答应道:“好啊,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再约!我真的很期待我们音驹和你们枭谷进行比赛呢。”
说着,他用余光看向了坐在病床上晃着腿的研磨,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电话那头的赤苇说道:“研磨现在也在我身边,你要和他问个好吗?”
“孤爪同学在你身边?”赤苇京治明显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道。
“对啊,研磨就在我身边。”南弦柚回道。
听到南弦柚肯定的答复,电话那头的赤苇更懵了,他问道:“弦柚没有上学吗?还是你们音驹的社团现在已经放课了?”
“没有没有,还没放课呢。”南弦柚笑了笑,他回道:“研磨今天来上学了,我们刚刚还在体育馆打练习赛呢。”
“刚刚?”赤苇京治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
“实不相瞒,我和研磨现在在医务室。”南弦柚苦笑了一声,实话实说道。
“医务室?孤爪同学又受伤了?”赤苇一下子就将病患的身份定到了研磨的身上。
南弦柚听到赤苇的话,就知道对方敏锐的察觉到了,于是颇有些无奈的和人倾诉道:“对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我就那么一下没看住,一转头他就摔了,膝盖全是血呀。”
“孤爪同学不戴护膝的吗?”赤苇疑惑地问道。
体育馆的地板是很光滑的平面,而打排球的人又都穿着护膝,基本上不会出现摔一跤,膝盖全是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