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黑尾闻言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我怎么没找到呢!差点忘了,在比赛的时候完全可以将球抛高一点,给研磨足够的时间来瞬息万变!”
他话音刚落,南弦柚反驳的声音便接了上来,他皱眉道:“可以是可以,但让一传将球抛高一点,无非就是拖延思考时间。这种方式,没法分使用对错,因为抛高的同时,不仅自己方的二传社会思考,对方的选手也会思考。”
“最终在赛场上该不该用,利弊还需要二传手自己来权衡。”
说着,他看向研磨,温柔地问道:“研磨觉得呢?”
研磨肯定地点了点头:“可以的,就这样让比赛结束吧。”
第82章 升入高中的柚子和猫猫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开始接近尾声,随着电子计时器进入30秒倒计时时,裁判便抬手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送到了嘴边,他左右观望着,随时保持警惕,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准备吹哨。
——哔!!
随着一声哨响,研磨双手撑着长椅边边站了起来,大家听着裁判说着的“请双方队员快速进场”的声音,一个接一个跟着大部队的步伐迈着腿稳步走上赛场。
在简单说明了一下战术后研磨便一直低头闭眼休息。
全程没有人打扰,甚至为了给他一个好的休息环境,大家互相说话的声音也都有意变小。
后续就这样在队友的呵护下一直在养精蓄锐的研磨在此时已经对于第一局比赛的体力消耗缓解了大半,虽然大腿肌肉和小腿肌肉还是有些酸麻发胀,但这并没有让研磨感到害怕和退缩。
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局势,一双猫眼发着冷光,犀利地打量着对面球员的微表情,试图在这些小细节上面找出破绽。
蓝方队员被盯得难受,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对面的二传手无情地扫射着。
唯一能安慰到他们的,大概就是能清楚的感知到研磨的体力已经大不如前,第二局比赛是他们翻盘的绝佳时机!
手握赛点的红方队员们虽然有些担忧,但毕竟拿下了一局,便也没让这份不自信影响到自己。
第二局比赛正式开始,男性幼儿选择留在了休息区内等待,而黑尾和夜久他们便回到了观赛区里。
随着蓝方队员发球,比赛直接拉开序幕。
南方队员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研磨的体力问题,开局之后十分有针对性的开始了对二传的集中“攻击”。
他们甚至以不得分为条件,给研磨创造出一个十分难受的境地——让二传手在场上飞速跑动。
这种改变,不仅场上的队员们迅速注意到了,就连看台上的学生们也都注意到了。
“这是在干嘛?明明打那边就可以得分啊,为什么一定要打到二传手能接到的地方呢?虽然说有些极限了,红方的传说反应很快呀,这点极限完全可以在他的反应时间内。”
“我也不懂,都好几个球这样了!明明只要往旁边的角度歪一点点就能得分了,可他们偏偏就要打到那边二传手能借到的地方,真的很奇怪哎?蓝队就这么不想得分吗?”
“不过刚刚这么几球下去,红方的二传手好像有些跑不动了。”
“确实哎,是不舒服吗?怎么感觉出了这么多汗?”
看台上一些别的社团的学生们开始议论着,他们并不懂场上的战术策略,只是单纯的以观众的视角来评判这一局比赛。
——“不好了,研磨感觉坚持不下来了。”
夜久卫辅暗道不好。
他们和这群学生们不一样,在面对蓝队开启这看似奇怪实则颇有玄机的战术策略时,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
其实一开始他们也觉得困惑,但在看到两三个这样的球后,便完全确定了下来。
——他们想利用这种对方被迫接球方式,让研磨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彻底的消耗干净。
黑尾眉头紧锁着,他摇了摇头,淡定回道:“对面的节奏太快了,研磨他根本没法改变,他只要一松懈,队里就会丢分了。”
这话说的没错,想要在这种快攻节奏下改变策略,真的很难。
研磨作为被针对的当事人,他这么敏感,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呢?他自然是早已经了解到他们做法的用意了。
但为什么还在这么被他们牵制着?是因为他不想改变吗?不,而是根本改变不了。
除非直接放弃这局,否则真的想不出来短时间内能做出改变的办法。
红队已经没有了节奏,甚至已经被套上蓝队的节奏。
再这样打下去,除了鱼死网破,就只剩下两败俱伤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是这么拉长线钓大鱼就越是对体力不好的选手造成极大的威胁。
再加上蓝队他一直不得分,导致整个局面都僵持着,两队一来一回的仿佛不是在打排球,而是在表演什么“球不落地”的话剧节目。
这种一直有来有回视觉效果可让看台的观众们兴奋了,看台上的观众们几乎都在惊呼雀跃着,除了夜久卫辅他们三个面色凝重。
“就看研磨他怎么调整了,如果被击破的话,那就要拖到第三场了。”海信行死死的盯着场上,他自己似乎也被带入了进去,感到了满满的绝望。
夜久卫辅看得揪心,他已经将这局的胜负抛之脑后了,只剩下满满的担忧,他道:“第三场怕是开不了吧,我感觉研磨下一秒就要倒地了一样,他是不是最近没怎么锻炼?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他体力更加差了?”
说着他下意识看向了黑尾,问道:“弦柚他们这段时间没有来社团吗?”
黑尾回忆了一下弦柚在他这边汇报,悠悠回道:“有来,只不过没有像之前这么规规矩矩的训练了,以前社团的慢跑,研磨全都懈怠了。”
夜久卫辅闻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脑袋,道:“这样啊,那之后确实还是要督促他跑步,跑步什么的是最能锻炼耐力和增强体力的了。”
黑尾嗯了一声,心里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们仨又将目光重新回到了比赛场上,发现就他们刚刚聊天的那几十秒时间里,那“球不落地”的话剧节目还没有落入尾声。
“真不愧是猫又教练教出来的,我们音驹的防守是真的一如既往地强啊。”黑尾铁朗笑得一脸无奈,球一直不落地,这下是真的要拼双方的耐力了。
休息区里,南弦柚看着研磨头上闪烁中的红色警报,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体力已经掉入最后10%,这局比赛别说胜负了,他能不能打下去都是个问题。
南弦柚真的很怕研磨在场上摔倒什么的,在这种全神贯注盯球的情况下,真的很容易分神让自己受伤。
看着球一来一回打来打去,南弦柚根本就坐不住,他在休息区里来回踱步着,就等着看研磨实在撑不住时赶紧冲到场上把人救下来。
——这是真狠啊!
南弦柚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道:“不过,如果一个队伍愿意放弃得分来制造战术钓大鱼,那么这一局他们,确实该他们赢。”
场上就这么焦灼着,南弦柚看着研磨的体力逼近最后的红线时,已经在休息区里做好了起跑的动作。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研磨体力不支欲要往前倒的动作,心一抽一抽的疼。
南弦柚心里焦虑的不行,他明明可以在研磨倒下去之前就冲过去抱着他,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要尊重比赛,在现场裁判没有喊停时,他不可以上场影响双方的队员。
而好在福永招平有预料的往旁边伸手一捞,将摇摇欲坠的研磨一把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裁判看着场上的情况立马吹哨叫停,刺耳的哨声吹响,南弦柚像一根发射出来的箭一样,从休息区飞速跑上场。
他从福永招平的手上接过了研磨,此时的猫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研磨整个人已经累的不行了。
他利用最后一点力气睁眼看向了抱着他的人。
在对上弦柚那焦急担忧的目光时,他声音无比虚弱的喃喃一句:“别凶我……”
我不是故意让自己晕倒的……
后半段还没有说完,研磨就晕了过去。
他那眼皮耷拉着,终是在一句又一句呼唤中,沉重的闭上了眼。
社团的成员们对于研磨体力不行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很少有人看他直接这么晕死过去。
大家都还是半大的小孩子,看到这种情形时一个个都吓傻了。
台上的观众们都惊呼了起来,而黑尾他们也是直接快速离场往赛场上跑。
“我带研磨去医务室,助教,您留下来安抚队员们,让他们不要担心。”南弦柚的脸色都黑了,他当下立断道。
说完,他便直接将研磨打横抱起,往医务室里狂奔而去。
这场比赛,最终由研磨晕过去画为句号。
研磨就这么在医务室里输液,大概睡了两三个小时后,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中的猫猫才终于有了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