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做什么!”
苏容妘免不得有些惊慌,手胡乱去推他,只是想要阻止他的动作都是徒劳。
他温热的指尖灵便的很,抚过她如今尚未显怀的小腹,顺着一路向上,而后又一寸寸抚过背脊,最后扣住她的脖颈,一句废话不多说,直接将唇贴了上去。
苏容妘被控制半点动不得,他蛮横地啃咬她的唇,却还不够满足,舌尖还要来勾缠她。
她挣扎着,连着锤他再捶床,最后终是寻到机会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弥漫开来,谁也不好受,裴涿邂却好似不怕疼一般,仍旧辗转研磨,而后本能地分开她的双腿,就这般蓄势待发抵着她。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苏容妘双眸倏尔睁大,顿时一动也不敢动,而此时裴涿邂稍稍撑起身子,呼吸微带着些喘,也不知是因刚才绵长而激烈的吻,还是因为在忍耐着。
苏容妘咽了咽喉咙,出口的声音急促又带着些颤音:“你冷静些……”
“嗯,我知道。”裴涿邂喉结滚动,暗哑的声音里明显染上情欲。
危险虽还抵着她,但裴涿邂深吸了两口气,顺着俯身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轻轻吻上她的锁骨。
“安生睡罢。”
苏容妘咬了咬牙,弄成这副样子,她哪里能安得下心来睡?
裴涿邂却是料到她心中所想一般,闷闷的声音从她脖颈处传到耳中:“你还有着身孕,我不至于荒唐到这种地步。”
若是连这两个多月都忍不住,日后又该怎么办?
苏容妘悬着的心终于因他这句话而稍稍放下来些,这孩子她虽不想留,但最起码能在这种事上帮她挡一挡。
她身子不过稍稍放松,裴涿邂便有所察觉。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故意吓她:“等月份大一大,这胎坐稳了再说。”
苏容妘的身子当即紧绷起来:“你这叫不荒唐?!”
他面不红气不喘说了句荤话:“既不是我的孩子,总要提前见一见面,省得生下来后与我不亲近。”
这话实在是越品越有深意,苏容妘亦是少见得面颊烫了起来。
她恼火更甚,仍旧用力推他,顺便扯过被将自己与他的身子隔开。
裴涿邂低低笑出声,怕真让她恼吉了,自己当真留不下来,便侧躺下去,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总该让我抱一会儿缓缓罢,天快亮了,明日我有要事要出府,让我再睡两个时辰。”
苏容妘还要抬手推,可想起方才他那副要直接与她成事的模样,她到底是有些怕。
不能随便去赌一个男子的自制,赌赢了不见得有好处,但若是输了可不敢估量后果。
她被他再次揽入怀中,后背贴上他的胸膛,无奈认命不能敢挣扎。
也却是如裴涿邂所说,天光刚亮,他缓缓起身出了屋不再打搅她,苏容妘也终于能彻底放下防备,安生睡过去。
时隔多日,裴涿邂再次上了早朝,朝中有不少大臣凑到他身边关切,他都一一颔首回应,早朝上,将昨夜与太子一同出京都行流香渠的大臣都一一惩处。
虽则带回京都时便已经尽数气绝,但总要给其他人一个交代,没说这些人是中毒,只说是弄亏了身子才丧命,可人即便是死了,罪责不能轻易揭过,总要杀鸡儆猴才是。
裴涿邂当众领了这个差事,惩处一声本应该好办的,可此事棘手在涉及皇后本家,连坐惩处后,怕是要将皇后一家子彻底得罪了个干净。
裴涿邂早料想过这个结果,故而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是下朝时,苏老大人竟寻上了他。
这个岳父还算是懂分寸,除了当初裴家势微时跟着攀交得近了些,剩下时候将远近拿捏到一个不会让人讨厌,但却让人忘不掉的距离。
只是这次难得寻上他,苏老大人肚子圆滚,也不知是旁的还是急的,额角露出细汗,面色略露出些为难:“贤婿,若是你那岳母说了胡话,还请贤婿担待,我日后定将她看顾的好好的。”
这便是想要留人一命的意思。
裴涿邂有些意外地看过去,没想过这个岳父在权势面前,还能念着与发妻多年夫妻情分。
苏老大人见他不说话,,抬手擦了擦额角细汗,讪讪陪着笑:“她年纪大了,说话做事难免犯糊涂,贤婿别跟她一般见识,其实我今日贸然寻过来,也是
有一事想提前告知。”
他私下里张望了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凑近了几分:“我家婵娘昨日里,给我写信了。”
第273章 做什么之前,想一想她腹中的孩子
裴涿邂闻言,墨色的瞳眸闪过一丝杀意,他偏头看过去,将苏老大人看的心慌,忙退后半步拉开距离,从怀中将信取出来,双手奉上。
从商之人比读书人更能拉得下脸面来,苏老大人在女婿面前赔着笑脸:“我家婵娘如今这个好好在裴府上做当家的主母夫人呢,这信来路不明,我也懒得去查,我年岁大了,还是请贤婿帮我这个老丈人处置罢。”
当初皇帝夺龙椅的时候,出钱出力的商户不少,苏家虽如今地位大不如前,但当初能在皇帝面前露头也是本事。
能钻营、会钻营,今日寻上他来,也是表明了意思,只要两家亲事在,苏家的女儿随便让他来选。
裴涿邂抬手,将信接过:“小婿谨遵岳父教诲。”
苏老大人缓缓松了一口气,想要抬臂去擦额角的汗水,却又想到是官服不可玷污,忙掏出怀帕来擦:“你岳母年岁大了,贤婿莫要同她一般见识,若是她哪日去了,且不说家里小儿婚事要耽误,单是我家婵娘也是要伤怀的。”
他看似无奈:“婵娘身子不好,她母亲若是出事,免不得要来回折腾回娘家来操持丧事,不怕贤婿笑话,苏家也就只有我一人富贵,穷酸亲戚多,婵娘嫁得好人家免不得要被人惦记,巴不得寻机会上来攀附啊。”
苏老大人话中既说了缘由又不咸不淡地威胁,他并非舍不得险些坏事的发妻,而是怕耽误儿子亲事罢了,至于裴府之中的婵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人前为好。
裴涿邂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只是想起妘娘,毕竟是答应了她的事,怕她心中不舒服,故而没有松开,只是缓缓道:“尽淮年岁也不小了,娶妻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言罢,他略一拱手,便径直出了前面宫门。
苏老大人留在原地叹气摇头,却又怕旁人察觉出来什么,只能强撑起笑脸来,赶紧回家中去。
裴涿邂上了马车之中,这才将信拆开。
成亲前他曾收过苏容婵亲手所抄的一本经书,故而能看得出来,这信确实是她的字迹,只是打开后的称谓却是裴大人。
裴涿邂眉心蹙起,细看下去,上面未曾提起苏容婵究竟在何处,也未曾说佛礼之事的始终,却偏偏提起了一件往事。
前朝皇帝昏庸,手段亦狠辣,有人起义而起,一时间吞并数座城池,当年的皇帝尚是一亭长,趁此机会加入其中,一步步走到了高位上。
只是在此期间,生了一件乱事,当初叛军原首领烧了两个县,死伤百姓数以千计,将这些叛军的民心直接打散,趁此机会,皇帝登了高位,领着所有人投奔了当时的岁王,亦是现在的镇南王。
后来皇帝为了得位名正言顺,改名换姓为李晖,晖者,晨曦破晓,天地共许的新帝。
而这封信中写道,当年这事是皇帝为了权力故意教唆如此,人证物证具在,望他为百姓计。
裴涿邂眸色渐深,拿过旁侧的烛台将信烧了个干净。
为百姓计?策反竟是策到他头上来。
裴涿邂冷笑一声,一时间也忍不住自叹自己这名声,当初前朝倾覆,是自己带着前朝旧臣臣服新帝,怕是自己在有心人眼中,便是一颗墙头草罢。
是指望着他似多年前那般,再次投诚下去?
马车外随侍的声音传了进来:“家主,可要回府?”
“去刑部。”顿了顿,裴涿邂的又填了一句,“叫人看顾着夫人些,又什么事立刻来回禀。”
随侍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又在马身上抽了一下,调转马车,直接向刑部而去。
彼时苏容妘不过才醒来,将后半夜没睡好的觉重新给补了回来。
屋中门窗都未曾关严,许是怕困着她,会让她害喜严重。
叶听察觉到屋中的动静,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苏容妘趁着此时开口:“他还要关着我?”
叶听沉默一瞬:“家主未曾有旁的吩咐。”
苏容妘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状似一叹:“此前邻居家姐姐有孕时,家中所有人都看重的很,巴不得掏光了家底都要尽可能给她吃好的,更是一点活儿计都不让她做,结果到要生的时候孩子太大,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轻声呢喃:“也不知我这孩子,会不会步她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