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她走到窗户旁,伸手将嵌开一条缝的窗子关上,把屋中最后一束光亮抹去,自己亦隐匿在黑暗之中。
  可下一瞬,腰间便被人一把揽住,灼热的身子骤然贴近。
  苏容妘倒吸一口凉气,还没低呼出声,便被一把揽入怀中,身后人的呼吸绕在脖颈:“你来迟了。”
  是裴涿邂的声音。
  苏容妘头皮发麻,一颗心紧张得似要跳出来一般。
  他何时来的,是躲在了哪里才叫自己没看见他?那自己进来时他可有看到她的模样?
  她方才还站在窗边,那月光可有照亮她?
  苏容妘连呼吸都忘了,只僵硬着身子感受耳中嗡鸣,来不及做下一步的反应。
  裴涿邂温热的手心贴在她小腹上,将暖意一点点过到她身上去,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他低笑一声:“你是在怕我?”
  苏容妘只觉得自己如今进气没有出气多,但脑中已经在安慰自己,想来他定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否则如今又怎会同自己这般亲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强将自己的惊慌压下去,不叫其显露在语调之中。
  “没有,就是不知夫君在屋中。”
  一声夫君将裴涿邂唤得心头舒畅,手也不老实起来,一寸寸在她小腹间抚过,压着她靠近自己,让她的后背与自己全然贴上。
  他低下头来,轻轻吻着她的耳朵,而后一点点挪到脖颈上。
  她还是不够机敏,他看着她慢慢进来,头发是入寝的披散模样,亦看着她一脸发愁地在屋中探看一圈,最后又走到了窗边。
  他知道她在看什么,亦能猜出她心中所
  想,故而此刻故意蹭着她:“你很喜欢在窗边?”
  “没有!”
  苏容妘本就被他吻的半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听他这般问,又怕他还要在这里,想也没想便直接开口拒绝。
  可她的反应却是换来裴涿邂低低一笑:“我不过是问问,你紧张什么。”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刚想开口,可下颚便已经被他钳住,紧接着他的唇便覆盖下来,霸道又专横地夺去她的呼吸与声音。
  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将苏容妘整个笼罩起来,她身形被冲撞的有些不稳,可因着被他牢牢困在怀中,倒是不会摔下去,只能因着被他越搂越紧,彻底软在他怀中。
  待裴涿邂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眶之中已经充盈了泪水,这分明不是她的本意,却是因为身子的本能控制不住如此。
  可裴涿邂却已经开始了下一步,他拉住了苏容妘的手腕,低声问:“我送去给你的药膏,你可用了?”
  苏容妘脑中还有些发懵,想着白日里的药膏,觉得许是裴涿邂先送到了嫡妹那,这才转手到了自己这。
  她低低应了一声:“夫君送的药膏很好用,涂上没多久印记便消了。”
  裴涿邂很满意她如今的乖顺,他的指尖不老实,解开了她衣襟上的盘扣,随意捻挑之下,苏容妘只能抿着唇才不叫低吟声出口,只是身子一软再软,往他身上越来越近。
  “两个药膏都用了?”裴涿邂语气倒是正经的很,“嗯……你莫要紧张,我只是检查一下罢了。”
  苏容妘面色已经红的不行,觉得自己所有的注意都在他的指尖上,腿上的力气也被他的指尖所掌控,最后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
  她慌忙想去揽他,可她的腕子被他一只手便能轻松擒住,她的语气极其又无助:“蓝色的那瓶我没用。”
  话音刚落,裴涿邂的指尖便刺了她一下,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间,觉得一切都点颠倒了起来,甚至开始意外,房事竟还能这样?
  但裴涿邂已经不说话了,自己衣衫齐整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倒是苏容妘被他羞人的磋磨着。
  她的身子已经在明确的告诉她,她在渴求着继续下去,赶紧将那勾人的指尖换成很有用的东西去,可她的理智却在折磨着她不能就此沦陷,因为他的一点手段便控制不住要去讨好他。
  她的手撑在窗沿上,因忍耐而紧攥着,用力到指尖发白。
  可裴涿邂倒是不急一时半刻,因贴的她很近,倒是饶有兴致地感受她的颤抖,听着她压抑的呼吸声,而后在她控制不住要挣扎时,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一下又重新放松。
  他低声警告着:“小心些,莫要又弄出痕迹来。”
  顿了顿,他似是说笑一般,故意在她耳边道:“今日倒是有一件稀奇事,宣穆找上了我,说有人欺负你的庶姐,好似她的手腕处受了伤。”
  苏容妘脑中嗡鸣一瞬,裴涿邂的两指亦明显感觉到被攥紧。
  他低低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轻咬了下她耳朵:“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他轻轻点着她:“你们姐妹二人倒是颇有默契,连受伤都是一起的,你说明日你庶姐的耳朵上,不会也出现个印记吧?”
  第173章 早得麟儿
  苏容妘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是知道了什么,故意这般说来试探她,还是察觉到她在听到这种话时反应比较大,故意当做闺房之乐来刺激她?
  她喉咙咽了咽,手上倒是不敢在挣扎:“夫君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提姐姐吗?”
  裴涿邂勾了勾唇角:“好,你不喜欢,我便不提了。”
  他松开了苏容妘的手,直接揽住她的腰身向后压,自己回身坐到椅子上,她则是衣衫半解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苏容妘被他两只手将里外都钳制住,已经羞恼又急迫的想要翻脸,却是感觉到腰间那只手似是加重了些力道。
  他状似无意地好奇问道:“夫人的身子倒是嫩,不知腰间会不会也留下痕迹来?”
  苏容妘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但她知道宣穆是看不到她腰间的。
  可是也不知怎得,被裴涿邂这语气一说,她倒是再不敢挣扎了。
  既做了,便不要轻易留下什么马脚来,谁知道会不会真被什么人发现去?
  裴涿邂如今这样,很难知道他的疑心究竟起到了哪一步来,到底还是多一事不能少一事。
  她尽可能将身子放松下来,不去抵抗他,只是她的退一步换来的却是他的变本加厉。
  他的衣襟不知何时已退了下去,苏容妘再贴过去,感受到的便是他紧实的身子。
  惹了她的指尖已经被收回,裴涿邂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到了一边,便双手环住她的腰,带着她去讨好他、迎合他。
  苏容妘从未试过这种,她的眼前的方才被她亲手关严的窗,似要点点细光透着窗上糊的明纸撒过来,在她面前摇曳着,又像漫天繁星在绕着她晃。
  可实际上晃的又哪里是那窗?
  她的手撑在裴涿邂的腿上,掌心下压着的皮肤因用力而格外紧实。
  待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喉咙还带着几分微哑,整个身子因无力而尽数靠在他的怀里,这事才终于结束了下来。
  椅子怕是不能再用了,裴涿邂今日倒是似怜惜她一般,将她抱到了床塌上,搂抱着她躺在其中。
  他的手扣在她肩头,倒是忍不住叹气一声:“可惜了,不能点盏灯烛。”
  他只能感受她身子的灼热,却是不能欣赏她如今的模样,实在可惜。
  苏容妘闻言干脆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道:“不行。”
  她很累,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以至于本该说些夫妻间暖情话的,她的力气却只能叫她吐出这两个字来。
  裴涿邂觉得好笑,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角:“怎得比昨夜还不中用?”
  苏容妘咬了咬牙,这才将想反驳的话给咽了回去,反过来劝解他:“这种事总该量力而行才是,夫君也要更知节制,如今夫君年少倒是不知疲惫,但总得为而立之年留余地才行。”
  裴涿邂面色一黑。
  这是说他而立之时就不行了?
  如今可不似白日里,他只能与她面对面一来一回说些什么。
  他一言不发,直接将揽住她腰身的手收紧,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代,直接重新吻在她唇上,辗转倒是将两个人弄的身上都火热起来。
  裴涿邂火热了倒是没什么,苏容妘却是觉得又气又恼,偏生叫他毫无阻拦便得了手。
  甚至半岁着床幔轻摇,裴涿邂还轻笑着道一句:“原来夫人说那些话,是故意激着我继续的,下次想如何直说便是,不必绕那些弯。”
  苏容妘这下不说话了,只能闭着眼将头转过去,心中竟是还生了些庆幸来。
  庆幸裴涿邂没有似昨日那般钓着人,现下这一次还算是顺畅又舒畅,不至于叫她难以承受。
  一直到最后,摇晃的床幔停下来,裴涿邂顺着从她的额头吻到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
  苏容妘脑袋已经晕乎的不行,强撑着理智推在他的胸膛:“别了,夫君。”
  她觉得裴涿邂这两日很反常,此前他很少会吻她的唇,即便是情到浓时,也仅仅只是将闻落在她的脖颈上,只是为了子嗣而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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