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装迷情] 《怯弄香闺》作者:半老李娘【完结】
  简介:苏容妘与嫡妹有个交易。白日,她是借住在裴家的破落户;但夜里,她却掩了面容换了声调,替嫡妹同裴家麒麟子裴涿邂交颈缠绵。
  她将白日与夜里分的很清,不曾越矩半分。
  起初,裴涿邂觉她不知廉耻、心怀不轨,即便是借住也辱了裴家门楣。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眼神变了味道,即便是撞破了她与嫡妹的秘密也不曾揭穿。
  直到后来她终于生下裴家骨肉,重获自由之身时,却被裴涿邂圈禁在榻上,指腹一寸寸抚过她的面颊:“既然当初是错的,那倒不如一错到底。”
  第1章 嫡妹的夫君
  夏日的夜里本就燥热,即便是屋中放了冰也压不住。
  苏容妘的腰被男人掐在手中,掌心滚烫的温度席卷全身,床幔在眼前晃个不停。
  意识涣散间,陡然听到身上男子闷哼一声:“婵娘……放松些。”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内里是卷着情欲的暗哑,却猛地将苏容妘从沉沦之中拉了出来。
  微薄的月光透过楠木窗洒在床榻上,照亮了男人极好的皮相,疏冷的眸光同苏容妘对视上,叫她一个机灵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忙将头侧转过去。
  她的容貌不能叫男人看清,只因这人,是她嫡妹所嫁之人,裴家麒麟子裴涿邂。
  难挨的挣扎、痛苦与情欲纠缠在一起将她吞噬,似有一团湍急的洪水在涌动,在冰盆中的冰彻底融化时,随着她的坚持一通溃散,打乱了她所有的理智。
  直到所有的亲密都停下,耳边粗沉的喘息趋于平稳,苏容妘思绪回笼,脑中还想着如何将裴涿邂搪塞过去,他便已经起了身。
  余光看去,他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打着腰间的系带,漠然开了口:“我先去沐浴。”
  苏容妘稍稍松了口气,身子也终于能放松下来,只是人刚走不过片刻,便有人推门进来。
  女子轻柔的声音开了口:“今夜,有劳姐姐了。”
  说话的,是她的嫡妹苏容婵。
  嫡妹生了一张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脸,现在也穿着与她相同的月白色寝衣,只是她的寝衣已被团成一团扔在床上,嫡妹的却是端庄穿在身上,将身子裹的紧紧的。
  彼时苏容妘身上衣衫不整,粘腻的感觉更是叫她觉得难堪。
  嫡妹手中捏着一串佛珠,念上一句阿弥佗佛,好似一尊矜贵的菩萨,眸中带着悲悯来瞧她。
  “姐姐今夜不容易,这助嗣的汤药趁热喝了罢。”
  苏容妘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她宰割,苦涩的汤药入了喉,今夜发生的事如同噩梦一般。
  苏容婵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来:“瞧姐姐这个样子,怎得似上刑一般,我瞧你……不是挺舒快的吗?”
  她用帕子掩唇轻笑:“姐姐别急,你就陪他睡几次,到时候有了孩子我再给他纳个妾就是了,还能怕他不安分?”
  苏容妘喉咙发干发紧,说不出话,只能伸出布满红痕的胳膊来将床尾的寝衣拿起,随意裹在自己身上。
  莹润的胳膊连着半露的肩头,细细看来,还能瞧见男人掐出的指痕。
  那红痕晃动闪到了苏容婵的眼,她心中升起一阵嫌恶来,幸而有这个庶姐替她行夫妻事,若换作她,她可受不得同糟污的男人做那种事。
  女子贞洁最为要紧,裴家郎再好,都比不过她藏在心中的明月,除了那个不染凡尘的郎君外,世上男人皆赃污,她又怎能被裴郎污浊?
  夫妻行事后,总得小意温存,说上几句贴心话后拥眠到天明,而这一步苏容妘无法代劳,为免生变,她需得拖着疲累发软的身子立在隔间之中,以防生变。
  岂料裴涿邂未曾再回来,只叫人来传话早些休息,便又回书房处理公文。
  这叫姐妹二人都松了一口气,苏容婵蹙眉在充斥着旖旎味道的屋中踱步,最后视线落到床上的圆帕上,颇为满意点点头:“做的不错,毕竟你并非完璧,若未能落红,失的可是我的面子……可有被夫君发现不对?”
  苏容妘摇摇头,只是视线别过去不愿看那圆帕。
  只因这上面并非是嫡妹准备的,唯有她一人知晓,那是真真切切由她身子流出,证明她清清白白处子血。
  第2章 无媒苟合,摘花无数
  夜里蝉鸣响了一宿,苏容妘亦是一宿未曾睡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便被一阵尖酸的声音吵嚷到了耳朵:“大姑娘也合该有些自知之明,这是裴府,可不是什么乡间草垛,容不得姑娘睡到日上三竿。”
  来人是嫡妹身边伺候的管事妈妈,言罢隔着门扉白了她一眼,昂首离去。
  身上的酸楚还在,但苏容妘只能强撑着起身漱洗,脖子上的痕迹明显的很,她挖出块膏子来涂上去,这才勉强遮住。
  她在裴家是借住,名头上也算是半个客人,今日合该同嫡妹一起面见裴家的主子去。
  河东裴家乃是名门望族,裴涿邂这一脉权柄最重,却又是最为单薄,家中无公爹婆母,只是上头一个丧夫归家的长姐,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年岁尚小,一个花期未嫁。
  苏容妘跟在嫡妹身后,绕过了小半个裴府到了正厅,遥遥见到厅内圆桌上端坐着一妇人,应当就是孀居的裴大姑奶奶,而裴涿邂就坐在其身侧。
  苏容婵稍稍侧头,对上她略显清冷的眉眼,低声在她耳畔道:“姐姐,笑一笑,摆出这副冷脸做什么?”
  苏容妘淡淡扫她一眼:“我可未曾答应过,要讨好你的婆家。”
  苏容婵无奈莞尔:“姐姐,你还真是亲姐妹、明算账。”
  只是她们二人还没迈进门槛,便听见裴大姑奶奶裴沉菱道:“主人家的席面,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不要进来了。”
  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不三不四的人,不就是她苏容妘?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去,只对上裴沉菱那不悦的视线。
  看她时就好似高高在上的仙人俯瞰泥淖中的污物,而其身侧的裴涿邂头都不曾抬,慢条斯理吃着盘中菜食,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
  他的矜贵叫这道门成了楚河汉界,把他的妻子与妻姐也隔在了外面。
  苏容妘倒是不在意这个,直接侧走几步立在了门口,叫嫡妹自己进去就是。
  晨起的天还能吹来些微风,外面要比屋里凉快,苏容妘听着嫡妹落座后,裴沉菱语气不善地发了难。
  “苏氏,我母亲去的早,故而无婆母对你约束,我身为长姐便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
  她用帕子擦了擦唇,紧接着语气凌厉起来:“洞房花烛来月事,这便是你们苏家的规矩?当真不嫌晦气!”
  苏容婵是铁了心不愿成夫妻事,成亲那日便谎称来了葵水,三日归宁后便将苏容妘带了来,裴涿邂不知晓此事,也未曾帮着遮掩,只顺着将圆房的日子放缓三日,这事自然就传到了裴沉菱耳朵里。
  在她看来,分明是苏家人生怕这门亲事再生变动,便是忍着新婚夜来葵水的晦气,也要将人赶紧嫁到裴家来,便更是不喜这裴家姐妹。
  “你满打满算嫁过来四日,昨夜才算是做了真真正正的新娘子,却急着将你那个庶姐接了过来,她难道是什么光彩人?你们苏家不要脸面,我们裴家还是要的!”
  苏容婵面上摆出一副惭愧模样,语气亦是婉柔的:“长姐息怒,弟媳也不想如此,只是归宁那日瞧着姐姐日子过的实在不容易,便想着拉上一把,长姐放心,她定不会给贵府添乱。”
  贵府二字一出,便将这夫妻关系生分起来,一直未曾有什么反应的裴涿邂手上一顿,疏冷的眉眼落在了苏容婵身上。
  裴沉菱面色却是一沉:“她无媒苟合、未婚生子的事,还有谁不知?你们苏家丢过一场人,还要我们裴家再丢一场?我今日便将这话放在这,赶紧将人弄走,少来我裴
  家打秋风!”
  苏容婵捏了捏手中帕子,一副艾艾凄凄的模样,半晌不应话。
  裴涿邂慢慢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他嗓音低沉而清冷,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婵娘如今与我们是一家人,长姐莫要再分什么你我。”
  他生了一张极为好看了脸,即便是神色淡淡的,但仍如高天冷月般矜贵。
  他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长姐,我吃好了。”
  言罢起身,也不多维护新婚的夫人,只撂下这一句勉强算是调和的话,直接出了门去。
  裴涿邂出身名门,孤傲是浸在骨子里的,即便寻常时举止温文尔雅,却还是叫人难以接近,也好似什么东西都入不得他的眼,即便是昨夜刚与他亲密过的妻子,也不能是例外。
  只是他匆匆而过间,却陡然闻到一股清甜香气,惹得他不由蹙眉。
  下意识回眸间,却是陡然看到门外立着的女子。
  生的同他的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可周身的气质全然不同,他的夫人身量纤纤举止端方,是用心教养过的姑娘,可面前之人身量丰韵,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态,似一朵聘婷的芍药,立在那叫人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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