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这一枚红玉他让人寻了许久,本想给她做生辰礼,可那时候刚寻到,还没打磨好,便耽搁了下来。
  “那日和谢记的话,并非我本意。”萧玉京解释道。
  温仪景将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摘下来,换上了红玉,顿时间衬的一双手越发白皙。
  她每隔几日都会拉弓射箭,已经习惯了时常戴扳指。
  转动手上严丝合缝的扳指,她笑了,“我自是知道,特殊的时候,难免会说一些的狠心绝情的话,都是一样的。”
  萧玉京见她对扳指喜欢,心下自然也开心,不过却因为她的话,生出几分别的好奇,“你在谢记面前又是如何说的我?”
  他的话,谢记的人或许已经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她。
  她和谢记说的那些话里,真真假假,她自己可又辩得清楚?
  “敷衍谢记的话,有什么重要?”温仪景不以为意。
  萧玉京便也没再追问。
  ……
  “今日,有一个年轻的公子来找你。”温首阳看着浴桶中闭着眼的人,温柔擦拭着她的肩膀,缓缓地揉捏。
  “嗯,都说什么了?”素商懒懒地问。
  “他说要和你成亲,只要你能点头,他愿意做赘婿。”温首阳湿漉漉的手指落在素商细腻的脸上。
  过去这么多年了,这张脸的还是那么招人喜欢。
  今日来的那公子,十八岁,只比觉晓大几岁而已,她倒也下得去手。
  素商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温首阳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一颗心被撕扯得剧痛无比。
  “秋儿,你觉得他和我,谁更厉害?”温首阳却又提不起恨意,只卑微地问。
  “自然是各有各的妙处。”素商嘲弄地笑了。
  “你爱他吗?”温首阳又问。
  他自己也觉得这话问的犯傻,可实在是忍不住。
  “爱?”素商睁开眼扭头嘲讽地看向他。
  她转过身子,水花四溅,笑得越发灿烂,“爱又是什么?”
  她目光怜惜地捧起他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睛,“爱到最后都一样,男人睡来睡去也就那样,温首阳,你说,什么是爱呢?”
  她如水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你我算是不算?”她娇娇地笑着。
  温首阳面色紧绷。
  “你不会觉得,我应该要为你守身如玉吧?”素商想到什么,好笑地问。
  温首阳沉默不语。
  素商笑着收回了手,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我不喜看到人这幅臭脸,介意便滚吧。”
  温首阳抬眸看她,她面色里没有半分留恋。
  他突然发了狠地凑上去用力地吻住她,却突然脖颈一疼,他缓缓退了回去,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上面沾染了他的血珠。
  “别和我来这一套,我不喜欢不懂事的人。”素商语气淡淡。
  “如果刚才我不放手呢?”温首阳执着地问。
  如果便是被刀指着,他也坚持下去呢?
  第185章 造成有孕的假象?
  “为着蛊虫,我自然不会杀了你。”素商手指温柔地落在他脖颈上,拭去不断渗出来的血珠。
  “可结果,你也知道的,不是吗?”素商收了手。
  她笑着从浴桶里站出来,张开双臂,回头看向温首阳。
  温首阳沉默地拿起了旁边放着的浴巾,上前将她裹住。
  如果他刚才不管不顾,一意孤行,便是得逞了,以后也都不会再有以后。
  林秋不肯再见他,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他不想和她没有以后。
  素商看温首阳紧抿着唇,笑出声来,“你想走随时都能走,没人逼你非得留在这里。”
  温首阳不说话,沉默地帮她绞着头发,半晌才说,“我不走。”
  不管她如今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走。
  他甘愿余生都低他一头。
  以后他就在这小院里,看看谁敢来!
  “随便你。”素商并不太在意,“明天早上煮粥就行,不用太麻烦。”
  “知道了。”温首阳闷闷地应道。
  终究是他亏欠她良多。
  ……
  “昨夜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天微亮,萧玉京看着起身穿衣服的人说。
  “梦见什么了?”温仪景随口问道,在绿卿园,她得自己穿衣梳头。
  “梦见屋子里进了两条蛇,缠在我胳膊上,青鸾说拿剑说要砍了,小满子不让。”萧玉京一向也都是自己梳头。
  “小满子还没说清为何不让,就给醒了。”萧玉京已经收拾好,端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他手中拿着漱盂递过去。
  温仪景漱了漱口吐进去,纳闷地蹙眉:“我昨日也梦到蛇了,不会是你这绿卿园真的有修行的精怪吧?”
  她一边通发一边环顾四周,外面竹林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如此说来,你我同床同梦。”萧玉京笑着说。
  温仪景从铜镜里看着萧玉京,回了一个微笑。
  如今他们之间约莫也有几分夫妻恩爱的模样了。
  今日绿卿园开的火。
  吃过饭,萧玉京要推拿,要锻炼,温仪景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刚进幽兰园,槐序便迎了上来,“夫人今天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看着紧张的人,温仪景摇摇头,“没事儿,再说了,还有玄英在呢。”
  “一早上,青鸾带人送来了许多衣服。”槐序略微松了一口气,说起了正事。
  “衣服?”温仪景往里走去。
  “屋子里都放不开了。”槐序跟着温仪景往里走。
  堂屋南边的房间本来是给温仪景放衣服的地方。
  原本她衣服也不少,但也还算宽敞。
  如今,几个箱子摆在那儿,许多衣服都没地挂。
  槐序很有一种自己要被取代的危机感。
  “这还都只是秋装。”槐序说,看着温仪景面上浮起的笑容,她忍不住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嫌弃她给夫人准备的衣服不好看?
  温仪景手指拂过上好的面料,笑容更浓,“我昨日去绿卿园,看着他满柜子的衣服说羡慕。”
  她一句羡慕,他便放在心里。
  这样的夫君,怎么能让人不满意呢?
  “公子有心了。”槐序真心为温仪景感到开心。
  人能有这样一个伴侣,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世间男子,能有几人如萧玉京这般?
  温仪景拍了拍槐序的胳膊,看到玄英大步走了进来。
  她还没说话,玄英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如此严肃的人,温仪景也不由蹙眉,“这么严肃?我身体真的出了岔子?”
  这么多年,嫌少见到玄英如此紧张。
  她一颗心也不由提了起来。
  死,她倒是不怕的,可她不想现在就死啊。
  才过上两天好日子,还有心愿未了呢。
  玄英蹙着眉,反复地按着温仪景的脉搏,又抓起槐序的手,两相对比。
  “或许是个好消息。”玄英抿了抿发干的唇,她一夜未睡,出去义诊了。
  “好消息?”槐序纳闷了,谁家说好消息的时候皱着眉头?
  温仪景也不解。
  “夫人或许有喜了。”玄英也不卖关子,“不过,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是怀疑,毕竟夫人癸水刚走。”
  温仪景脑子一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张了张嘴,忍不住地问,“你如今医术已经高超到一日就能把脉把出来了?”
  玄英,“您高看我了。”
  她当然没这能耐。
  而且她也已经好久没给孕妇把过脉。
  为了确认心中猜测,昨夜特意去寻了孕期不同的孕妇诊脉。
  显怀的人滑脉已经十分明显,和自家夫人还是不太一样的。
  “医书上有记载,有些女子怀孕后的第一个月也的确还会来癸水。”玄英说。
  “如今夫人的滑脉脉象还不算太明显,我也有怀疑是否和蛊虫有关。”
  以她的医术,孕象的滑脉十二三日便能明显的诊断出来。
  最近她在给夫妻二人调理身体。
  在温仪景生辰宴后特意叮嘱过夫妻二人,在温仪景来癸水之前,切莫再行夫妻之事。
  吃食上,也给他们二人在备孕一事上在做调理。
  若如今真的是喜脉,至少也得有十五六日了。
  可是她今日诊脉的时候,珠滚玉盘的脉象并不明确。
  玄英便有些担心是其他的问题导致的滑脉。
  也考虑了温仪景有可能是期盼太重引起的假性怀孕,这些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假性怀孕?”听着玄英的解释分析,温仪景蹙眉,“我多想想,便能造成有孕的假象?”
  玄英认真地点头,“医书上的确有这样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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