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楚寒英细细说了几家在朝堂的官职。
  这几家夫人也都是人精。
  表面上是开国元年,皇后下旨赐婚图个吉利,也给孩子们求个风光。
  可背后却也是将此事告知帝后,以免最后说他们结党营私。
  “接下来这两年,京都城喜事就不断了。”温仪景由衷地感到开心。
  如此一来,她在京中的铺子便都能赚上一笔。
  楚寒英笑着说是,“我家中堂兄也相看上了一个姑娘,这几日就托人去询问姑娘的意思。”
  “若是有意,便请陛下赐婚,堂兄年岁不小了,若是能行,今年入冬前选个好日子就办了。”
  “规格用度的也都从我们自己的铺子里定,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引领一波潮流。”
  楚寒英想用自己堂兄的婚事额外赚一笔钱。
  国库依旧不丰盈,钱哪有够的时候。
  “你伯母能同意,和你堂兄订婚的姑娘家若是知道了,或许会有不满,赚钱的事情不着急,一切以你伯母和兄嫂意思为主。”温仪景轻声叮嘱。
  京都城里的婚姻本就带着许多不同的目的,或金钱,或权势。
  她固然也想赚这一笔钱,但最好是那待嫁的姑娘真心想要。
  楚寒英一愣,很快便懂了温仪景的意思,“让阿娘见笑,是我魔怔了。”
  她太想充盈国库去做发展农力,去强大军队了。
  温仪景捏了捏楚寒英干瘦有力的手,温柔地摇头,“别绷太紧,徐徐图之。”
  她知道,楚寒英的眼里没有太多的男女之分,只看此人是否有价值。
  楚寒英乖巧笑了。
  对面,如今的萧玉京虽然在家中已经健谈,也会主动找温仪景说话,可是面对不速之客并且对自己不喜欢的帝王,他微笑着保持了沉默。
  袁青冥也没什么和他说的,更没有和温沧渊说的,也就安静看着对面火光里的二人。
  听着她们温声细语的对话,他低头快速地剥了两个虾仁,公平的一人碗里放一个。
  而对面边说边吃的二人仿佛早已经习惯,几乎同步地夹了虾仁放嘴里。
  正在犹豫要不要剥个虾给太后娘娘的萧玉京,“……”
  少年帝王能屈尊降贵到如此地步?
  抢了自己的活?
  袁青冥自从出生就是袁家没有任何争议的继承人,这样的人,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在温沧渊没来的时候,他其实给太后娘娘剥了好几个虾,还开了一个螃蟹,二人时光挺美好的。
  可一切都被这些不速之客破坏了。
  喝闷酒的温沧渊也呆住了,一个大男人,哦不,这是九州之主,怎么会做这样讨好女子的事情?
  而紧跟着,他就看到萧玉京比赛似的,那双修长如玉的大手翻飞,将一个完美的虾仁放进了温仪景碗里。
  而对面的温仪景呢?
  依旧没有任何意外。
  记得以前温仪景没出嫁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饭温仪景才是剥虾的那个人,倒是温白榆年纪小,小手娇嫩,没人舍得她做这种事情。
  倒是袁青冥不满的瞪了萧玉京一眼,然后又更不满的瞪了温沧渊一眼。
  温沧渊犹豫地看向砂锅里的虾,要不,他也给温仪景剥一个?
  ……
  黑暗的街巷里,长离和素商废了一番功夫,才终于制服了三个想抓温首阳的人。
  不过还不等她们想将人困了,或跪或趴在地上的人齐齐的脖子一歪。
  长离踩着那人后背的正准备捆手的动作一顿,手指探向那人鼻息,脸色微变,“吞毒自尽了。”
  素商看向自己抓住的那个,也没了气。
  而温首阳手中按住的那个已经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温首阳胳膊上已经挂了彩,头发也散落几缕,略显狼狈地上前朝着长离拱手,“多谢,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长离看着温首阳神色里掩不住的杀意,几乎和温仪景重合在一起,她抬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温首阳身子一僵,脸色微变,“长离?”
  随后,他轻笑出声,“温仪景让你来试我的?”
  长离客气拱手,“二公子既然猜到了我来的目的,那可知道这几个人为何要抓你?”
  温首阳正要回答,却看到了夜色里素商离去的背影,他凤眸微眯,突然指着素商问,“她是谁?”
  长离回头看过去,眉梢微挑,笑着回,“夫人培养的暗卫。”
  “暗卫?”温首阳突然绕开长离朝着素商的背影大步走过去。
  长离手中长剑横在温首阳胸前,“二公子,你还没说想抓你的人是谁,您是聪明人,想来也不愿吃哑巴亏。”
  素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温首阳凤眸危险地看向拦着自己的长离,“那人,只是暗卫吗?”
  长离直视回去,似笑非笑,“不然呢?二公子以为是谁?”
  心中却是诧异的,温首阳当年明明看到素商走进火海,为何方才好像有些笃定?
  “我要见温仪景。”温首阳清楚地明白,没有温仪景的允许,长离什么都不会和自己说,干脆也别浪费时间,他直接去找温仪景。
  第87章 像个讨债的
  “夫人今日回了一趟温家,老爷子断了一根手指,老夫人掉进了月季丛,二老身体情况都不太好,夫人已经将他们禁足,您不先回家去看看吗?”长离没有拒绝,只是反问温首阳。
  视线依旧落在素商消失拐角处的温首阳,“……”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长离说的话,突然笑了一声,问,“温仪景亲自动的手?”
  长离点头,就看到温首阳笑容越来越大。
  “去萧家吧,温家都被封了,我回去做什么?明日出不来了怎么办?”温首阳抬手示意长离带路。
  长离,“……”
  ……
  萧家,宴席还未散。
  温沧渊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醉意上头。
  拍着桌子问温仪景,“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怎么就不肯帮帮榆榆?”
  温仪景冷眼看着面前要发酒疯的人,和温沧渊讲道理好像永远都讲不明白。
  袁青冥闻言已经眉头紧皱,刚想看温仪景,等她下令这欠收拾的拖出去,就见温沧渊绕着桌子到了自己跟前。
  “还有你,论资排辈你应该叫我一声大舅舅!人家袁清瑶还知道喊一声呢,你是皇帝你了不起啊?”
  袁青冥挑眉看着面前的醉鬼反问,“当了皇帝不了不起吗?”
  温沧渊大手一挥,嘟囔道,“哼,没点礼数规矩的小子,也不知道温仪景怎么教的,一点都不随她呢。”
  “不过,你们瞧着倒是亲近的更像一家人,没点规矩也好,不讲规矩讲情分,挺好,挺好的。”
  他自顾自点头,还拍了拍袁青冥的肩膀。
  袁青冥忍着扭断他手的冲动没有发作,阿娘对其的包容度比自己想的可高多了。
  如此看来,阿娘应该还是在乎温家人,至少这个傻缺的温沧渊在阿娘心里还有点位置。
  随后一转身大手按在萧玉京的轮椅上,用力戳着萧玉京的肩膀,“你,你应该喊我一声大哥,你这嘴好像是被缝住了一样。”
  萧玉京看向对面的温仪景,嫌弃挥开温沧渊还想再戳下来的手,“青鸾,将人打晕带去客房。”
  青鸾从院门口走进来,小心地看向温仪景。
  袁青冥饶有兴致地笑了。
  温沧渊心中郁闷难纾,被拒绝了满脸不忿,环视在场两对儿,委屈得像是要哭了。
  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腆着个大脸问温仪景,“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好,她为什么要走呢?”
  “你看看你们,成双成对,就我,孤家寡人,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丢下我,我对她不好吗?”
  那一天早上,她还亲手给他选了一套衣服,笑着说中午亲手给他做蝴蝶酥吃。
  他心疼她大着肚子还要忙,说不用了。
  可是中午他还是赶回了家想吃她做的蝴蝶酥,但是呢?
  这蝴蝶酥他至今都没能吃上。
  温仪景抬手捂脸,真的没眼看啊。
  她挥挥手让青鸾将人打晕拖下去。
  楚寒英和袁青冥二人眼睛却是在冒光,槐序姑姑很厉害啊,明明烦死了这么个棒槌,却还是在走的时候给了人一闷棍,让他这么多年都难以释怀。
  “时间不早了,阿娘,我们也该回了。”看着温沧渊被青鸾打晕带下去,楚寒英和袁青冥对视一眼,袁青冥也连忙起身告辞。
  时间实在是不早了,再多不舍也抵不过明日还得上早朝。
  温仪景心累地点头。
  好好的二人时光被搅和到了二半夜,真的累。
  然而,更累的是袁青冥前脚刚走,温仪景和萧玉京准备各自洗漱,长离将温首阳带了回来。
  温首阳肩头染血,进了幽兰园,闻着还没彻底散去的饭香味,不客气地说,“还有饭吗?为了给你做一把破伞,到现在都还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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